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橘桦和姜喜糖直接进了定好的包间,邀请的人还没来。
“糖宝,你不用说太多,注意你的人设和身份,你是我公司重金挖来的王牌编剧,那得是惜字如金的。你看我眼色行事。”
姜喜糖漫不经心的说:“懂,我就是个镇宅的花瓶。”
毛橘桦鬼鬼祟祟:“虽然这么说有些侮辱你的身份,但是谁让我家糖宝实在美丽。大概就是那么个意思,你明白就好。现在,听我口令,把你的才华暂时收敛。”
“明白明白。我就是嬛嬛和四大爷床头柜子上的景德镇大肚细脖子瓶。”
毛橘桦对着姜喜糖比划了一个大拇指。
酒水果盘上了一些,刚摆好,包间门开了。
“哟,张总,您请进。”
毛橘桦忙迎了上去,殷勤的打招呼。
姜喜糖也礼貌的站起微笑颔首。
进来的男人大概四十来岁,看起来还算是仪表堂堂。在看到姜喜糖的时候眼神明显亮了一瞬。
他身后还跟着两个男人。
双方打了招呼之后就坐了下来。
毛橘桦又点了两瓶红酒。
除了姜喜糖,其他几人都是见惯了这种商务应酬的,所以,推杯换盏之间,聊的还不错。
尤其是毛橘桦,那是舌灿莲花,游刃有余,商业彩虹屁吹的那叫一个让人如春风拂面,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张江波的眼神似有若无的总是落在一旁安静当花瓶的姜喜糖身上。
终于他开了口:“毛总,姜小姐一看就是个才女。”
毛橘桦一愣,随即揽住姜喜糖的胳膊,笑的热情灿烂。
“张总好眼力,姜小姐可是我公司重金请来的王牌编剧,咱们这部剧有她坐镇,必定会爆。张总就等着今年大赚特赚吧!”
姜喜糖对毛橘桦面不改色吹她的牛皮早已经习以为常。
她得体的对以张江波为首的三个人微笑致意。
张江波端起酒杯笑说:“毛总,姜小姐,赏脸喝一杯吧,祝咱们合作愉快。”
毛橘桦和姜喜糖来之前就知道今晚上少不了喝酒,所以也没拒绝。
于是几人碰杯。
毛橘桦酒量不如姜喜糖,她知道自己今晚是带着任务来的,所以存着几分谨慎,不敢喝太多。
几杯酒下去,毛橘桦从包里拿出了合同。
“张总,您几位看看,这是按照说好的条件拟好的合同,要是没什么问题,咱们就签了,我马上就安排走下面的流程。”
“行,我看看。”
张江波接过毛橘桦手里的合同,认真的翻看了起来。
姜喜糖从旁边冷眼瞧着,不知为何,心里有种不踏实的感觉。
毛橘桦陪着笑,又给那几人添了酒。
张江波拿着手里的合同对旁边的俩人说:“毛总的合同做的不错,你俩出去看看。”
俩人闻言拿起合同起了身。
包间里只剩下张江波和姜喜糖毛橘桦三人。
毛橘桦此时也察觉到有些不大对劲儿。
但是她脸上还是挂着礼貌的微笑。
“张总是有什么异议吗?”
张江波笑了笑。
“我想让毛总再让五个百分点。”
毛橘桦脸色滞了一瞬,随即马上恢复满面春风。
“张总,您看您说笑了不是,里面的条款都是咱们提前说好的,这合同都拟好了,这时候再这样,是不是不大合适?张总,您放心,我保证,您投的这部剧必定会赚的盆满钵满,下次咱们再合作,我一定给您更大的优惠力度。”
毛橘桦说着把酒递给张江波,朝他举杯敬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张江波脸上挂着标准的商务笑容,手里的酒却一动不动,他视线掠过一旁的姜喜糖,对毛橘桦笑说:“毛总,我有些话想和你单独聊聊。”
毛橘桦一愣,随即看了一眼身旁的姜喜糖。
姜喜糖和她对视一眼,握了下毛橘桦的手,笑说:“我去个卫生间,毛总你和张总谈。”
毛橘桦点点头。
“你去吧。”
姜喜糖出了门,没有去卫生间,而是直接下楼去前台找了服务生。
她没有耽搁,拿到东西之后立刻原路返回。
刚拐过走廊,果然就如她担心的那样,她看到刚刚拿着合同出去的两个男人正靠在包间不远处抽烟说笑。
姜喜糖稳定心神走了过去。
那俩人看到姜喜糖过来,互相对视一眼。
“姜小姐。”
姜喜糖淡笑了一下说:“怎么不进去?走吧,咱们一起。”
那俩人笑了笑走过来,一个人说:“毛总和张总还在聊合同,咱们等会儿再进去......”
那人的话还没说完,姜喜糖立刻冲到包间门口拧门把手。
没有拧动。
她心底咯噔一下。
“姜小姐,咱们还是再等会儿进去,让俩老板好好聊聊。”
俩男人熄了烟走了过来。
姜喜糖没有看他们,只是用胳膊肘往后狠劲儿一贯。
她比较瘦,胳膊肘就比较削薄,用尽全力之后的爆发力不小,那个贴上来说话的便被她一下子贯的趔趄了一下。
“起开!”
姜喜糖蹙眉呵斥了一声,从兜里掏出刚刚向服务生要来的包间钥匙。
她从来没有觉得这插钥匙的几秒钟如此漫长。
心里默念着毛橘桦千万别有事,她终于把钥匙插进了锁孔。
一个转动,门开了。
姜喜糖冲了进去,包间里音乐声音不小。
幻城是高端的会所,包间的隔音效果做的超级好,里面音乐声音这么大,外面竟然一点都听不见。
她左右环顾,没看到毛橘桦和张江波的身影。
这时候,那两个男人也冲了进来。
“姜小姐,咱们先出去......”
姜喜糖奔向包间角落的那个休息室,同时还眼疾手快的一把抓过茶几上的那把陶瓷水果刀。
“毛菊花!”
一个男人冲上来就要拉姜喜糖,却不料被姜喜糖一个划拉,瞬间手腕上多出一道红痕。
他骂了一句“艹”。
另一个男人见势头不对,可能是怕了,转身就往门口疾步走去。
姜喜糖也趁此机会冲到了休息室门口。
此时她已经隐约听到里面传来细微的声响。
拧了下门把手,果不其然,还是锁着的。
姜喜糖懊悔自己刚刚没找服务生要休息室的钥匙,此时只能一脚踹过去。
可是,价格不菲的门纹丝不动。
后面那个被她划伤的男人此时也冲了过来,从后面一把抱住了姜喜糖。
姜喜糖大声呼喊着:“毛菊花!”
“放开!我要报警了!”
男人一把捂住姜喜糖的嘴。
不是专门的练家子,一般情况下,女人就是再厉害,在体力上也根本不是男人的对手。
姜喜糖被男人钳制着毫无脱身之法。
这一刻,一丝绝望感袭来。
她眼底猩红,双腿使劲儿的扑腾着。
比起担心自己的处境,她此时更加担心的是一门之隔的毛橘桦。
就在姜喜糖快要绝望,欲哭无泪的时候。
突然,她听到“砰”的一声。
似乎是玻璃器皿撞击骨骼的声音。
接着禁锢她身体的两只胳膊突然泄了劲。
她回头看过去,映入她瞳孔的,是逆光里一张冷若冰霜的脸。
这一刻,回荡在姜喜糖脑袋里的只有一个词语:神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