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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在红袖楼中那几日看得分明,男人的劣性左右不过是那几件事。

就算洛京城中人人皆道这位大理寺卿冷厉桀骜、倨傲疏离又如何?

高高在上的大理寺卿不还是照样到红袖楼去。

他们各有所需,正好银货两讫。

但她没想到的是,此前与顾凛忱的几次会面,两人皆谈不拢。

无奈之下,她只能让春雯悄摸陆续收集其他房间的吻香散,趁着昨夜他到红袖楼时,一股脑全给他下了。

只是...

孟筠枝下意识吸了吸鼻子,又抚了抚腰。

这药好像下得过猛了,她到现在都缓不过劲来。

头重脚轻,浑身乏力。

似是听到里间的动静,外头候着的丫鬟轻声道,“姑娘,您醒了?”

孟筠枝清了清嗓子,应了句,“是。”

声音仍旧是哑的。

她脸颊一红,本能地抿了抿唇。

外间有三个婢女依次入内,皆是亭亭玉立的模样,不过二九年华。

孟筠枝坐久了腰有些酸,侧靠在床边。

美人如画,姝色绝佳。

仅就这懒怠的姿势,轻轻一靠,却平白添了几分慵懒柔媚之意。

里衣单薄,掩不住那一身曼妙的身姿。

婢女三人不敢多瞧,连忙福身行礼。

孟筠枝轻声道,“起来吧,无需多礼。”

听到她的声音如此,其中一丫鬟极有眼力见地去了梨木桌旁倒水,递给孟筠枝,“奴婢名香巧。”

“这位是香草。”

“这位是香兰。”

孟筠枝微微颔首,将茶水饮下。

润过喉后,这才问道,“这是何处?”

她抬眸打量着这个房间。

装潢典雅,却又透着干练利落之风,且几乎都是男子之物。

香巧规规矩矩答道,“姑娘,这是顾府溯风院,大人歇息的正屋。”

孟筠枝眸色微怔,顾凛忱居然将她直接带回顾府了?

他不应该是随意找一处院子将她安置吗?

毕竟是从红袖楼带回来的人,没道理直接府邸主院正屋里领。

不知是想到什么,她唇边勾起抹冷笑。

孟家蒙难,她与齐轩逸尚且有婚约在身的情况下都被文临伯府的人当面羞辱,却没想到,私以为不近人情的顾凛忱却反而顾及到了她这惨淡微薄的脸面。

孟筠枝娇容玉面,可眼底的笑却极尽讽刺,香巧小心翼翼接过她手中的空杯盏,问道,“姑娘可要洗漱?”

孟筠枝才回过神,轻轻点头,却觉脑袋有些昏沉,下意识抬手抚了抚额角。

香草连忙拉过锦被给她盖上,“早些时候府医来给您看过,是昨夜受了些风寒。”

她这么一说,孟筠枝才反应过来,随即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昨夜的某些场景。

耳根子微红。

纵慾不仅伤身,还容易让人生病。

香草扶着她起身,而香兰则是去了旁的衣柜里取了套裙衫。

孟筠枝看着那套衣裳,秀眉微蹙。

现在这样,估计今日一整日都离不了这床榻,裙衫不换也罢。

她摆了摆手,让香兰将衣裳收回衣柜里,随口问了句,“现在什么时辰了?”

香兰动作一顿,答道,“回姑娘的话,已是未时末。”

孟筠枝脸颊又是一红。

这一日都快被她睡过去了。

她没再说话,就着香巧端进来的铜盆,洗漱后用了些清淡的膳食,这才问了句,“...顾大人呢?”

香兰极快答道,“大人在院里书房处理公务。”

孟筠枝点了点头,正要让她们扶自己回榻上,就听到门口传来的脚步声。

香兰率先反应过来,福身行礼,“大人。”

其他两人也连忙行礼。

男人一身藏黑锦袍,长腿迈过地栿,挡住了由门口直直映照进来的光线。

他没有开口,长袖微拂,示意她们三人出去。

孟筠枝能感觉到他的视线一瞬不瞬落在自己身上,藏在袖中的葱白指尖掐入掌心。

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若是按照原来的计划,她是该使尽浑身解数勾引他的。

为此,她还特意“学习”了一番。

可是她现在实在是没力气,连站起身都费劲。

顾凛忱黑眸沉沉,没有开口,却似是看出她的窘迫。

来到她面前,直接弯腰将人打横抱起。

突如其来的腾空让孟筠枝心头一紧,她本能抱住他的肩膀,随即看到,在衣领掩藏之下,男人脖颈连接着宽肩那一处,有一道细细的抓痕。

一看便知是谁干的。

孟筠枝不太自然地移开视线。

顾凛忱的步伐很稳,几步便将她抱回床榻上。

瞥见床头那个楠木盒子仍旧没有打开的痕迹时,他眼底闪过一丝暗芒。

床榻是多么暧昧的地方,孟筠枝脑海中不受控制地回想起昨夜那些旖旎。

正犹豫着是要趁势勾勾他,还是让自己再多休息一会儿时,就听到男人冷沉的声音,“生辰礼不喜欢?”

孟筠枝回过神,那句“我们之间并非是可以送生辰礼的关系”险些直接说出口。

好在关键时刻刹住。

她莞尔一笑,将木盒往自己枕头边挪了挪,“喜欢,顾大人送的,怎会不喜欢。”

顾凛忱知晓她口是心非,但见她算是真正将生辰礼收下,倒也没继续纠结这件事。

他握着她的薄肩,将人按在榻上,“躺下。”

孟筠枝心头一跳,只觉腿|间的酸疼更加明显。

“顾大人,现在还是青天白日,不太好吧?”

顾凛忱一听这话便知她误会了,却没有解释,“有何不好?”

孟筠枝努力使出浑身力气,对抗着他想要将自己按下去的力道。

“圣贤书有言,白日宣...那什么,有辱斯文。”

顾凛忱沉沉目光落在她这张白里透红的精致小脸上,故意道,“孟姎姎,昨夜给我下药时,怎么想不起来‘有辱斯文’这四个字?”

孟筠枝的脸腾的一下红了起来。

不止红,还很烫。

既因为他直接这样当面说出她下药的事,更因为他居然叫了她的乳名。

姎姎是她的乳名。

从小到大,只有爹娘这样叫过她。

如此亲昵的称呼从他口中连名带姓说出,无端让她品出几分他是在威胁人的意思。

就像没有问过他为何会知晓她的生辰一般,孟筠枝亦没有问他为何会知晓她的乳名。

以他做事谨慎果决的风格,既要带她出红袖楼,必然会事先调查她一番。

知晓这些,并不是什么稀奇事。

孟筠枝一双美眸滴溜溜地转,刻意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却是固执地同他僵持着力道,不肯躺下。

顾凛忱睨她一眼,倏地松开手,“行,你不想躺着,坐着也行。”

在他松手的这一瞬间,孟筠枝就因为力道的惯性而直直撞进他怀里。

男人的胸膛格外的硬,是她昨夜见识过的健硕流畅的肌理。

随之而来的还有他身上那股清冽好闻的气息。

孟筠枝的手下意识攀在他肩上,正要出声,便看到他不知从哪儿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

“这是什么?”

瓷瓶打开,有股淡淡的药香味。

“药膏。”

他长指抹了些,“给你擦药。”

“我哪里...”

孟筠枝话还没说完,脑子已经反应过来自己有何处该擦药。

她攀着他的手立即改为推拒,“我不需要擦。”

可已经来不及,顾凛忱仅用一只手便牢牢扣住她的腰肢,让她动弹不得。

声音不容置疑,“你需要。”

眼见着拒绝无效,孟筠枝做着最后的挣扎,“...我自己来。”

顾凛忱手臂往下探的动作顿住,狭长的眼皮微撩,“你自己可知伤在何处。”

“我自己的身体,我当然知晓...”

后半句话在他危险的眼神中,越说越小声。

不过他没有继续顺着这话说下去,而是突然问道,“还很疼吗?”

孟筠枝老实回答,“没有很疼。”

“知道为什么吗?”

“啊?”

她美眸圆睁,有些呆呆地望着他,“为什么?”

“因为昨夜和今早,我分别给你上了两次药。”

顾凛忱没有抹药的那只手扣住她脸颊上的软肉,指腹在她唇上轻轻摩挲,声音有些沉,“现在,我比你自己,更加了解你的身体。”

这话再度唤醒了孟筠枝关于昨夜的种种回忆。

少女细颈红透。

仅是短暂失神间,就被他拽住亵裳往下拉。

“啊——”

“顾凛忱!”

孟筠枝只感觉底|下一凉,羞意让她来不及多想,本能地握紧他的手腕,想要阻止他的下一步动作。

听到她不再一板一眼地称呼自己“顾大人”,顾凛忱凌冽眸色柔和了几分。

但手上却没有停下来。

少女呼吸都紧了起来,腰肢却是软软地偎在他怀中。

那只扣在他腕骨上的手无法阻止他分毫。

顾凛忱气息离她格外的近,“不止有外边,还有里边。”

“你若真想自己来,那我亦要监督,看你有没有擦好。”

男人指腹粗粝,体温温热,可药膏却微凉。

孟筠枝彻底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小巧的下巴搭在他肩上,如他所言,就这么跪坐着,被他半抬起腰肢,方便他擦药。

不多时,少女原本清澈的桃花眸便蕴满水汽。

红唇微启,气息急促。

单薄的寝衣之下,娇盈雪脯急起急伏。

柔软的杨柳腰绷紧了又软塌下来,绷紧了又软塌下来,反复几次。

孟筠枝再不觉得凉,反而很热。

很快,被垫在下边的亵裳便有了濡色。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听到瓷瓶被盖回去的声音。

孟筠枝失了神一般,堪堪凭借顾凛忱的力道,才让自己不至于直接跌坐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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