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的呼吸交织在一起,萧明月心跳如鼓,半睁开眸子观察起现在的情况来。
唔,挨得好近,彼此的脸都快贴在一块了。
她甚至能看到到宋大夫细腻的肌肤上那一层白色绒毛,还有宋大夫的眼睫毛很长,还有点翘。
她看得出神,突然,宋怀肃睫毛轻颤两下,竟完全睁开双眸,含情的桃花眼含羞带怯地望着她,上扬的眼尾逐渐晕染出淡淡的粉色。
勾人至极。
他喝酒的动作停下,眼神柔软,“娘子,是酒太难喝了吗?等我喝完再替你喝。”
淡淡的酒香和药香混合在一起,清冽柔和的嗓音带着几分醉意,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悸动。
萧明月感觉自己脑袋下一秒就要炸了,端起一口没喝的酒杯一口闷,“没,我可以喝的。”
酒不烈,一口喝下没有辣嗓子的感觉。
完事了她舔唇,把残留在唇上的酒扫去。
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并没有别的意思。
宋怀肃不动声色扫过她红润的唇,喉结上下滚动两下。
他仰头,把剩下的酒喝光,双颊马上爬满红云,“娘子的酒量真好,不像我……”
一句话还没说完,交叉的手也没来得及松开,他身体一软,顺势倒在萧明月怀中。
萧明月抽出手,被迫揽住他,双眸睁大,语气带着不可置信,“一,一杯倒??”
宋怀肃挣扎着想要起身,却一不小心落入她怀中的更深处,倔强开口:“娘子,为夫没醉。”
她伸出两根手指在他眼前晃动,“宋大夫,这是几?”
宋怀肃剑眉微蹙,绞尽脑汁看了好一会都回答不出来,最后干脆伸出一只手抓着她的手往回带。
“这是,嗝~”他轻轻打一个酒嗝,认认真真回答,“这是,两,两个娘子的手。”
有点清醒,但不多。
就,还挺可爱?
宋怀肃不安分地挪动两下,慢慢往上爬,在她肩膀上找到一个舒适的位置枕着。
“呼~娘子~你是我的娘子。”
带着酒气的温热气息撒在敏感的脖颈处。
萧明月下意识仰头,酥酥麻麻的感觉让她的声音带上颤音,“宋大夫,你喝醉了,先回床上休息吧,还能自己走么?”
“唔,娘子~我可以的。”
他摇摇晃晃站起身,没走一步身体就要往地面倒去,萧明月眼疾手快靠过去抱住他,用身体支撑住他。
但他身高接近一米九,很长一条,身上的重量又不轻,哪里是刚好到一米六且娇弱的她能把持得住的。
眼看着两人就要一起往地面倒去,一条有力的长臂及时箍住她的腰,手臂发力,把她的身体往上带。
萧明月脑门撞上结实的胸膛,头脑变得晕晕的。
宋怀肃看她不说话,因为她在生气,低头,温热的额头与她的额头相碰,摩挲两下,语气放软,“娘子别生气,我这就去乖乖睡觉啦。”
说完,他松手抱住她的手,扶着家具慢慢挪到喜床上,自己脱去鞋袜,盖上小被子躺好。
像个乖乖小狗一样。
很快,躺在喜床上的人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萧明月坐在凳子上,手肘撑着桌面,指尖不停揉搓太阳穴,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床上的人,她的相公。
想到他刚刚掉进她怀中的时候,脸是一点一点从肩头慢慢往下移,差点就……
算了,她和一个醉鬼计较什么?
不知道是太累还是酒精逐渐上头的缘故,她坐了几分钟就感觉头晕脑胀的,干脆伏在桌子上小憩一会,等酒劲过去了再去洗漱。
在她睡着后,原本安安分分躺在喜床上睡觉的宋怀肃倏地睁开眼,眸光清澈透亮,哪里像是喝醉的样子。
月月是真的相信他是坐怀不乱的君子么?
可是,他一点也不想做君子。
他轻轻撩开被子起身,拦腰将趴在桌子上睡得跟小猪似的小娘子抱起放到床上。
为她掖好被子,眉眼中的清冷慢慢散去,撩起一缕青丝放在唇边细细吻着,漆黑的眸子却是盯着床上之人红润的樱唇。
喉结上下滑动几下,他终于按捺不住贴近她的唇,在上面烙下独属于他的印记。
他舔唇,细细回味着,觉得还不够,再度轻轻贴上去。
轻轻辗转。
轻吮……虔诚而真挚,像对待这世上独一无二的稀世珍宝。
真好,往日里空荡荡的卧房都是月月身上的气息。
他眸光渐,呼吸加重。
要是能更加浓烈一点就好了。
在房间各个角落,铺满那种香甜的气息。
椅子上,桌子上,榻上……
甚至是……
❀❀❀
萧明月没想到,自己这一觉竟然睡到大中午!
看着房梁上与自己闺房不一样的雕花,她倏地瞪大双眼,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起来。
她是谁?她在哪?这是哪?
看到墙壁上贴着大红色的双喜,一秒回魂。
哦,想起来了,她成亲了,这里是宋大夫的家。
再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除去繁重的外衣,其他的都还好好穿在身上,而且身体也没有什么不适。
检查完身体,她这才有心思观察四周。
昨晚很早就睡了,都没注意看房间的布局。
现如今才发现新房竟然有她两个闺房大,用檀木制成的拔步床、屏风、衣柜等各种家具应有尽有。
最引人注目的是,窗台上竟摆着一个纯白色的小花瓶,几枝秋桂安安静静插在瓶子里,小花偶尔随着从窗户飘进来的微风舞动,带来一股淡淡的桂花香。
推开,窗外不远处就是一小片清幽的竹林,花架子上是开得正灿烂的白色蔷薇花。
萧明月嘴角愉悦地勾起,她竟从不知道原来宋大夫家的风景这么好。
“笃笃笃。”细微的敲门声响起。
她应一声,外头马上响起推开门的声音。
紧接着,宋怀肃的出现在门后,他穿着一身绣着翠竹的月牙白色布衣,墨发依旧用发冠束着,看到在窗边站着的小妻子,眸光越发柔和。
“娘子,我在外头听到屋内的动静,想着你应是醒了,过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萧明月挠挠头,脸上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快到饭点了是吗?我收拾收拾就去做饭。”
宋怀肃摇头,拿外衣为她披上,“天气渐凉,穿好衣服再走动吧。饭菜我已经做好了,在锅里温着呢,你想什么时候吃都可以呢。”
又问:“需要洗漱么,我已为你备好热水了。”
专业得像个职业男仆一样。
独属于他的气息贴上来,萧明月努力忍住下意识后退的冲动,憋出三个字来,“需,需要。”
宋怀肃轻轻嗯一声,“娘子随我来。”
萧明月不清楚他家的布局,乖乖跟上,听他介绍家中的布局。
宋家比萧家大很多,他们现在住的婚房是正屋,正屋对出来的是堂屋,堂屋两侧分别是书房和杂物房。
来到外面,大宅子左右两边各有一条连廊连接小房子,左手边两间稍矮的青砖小瓦房,分别是厨房和淋浴房,而右手边则是药房。
除了这些以外,还有一些空地,用来种药材种树什么的,都被一堵两米高的青砖围墙团团围住。
平日里为村民看病的诊所是在正门外左手边的小房子里进行的,这就保证了他们的日常生活不被打扰到。
她去洗漱的时候,宋怀肃回婚房收拾。
经过一晚上的时间,被窝里已然全是月月身上的气息,他忍不住紧紧拥住尚存一点温度的喜被。
他抱得很紧,似乎透过被子用力拥住了她。
他的月月。
抱了一会,他遮掩住眸中的情动恢复清冷,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连一丝褶皱也没有,像是刚刚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不急,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