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来时,周身暖融融的一片,盯着房梁上厚厚的泥土层。
好半晌都没意识到自己在哪。
直到手边摸到个热乎乎的人,我才蓦然回神。
身旁躺着的人脸色还是过于苍白,我揉了揉有些泛疼的眼睛,下意识的将手放在他的额头上。
好在已经不烧了,我松了口气,意识到宋锦书与我应当是大难不死被人救了。
我将手拿开,悬在半空却陡然被人握住塞进被褥。
我诧异的转头,迎面对上一双晶亮的眸子,湿漉漉的眼神如同周府后院养的柴狗。
相对无言,宋锦书率先开口:“宜宜。”
他叫我宜宜,这是我的乳名。
我低敛眼睫,挣脱他的桎梏,翻身下床,再不理会他眼中的热切。
有什么东西在我们之间悄然改变。
但我觉得,总不能救人一命就喜欢上了吧。
我扯了扯唇,自己都觉得荒谬。
门外的大婶见我醒了惊喜的擦着手走过来。
“姑娘你醒了?”
我微笑着点点头,感谢她:“谢谢大婶救了我们。”
大婶摆了摆手:“还是谢谢你相公吧,要不是他顶着寒风严雪抱着你走到村门口,任谁也不会在那个山坳坳里发现你们。”
我再次怔愣,未曾想他居然没有丢下我,更没想到我走了这么久居然没走出那片树林。
大婶还在继续说:“你相公待你真好,明明自己背后血淋淋的一片,大夫来的时候却叫他先看的你。”
我不知该怎么答她的话,只能不断的道谢,临了,拆了头上值钱的珠钗塞在她手里。
“婶,还是要谢谢你,我身上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便将这些作为报答送给你吧,我们恐怕还要叨扰几日。”
大婶嘴上虽推拒着,手却诚实的接过。
我微笑,也减轻了心中的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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