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国公,为公爵第一等,又称“一字王”。
这是异姓功臣所能封的最高爵位,地位仅次于皇室的亲王、郡王。
夏言作为赵国三朝元老,军功赫赫,赵胤乾岂会不知!
他不由赞叹道:“真乃一员猛将,果然是虎父无犬子!”
“殿下质魏十年,换来了边关的安宁,您才是赵国最大的功臣!”
夏侯霸说着将战马牵到赵胤乾的身边,单膝跪地,声音铿锵有力:“九殿下,请上马!我愿充当马前卒,为九殿下开路!”
赵胤乾满意地点点头,他轻松地翻身上马。
夏侯霸紧跟其后,稳稳地扶住马鞍。
没过多久,骑兵在蓟北关城下驻足。
赵胤乾抬头仰望着巍峨雄壮的城墙,心中一怔,“十年了,我终于回来了!”
......
数日之后,赵国都城上京的乾清宫内,气氛庄重肃穆。
“宣皇九子赵胤乾,觐见!”
随着御前内侍洪公公的一声高呼,整个宫殿立刻安静下来,阗寂无声。
赵胤乾缓缓步入大殿,他身着一袭华服,上绣金色大鹏,发髻之上,一支金钗斜插,给人感觉尊贵不凡。
他的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与生俱来的英气,身姿挺拔如松,走路虎虎生风。
来到大殿中央,赵胤乾跪拜在龙椅前,高声道:“臣赵胤乾拜见陛下!”
赵皇端坐在龙椅之上,身姿挺拔,他的面容沉稳而严肃,双眸深邃如海,浑身散发着一股帝王独有的威压。
赵皇冷峻的目光徐徐落在赵胤乾身上,手指稍稍用力地握住龙椅的扶手,厉声道:“怎么?你在魏国质居十年,如今回来了却不愿叫朕一声‘父皇’,难道是还在怨恨寡人吗?”
赵胤乾低下头,恭敬道,“父皇,儿臣绝无此意!质魏十年,儿臣并无怨言。有道是君王死社稷,能为赵国尽忠,实乃儿臣的本分!”
他的话语一落,两侧的群臣中有的投来了赞赏的目光,而他的几位皇兄则流露出鄙夷和不屑的神情。
天庆元年,赵神宗去世,享年七十五岁。
赵神宗在位时,一直奉行铁腕外交,北拒魏国,西征梁国。
然而,四十九岁的赵傲天刚刚登上帝位不久,西梁便又举大军来犯,边关门户——雁山关岌岌可危。
新皇权位未稳,朝纲尚需整顿。
面对西梁的虎狼之师,赵傲天为了避免腹背受敌,他决心忍辱负重与北魏重修于好,不得不将赵胤乾送往魏国作为质子,还割让了蓟北关之外的幽都六郡。
赵傲天清晰地记得,当初的胤乾不过是个小小孩童,如今十年过去了,他已长成七尺男儿。
而地势高耸的幽都六郡割让后,赵国的千里山河算是彻底暴露在魏国的剑锋之下,蓟北关则成为最后一道抵挡魏国铁骑的屏障。
割地换太平,这也成为了他的心结。
论统兵打仗,赵傲天与他的父皇——赵神宗相差甚远。
遥想当年赵神宗御驾北征魏国时,他的黄龙大旗插满幽都六郡的城门上,迎风招展。
城外铁蹄铮铮,诸军高呼万岁!万岁!
想到这里,他不由心中一动。
“平身吧!”赵皇的语气虽有所缓和,却依旧充满威严。
“谢父皇!”赵胤乾缓缓站起身。
赵皇眉头紧皱,扬声道:“朕听闻边关传来消息,你在返回赵国的途中遭遇了刺杀,可有此事?”
赵胤乾恭敬地回答道:“回父皇,确有此事。儿臣行至蓟北关郊外时,遭遇了血刀门的刺客袭击。幸好夏侯霸将军及时赶到,儿臣才得以脱险。”
这时,博望侯东方曜挺身而出,愤慨地说道:“陛下,据臣所知,血刀门是西梁的一个江湖势力。依我看,这件事情十有八九是西梁皇室在背后搞鬼,他们想要挑拨魏赵之间的关系。”
赵皇闻言,双手握拳,脸上露出微微怒意,沉声说道:“又是西梁!三太子暴毙的事情还没找他们算账呢!”
他的话音一落,整个大殿顿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之中。
众人皆知,赵皇口中的三太子指的是赵国的三皇子赵华宸,他曾是赵国的第二任太子。
然而,就在几年前,赵华宸突然离奇暴毙。经过太医的仔细鉴定,确认他是中了一种名为“龙草香”的剧毒,而这种剧毒正是西梁所独有的。
下毒者的身份暗示着宫廷之内必有内鬼,这使得赵皇更加忧虑的是,可能有人正在与西梁秘密勾结。这些人虽然潜伏在暗处,但他们的触手却已经深入到了赵国的权力核心。
赵皇微微侧目,目光轻扫过身旁的内侍总管洪公公,“罢了,先宣旨吧!”
殿内众人闻言,无不肃然起敬,纷纷躬身低头,静待圣旨下达。
洪公公会意,随即上前一步,双手捧起早已准备好的黄色卷轴。
他小心翼翼地将卷轴展开,随后深吸一口气,扬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九子胤乾,德才兼备,质魏十年,事国有功。今朕察其贤能,特赐王爵封号为镇北王,以彰其功德,世袭罔替。
又,闻其已至弱冠之年,适婚娶之时,当择贤淑之女以为王妃。今有辅国公之女夏海棠,品貌端庄,贤良有德,宜为皇室之妇。朕特赐婚于皇九子胤乾与夏海棠,结为百年之好,共谐连理。钦此!”
洪公公宣读完圣旨后,赵皇接着宣布道,“寡人不仅要赐你贵,还要赐你富,朕再赏赐你黄金十万两。”
赵胤乾听闻自己被封王赐婚,心中大喜。这泼天的富贵,还有许配的娇妻,他这是熬出头了呀!
皇子的爵位分为亲王和郡王两个等级,其中亲王的地位最高,仅在皇帝之下,封号通常是一字。
虽然赵胤乾只是被封为郡王,但也心满意足了。
凭借麒麟商号的雄厚财富与镇北王的尊贵地位,他完全有能力随心所欲,在上京城过上逍遥自在的生活。
正当他满心欢喜地准备接受赐婚时,瑞亲王赵元稷突然站出来,“父皇,儿臣听说十一弟御南王一直倾慕夏海棠,您看这赐婚之事是否等他回来后再做决定?”
瑞王赵元稷,赵国皇室的二皇子,其生母是杨贵妃。他为人和善谦逊,自幼聪慧,处事圆滑,甚晓世故。目前二皇子瑞王受命管理吏部事务,许多官员都受过他的提携,被朝中大臣认为最有可能成为皇储的人选。
而瑞王赵元稷口中的十一皇子御南王,眼下正在雁山关戍边,至今已有两年。
九皇子赵胤乾此刻心中一震,他万万没想到夏海棠竟然是十一弟心仪之人,父皇的这桩赐婚岂不是要将他置于风口浪尖?
他可不想牵扯进庙堂的争斗中,于是抬起头说道,“父皇,我看这赐婚就算了吧!”
赵皇闻言瞥了一眼昏昏欲睡的辅国公夏言,沉声问道:“辅国公,方才瑞王所言之事属实吗?”
当听到赵皇喊他的名号时,辅国公夏言立刻变得精神抖擞。
他眉头一皱,皇帝的诏命怎么能够轻易收回呢?尤其是在朝堂之上,百官众目睽睽之下,这不仅是在打赵皇的脸,更是在质疑他的皇威。
在想到这些后,夏言面无表情地出列回答道:“陛下,小孩子之间的承诺岂能当真?婚姻大事向来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决定。更何况是陛下亲自指婚,实乃我家小女海棠的荣幸。”
赵皇听后点了点头,宣布道:“既然如此,镇北王赐婚之事就此定下。老七,你既执掌礼部事务,需尽心筹办此次成婚大典。”
在恍惚中,贤亲王赵弘历被一声呼唤唤醒,他环视四周,试图寻找声音的来源。
此时,礼部尚书文彦轻声咳嗽,引起了赵弘历的注意。
他立即心领神会,郑重地回应道:“父皇,儿臣定不辱命!”
贤王赵弘历,赵国皇室的七皇子,其生母是德妃。他爱嗜酒,善诗词,文采极佳,但为人狂放不羁,书生气重。目前七皇子贤王受命管理礼部事务。
为了培养几位皇子的治国理政能力,赵皇特意在六部中为他们分配了各项事务。
赵皇瞥了他一眼,看到他醉意朦胧的样子,不禁严厉地提醒道:“你若整日沉醉于酒乡,岂能不误朝政大事?”
对此,礼部尚书文彦走上前来,恭敬地拱手说道:“陛下请放心,礼部定竭尽全力协助贤王殿下,操办镇北王成婚事宜,务求细致周到,以显皇家隆恩。”
赵皇听后微微颔首,表示满意,紧接着他缓缓起身,离开大殿。
随着御前内侍洪公公高喊“退朝!”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这场朝会也宣告结束。
赵胤乾缓缓步行至乾清宫殿外,几位皇子见状,纷纷迎上前去。
赵皇原有十一位皇子与一位公主。
然而,命运多舛,大皇子和三皇子虽曾先后被立为赵国太子,却都遭遇不幸,离奇暴毙。
时至今日,赵国皇室仅余下九位皇子。其中,十一皇子赵弘翎正驻守在雁山关戍边。
此刻,其余的八位皇子都身处上京城。
二皇子,三十二岁,封号瑞王,名赵元稷,受命执掌吏部事务;
四皇子,二十九岁,封号永昌王,名赵元霸,他与瑞王同是杨贵妃所生,受命管理兵部的下属机构武选司;
五皇子,二十七岁,封号康王,名赵颐政,受命执掌刑部事务;
六皇子,二十四岁,封号广平王,名赵梓恒,受命管理工部的下属机构屯田司;
七皇子,二十三岁,封号贤王,名赵弘历,他与御南王同是德妃所生,受命执掌礼部事务;
八皇子,二十二岁,封号文宣王,名赵奕哲,受命管理户部的下属机构金银司;
九皇子,二十岁,封号镇北王,名赵胤乾,暂无职务;
十皇子,二十岁,封号乐安王,名赵俊栩,受命管理礼部的下属机构国子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