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对面的“自己”,短暂的震惊之后,缓过神来才发现,那原来是一面镜子。
可是......昨晚我入住的时候,房间内根本没有镜子啊!
难道说......在我睡觉的时候,有人偷偷进来把这面镜子放在了这里?
我倒吸了口冷气,感觉浑身冰凉。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个人想要悄无声息地杀掉我也是轻而易举的。
只是......这个人会是谁呢?
从目前为止,整个旅店算上我就三个人。
烫伤脸老人和举止怪异的女人。
不,还有一个,那个我在电视屏幕里反光看见的,浑身焦糊的人!
会是谁呢?
我看着墙上的镜子,陷入了沉思。
这时手机响了,把我从沉思中拉了出来。
那是当时很流行,现在听起来非常老气的手机铃声,我看见是老狗打来的,接通后就很没好气地道:“你还知道给我打电话呢啊?”
老狗讪笑的声音传来:“当然,我忘了谁,能忘了隔壁那老王啊!”
我打断他的扯皮:“别废话,赶紧告诉我你查到的内容!”
老狗语气挺困惑的:“这旅店好像有什么忌讳,一般人还真查不到,我找不少人才问到关于这家旅店的消息,不过老王你咋这么关心这家旅店呢?”
我没直接告诉老狗我就住在宝泽旅店呢,而是让他别问这么多,先把知道的内容跟我说说。
老狗“嗯”了一声道:“这宝泽旅店我看着反正挺邪乎的,据说在这个旅店里死过九个人,其中有八个都是旅客,后来有一个旅客从宝泽旅店里逃了出来,却成了个疯子,医生那边检测说是吓疯的。”
我不禁皱了皱眉:“这么大的事,警方那边没反应?”
老狗语气挺夸张的:“有啊,死了九个人能没有动静嘛?不过后来也就两年前吧,旅店突然着了一场大火,店主和她的女儿也跟着失踪了。”
“那老板娘呢?”我问。
“她就是死的那九个人中的第一个!”老狗语出惊人。
我惊讶地张了张嘴,满心不可思议。
宝泽旅店既然已经被烧毁了,那我现在住的是什么地方,鬼楼吗?
我镇定了一下,又问老狗:“那警方说那些人是怎么死的了吗?”
老狗回道:“你问的真细啊,得亏我问的也够具体,不然还真没法回答你。”
他顿了顿,接着道:“除了老板娘,其它八个人都是被人活活勒死的,警方推测凶器就是旅店老板女儿的白色连衣裙。”
我愣住了。
那个举止怪异的女服务员就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
老狗还在继续道:“只不过,当警方想要逮捕旅店父女俩时,那场大火就出现了,再然后两人就彻底失踪了,杳无音信。”
我咽了咽口水,这才声音有些沙哑地道:“人要真的是他们杀的,那杀人动机是什么?”
“不知道。”
“那老板娘呢?”
“被烧死的!”
听到老狗的回答,我的心头一颤。
前台的那个老人,脸上就有一道极像被烫出来的伤疤!
一切都和老狗说的吻合!
我遇见的这对父女,一定就是当年杀人逃逸的那对凶手。
至于我现在所处的宝泽旅店,应该就是他们后建的。
我突然有种战栗的感觉。
和两个杀人凶手共度三晚,这样的感受真是前所未有的惊悚啊!
老狗这时候还很好奇地问我:“对了,老王你问这些到底要干嘛啊?”
我刚要找个借口搪塞过去,这时,房门被敲响了。
我立刻压低声音,对着手机那头的老狗道:“我这边有点事,先挂了!”
挂断电话,我走到房门前,却并没有第一时间开门,而是通过猫眼往外看,看见那个女服务员站在门外,手里还端着一个托盘,上面似乎是早餐。
女人一手拿着托盘,另一只手锲而不舍地敲着门。
如此情况,我也没办法去拒绝开门,毕竟才度过一晚,还有两晚要住,把关系搞得太僵可不太好。
我打开门,女人用很尖却不刺耳的声音道:“旅店早餐,请慢用。”
我笑着道谢后接过了托盘。
女人再没说什么,转身走开了。
我关上房门,回到床上,看着托盘上的食物倒是很正常。
而我也因为来之前没有多想什么,而去带食物行李一类的,目前用来饱腹维持生命的唯一食物,也就剩面前这托盘上的早餐了。
说实话,我挺怕他们给我下毒的,但看样子卖相不错,而且我也真的没有食物,四周还偏僻荒凉,根本找不到一家饭店。
所以,我只有两个选择。
一是相信食物无毒,另一个就是饿死渴死。
虽然三天不吃饭不会死,但三天不喝水绝对会死掉,毕竟我连水也一点没有带。
要真下毒,在水里他们也一样可以下毒。
简单来说,他们真想害我,我根本防不住。
我当时不禁暗自告诫自己,吃一堑长一智,以后绝对不能轻视任何事情了。
如果准备充分,自己就不会这么被动了。
想明白这些,我也不再磨叽,属实也是饿坏了,狼吞虎咽的就把这些早餐都解决掉了。
吃饱喝足,我这感觉浑身舒服了不少,整个人都精神焕发起来。
随后,我在房间里呆到了中午左右,实在待不下去了。
那时,我就一个手机,还只能打电话发短信,除此之外一点娱乐设施都没有,干呆换谁也扛不住啊!
我心想,当时和那个老头打赌,也只是说让我在宝泽旅店呆三晚,也没说早上我不能出旅店。
哪怕这里地处偏僻,但四处转转,至少不会无聊疯。
同时,我也想趁白天这个机会,好好了解一下宝泽旅店四周地形情况。
毕竟,住在这里危机四伏,呆满三晚随时有跑路的必要,摸清情况还是很有必要的。
我走到房间,反锁好后,来到旅店大门前,把手放在大门上,用力一拽,不禁愣住。
大门居然被锁上了!
什么意思?
我瞬间戒备起来,隐隐感到一丝不安。
这时,女人从一个看似后厨的房间撩起门帘,走了出来。
我看见她,深吸一口气,用最平淡的语气问道:“这门,怎么打开啊?”
女人瞥了一眼大门,语气毫无波澜地回道:“从外面锁上的,打不开。”
“那、那老板呢?”
“就是他锁的门。”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要到晚上的。”
“晚上?”
我瞪大了眼睛,完全无法理解烫伤脸老人从外面把大门锁上这个行为。
我想了想,又问:“那还有其它门可以通向外面吗?”
“有。”
女人这次的回答让我心中一喜。
“在哪?”
女人想都没想地回答道:“左拐,然后直走到头,再右拐就到了,那里的门不会锁的。”
“好,谢谢了。”
我没有犹豫,直接按照女人的指示走去。
我真的不想在这旅店里多待一秒了,尤其和这个怪异女人独处更是一种煎熬。
左拐,直走到头,然后右拐,我果然看见了一扇小门。
我推开那扇小门,一股泥土的潮湿味扑鼻而来。
阳光下,门后是一条小路,似乎直通一座小山。
我迈步顺着小道朝前走,正寻思怎么才能绕到旅店正门。
突然,我就看见了一座墓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