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分钟后。
王寡妇脱困,此时的她整个人哭的梨花带雨,我看着地上点点嫣红,我不由慌了。
“清…清竹姐,对…对不起!”
王寡妇,本来叫聂清竹。
在农村都结婚早,所以她高中还没毕业就嫁人了,嫁的是当初的前任村长家小儿子,王云翔。
还记得结婚当天在拜堂时,王云翔因为情绪过于激动,导致先天性心脏病发作,死在了婚礼现场。
王家人对清竹破口大骂,说她是克夫的丧门星。
甚至连她丈夫下葬时,王家人都不让她去。
好巧不巧,下葬当天赶上地震。
虽只有四点几级,但却导致了山体滑坡。
村长的王家,加上几乎全部的亲朋好友,整整齐齐埋葬泥石流中,给王云翔陪了葬……
从那之后,王寡妇的孤鸾煞星,扫把星的名声,响彻老君山附近的十里八村……
所有人都对王寡妇避闪不及,看见她就像躲瘟神。
特别是男人,都不敢和她说话,生怕被克死。
以至于没人给她介绍新婆家,每天出门都会被人戳脊梁骨,指指点点。
最后她被逼无奈,才独自一人来到后山荒废的地藏庙,带发修行。
我看着王寡妇那洁白的面容,淡色的眉毛,挺秀的琼鼻,微张的粉唇,一双杏眼尽显清雅高华。
她是真的很漂亮,很美。
可惜被封建迷信害了一辈子……
忽然王寡妇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劲,一把抱住我……
一小时后,我与王寡妇进入了贤者模式。
这娘们缓缓穿上干净僧袍,同时把一套老旧款式,但却洗的很干净的运动服丢给我。
无论我怎么说话她都不回,把我当成了空气,盘膝坐在佛前,敲木鱼诵经。
有点提上秋裤就不认账那味了……
哎~
我也不敢多话,只能长叹一声,穿上运动服,连滚带爬的跑出地藏庙。
次日中午,我被敲门的声音惊醒。
半梦半醒,迷迷糊糊间,就听到房间外传来隔壁大娘,和我妈窜老婆舌的谈话。
“老宁家大嫂子,你咋还在家,快去凑热闹。”
“啥热闹?”
“你不知道?村里都传开了,王寡妇那克夫的丧门星上吊自杀了。”
“王寡妇自杀了?因为点啥啊?”
“谁知道呢,听说都死了好几天才被人发现,现在警察都来……”
我猛然坐起来。
“王寡妇自杀了?”
“警察来了?”
我吓得浑身颤抖起来,高考落榜,北大是没希望了,但去不了北大不要紧,也不能给我弄进大北啊(大北监狱)。
最可怕的是,违背妇女意愿后,导致对方自杀严重后果,我绝对会被重判,十年以上,甚至无期。
犯罪心理学中说过,罪犯喜欢返回犯罪现场……
做贼心虚的我,来到王寡妇的娘家。
自幼丧父的她,还有一个年迈的老妪母亲。
此时家中房屋布置成了非常简易的灵堂,黑纱上巨大“奠”字。
一口朱砂红的薄棺,摆放着王寡妇的生前遗照,两支白色蜡烛……
因为王寡妇和她妈都信佛,没有播放哀乐,而是佛经。
此时镇上的派出所也已经来人。
按照流程,不管是否自杀,警方都要立案侦查,确定自杀后在开出死亡证明这些。
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棺材很薄,但三个警察竟然打不开棺盖。
村长又安排几个五大三粗的村民,可还是没打开棺材盖。
老妪佝偻着腰走过去,伸出满是褶皱的手轻拍棺材。
“我可怜的女儿,这辈子你命太苦了,年幼丧父,嫁人丧夫,又被歹人用强……”
忽然老妪话锋一转:“女儿你放心,为娘不会让你独自一人走黄泉路,血债血偿,让那歹人陪你一起走黄泉路!”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随着老妪说完,棺材盖竟很轻松的就被打开。
村民好奇的看了一眼,一个个不禁表情恐惧,因为棺材中太怪异了。
棺材中的王寡妇不是躺着,而是趴着。
身上穿着并非寿衣,也不是僧袍,而是女子出阁时穿的嫁衣红妆。
中年女法医将王寡妇翻过来,脖颈处有一条清晰的青紫色勒痕。
除此之外,整个人就像睡熟的模样,没有一丝死亡的狰狞。
女法医戴上手套,轻轻查看王寡妇的勒痕。
就在这时,王寡妇忽然脑袋一歪,闭上的眼睛竟睁了开,目光所向,便是我所在的位置。
我可以清晰的看到,王寡妇目光有神的盯着我,嘴角一点点的上扬,对我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
“啊!”
我吓得惊声尖叫,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的惊叫把四周人都吓坏了,老妪快步走过来,将我搀扶起来。
“小宁生,你都是成年人了,这胆子太小了吧。”
我被老妪搀扶起来后,目光看向法医方,王寡妇安安静静的躺在那,并没有睁眼,更没有笑。
中年女法医声音响起:“死亡时间超过72小时,完璧之身,还是处,没有任何打斗痕迹,是自杀。”
我抹了一把脑门上的冷汗,连忙掏出手机看了看,又看了一眼微信群。
没错,我的确是昨天参加的同学聚会,也就是说昨晚我的确和王寡妇发生过关系。
可法医说她死亡超过了三天,那我昨天……
是鬼魂?是尸体?
我表情惊慌,退后两步,飞快的跑回家。
村民们纷纷嘲讽我胆子小,但谁都没有注意的是,那老妪手上多出几根我的头发。
回到自己房间,躲进被窝中。
我浑身瑟瑟发抖。
我是当驭鬼人?还是当了赶尸人?
就在我精神快要错乱的时候,忽然感觉到床底下有异响。
低头一看,一双白皙的手从床下伸出来。
紧接着从中爬出一个长长头发的女人。
嚓~嚓~嚓~
骨骼摩擦的声音响起,趴在地上的女人身体不动,脑袋一点点转到了背部。
这一刻我看到了她的脸,正是王寡妇。
就像在灵堂一样,她睁大眼睛瞪着我,嘴角一点点上扬,对我露出诡异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