「赵雅，你放什么狗屁？」
「为了气我，你连自己的女儿都要咒吗？」
黎旭一怔，顿时勃然大怒，手猛地扬起，看着我无所畏惧仰头看他，半晌，像是想起了什么，高高扬起的手又放下，压抑着怒气说。
「我知道你心里怨恨我，觉得是我出轨背叛了我们的婚姻，那你就都对我我来，孩子是无辜的，她一心跟着你连我这个爸爸都不要，你居然能这么说她！」
「而且我和周琳琳本来就没什么，我只是看她一个人过得艰难想帮帮她。」
「要不是你疑神疑鬼发疯，我也不会被你推到她身边。」
他说的理直气壮。
如果是之前，我大概会跟他厮打一架。
可是现在我没有这个力气。
小糯米的离开让我心灰意冷。
我轻声细数。
「小糯米生日的时候，你陪着周琳琳和她儿子逛游乐园。」
「小糯米生病的时候，你在哄周琳琳的儿子。」
「你每次都答应小糯米会回来陪她，可自从周琳琳回来后，你的承诺一次都没有实现。」
我死死盯着黎旭的眼睛。
「周琳琳的儿子，其实是你的吧？」
黎旭全身僵直，惊慌与错愕在面容上交织。
结结巴巴问。
「你……你说什么？」
「她不是这么跟你说的吗？」
「当时之所以不告而别去国外，是因为高中就怀孕了，家长怕事情闹大，所以把她送去了国外，也没收了她所有的联络工具，她没有机会把事情真相告诉你。」
「所以你才一次又一次，为了他放弃小糯米，是不是？」
黎旭眼神躲闪，「你胡说什么！」
「我没有胡说，不过周琳琳有没有胡说我就不知道了。」
我从他手中抢过离婚协议书，颤颤巍巍留下自己的名字，平静地说。
「签好字了，我们去办手续 。」
黎旭拿着离婚协议书，张张嘴，又闭上。
去民政局的路上一路无话。
办理离婚登记从民政局出来后，黎旭才开口，「赵雅，是我对不起你，你也别说气话了，用孩子的生死骗人，你好好照顾小糯米，有什么需要的随时来找我，我毕竟也是小糯米的亲生父亲……」
我好笑地看着黎旭。
「女儿都死了你来装什么好父亲？」
「她死的时候你在哪？她生病的时候你在哪？你眼里只有周琳琳和她儿子！」
憋闷已久的情绪终于找到了宣泄口。
我控制不住在民政局门口崩溃大哭，对黎旭打骂。
「你他妈就是个混蛋！你对得起女儿吗？」
「糯米发烧时候都还喊着爸爸，爸爸。」
「你知道糯米之前问我最多的一句话是什么吗？她说是不是她不够乖，所以爸爸不要她了。」
「你那个时候在干什么呢？」
「你和周琳琳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时候想到过糯米吗？」
「你滚，你给我滚！」
黎旭身体渐渐僵硬，呼吸急促，双手钳住我的肩膀前后摇晃。
「你骗我的，对不对？糯米她那么小，怎么可能就这么……就这么……」
黎旭说不出「死」这个字，只能一遍一遍问我，想让自己得到心安的答案。
他希冀地看着我，声音充满了祈求。
「赵雅，你是骗我的对不对？」
「你告诉我你是骗我的啊！」
我咬牙切齿把医院开具的死亡证明拍到他身上。
「黎旭，你不配当小糯米的父亲。」
「我反悔了，我不会给你见小糯米最后一眼的机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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