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喜糖刚刚接通视频,对面一张夸张的脸霸满全屏,正冲她笑的眉飞色舞。
女人的红嘴唇血呲呼啦:“哥哥,出来啊,出来吃肉肉,人家这里有好多肉肉。”
姜喜糖咬了咬牙。
“你要死?”
可是,半个小时后,姜喜糖已经坐在了老城区一个烟熏火燎的烧烤店包间里。
对面的女人递给她一把冒着烟儿的烤鸭肠。
“大口吃!庆祝我今天签下一个好本子!我预感这一次必定要爆!”
姜喜糖呲呲牙,不置可否。
因为这不是她的闺蜜毛橘桦第一次预感她要爆了。
一开始姜喜糖还会很有兴趣和她探讨一番,后来扑街的次数多了,就像狼来了吆喝的多了,姜喜糖也就麻了。
毛橘桦没有听到预料中的喝彩,满脸都是不乐意。
“你不信?”
姜喜糖大口炫肉敷衍道:“信!信!”
毛橘桦皱着眉不依不饶:“哼!你那一脸满不在乎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你丑恶的内心。”
姜喜糖咽下嘴里的肉肉哈哈大笑。
“菊花,你还算有点自知之明。”
毛橘桦装模作样左右环顾贼眉鼠眼道:“说多少次了,不许叫我菊花!”
姜喜糖忙捂嘴偷笑。
毛橘桦咬牙切齿的低声控诉:“真是天杀的!毛橘桦!橘桦!可怜我一个多书卷多温婉的名字,硬生生被你们这群没道德的给叫成了菊花!”
姜喜糖乐不可支,一口闷下半杯酒,瞬间上头。
一下午的郁郁之气下去了一大半,好爽!
毛橘桦端起杯子也是一口闷。
“糖宝儿,你说,我那个有学问的爹怎么回事儿?他给我取什么名字不好?偏偏取个这!”
姜喜糖收敛表情一本正经的说:“有没有可能,叔叔给你取名的时候,菊花还只是一种花?”
这下毛橘桦愣住了,沉默两秒,一脸顿悟的模样。
她拍了下姜喜糖的肩膀:“有道理!那时候,菊花可不就只是一种花吗?哎!这才几年,世道怎么变成这样了?真是文明的退步,道德的沦丧!”
姜喜糖实在是憋不住笑,只好往自己嘴里塞了一把烤熟的小白菜。
“我明天晚上请客,签约顺带答谢我的金主爸爸,你一块儿来吧,给我壮壮胆子。”
“你胆子还小?说辞职就辞职,说开工作室就开,给你块石头,你下一秒立马都能补天了。”
毛橘桦谦虚的咧咧嘴:“低调低调,这话咱们在家里自己说说就行,出去就别宣传了。主要是我这部网剧花了大价钱买的,得谨慎一点。你好歹是个圈里的资深编辑,带你出去也显得我的工作室比较专业。”
“和惠文的合作基本上已经敲定,他们投钱,到时候我给他们分利润。明晚上就是请惠文老总张江波,要是顺利的话,合同一签,流程一走,很快就能开工。”
姜喜糖白了她一眼:“在哪里?”
“幻城。”
姜喜糖一愣:“够下血本的。”
毛橘桦舔了舔嘴唇说:“毕竟惠文是个不小的公司,去小地方怕招待不周,万一张江波翻脸了,这到嘴的肥肉掉了地,我还得忙活投资的事儿,那不是耽搁发财嘛。”
“好吧,明天陪你走一趟。”
毛橘桦立刻抱住姜喜糖啃了一口。
“我就知道我家糖宝最好了!”
姜喜糖嫌弃的抹了抹脸上的口水。
“对了,你那个王八蛋男朋友这两天怎么样?又犯病了没?”
姜喜糖一下子拉了脸:“还让不让人吃饭?”
毛橘桦瞬间炸了:“还真犯病了!这个龟儿子!”
姜喜糖把下午的事儿说了,毛橘桦一边听,一边气的多炫了一盘猪大肠。
姜喜糖不可思议的看着她:“毛菊花,你还是不是人?我的糗事很下饭?”
毛橘桦咽下最后一块肉,义愤填膺的说:“吃饱了我才有力气去削他!我每吃一口就在想象着揍他时候我就多一分力气,所以,越生气就越吃得多。”
姜喜糖:好吧,是我肤浅了。
当然,姜喜糖自然是没有让毛橘桦赤手空拳的半夜上门去揍那个王八蛋霍子川。
主要是她嫌丢人。
结了账俩人一起出门的时候,姜喜糖说:“我单方面和他宣布分手,把他气的够呛,我还说我找了个又干净又有劲儿还有钱有颜的男人,气的他估计把脚趾头都踢折了。”
毛橘桦咬着牙恶狠狠的拍手叫好。
“就该这么气死他丫的!”
下一秒。
“不对啊,他又不在乎你,干什么这么气?这明显是吃醋的表现。天爷啊!那混蛋不会是看上你了吧?”
姜喜糖忍不住蹙眉:“呸呸呸!你别这么咒我好不好?拜托你你有点正常人的脑子,他只是觉得我给他戴了绿帽子,出于雄性的自尊心生气而已。你发什么颠?”
毛橘桦冷哼一声:“你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我都控制不住喜欢你。霍子川那个混球有眼无珠,真是山猪吃不了细糠,外面的屎没吃过,那都是香的。一坨挨一坨的吃,他也不怕精尽人亡撑死他!”
姜喜糖家里的事儿,毛橘桦全都知道,所以她也不怕在她面前丢人现眼。
“好了,毛总,别因为山猪气坏了你招财进宝的玉体,划不来。”
毛橘桦翻个白眼深呼一口气:“别让我逮见他,让我看见他我骂不死他我不叫毛橘桦!”
俩人约好了明晚的时间就分道扬镳。
第二天姜喜糖在家窝了一天,上午审稿子,下午写剧本。
期间接了两个电话。
一个唐舒仪的,一个霍子川的。
唐舒仪让她下午回汪家吃饭,被她拒绝了。
霍子川再次质问那个野男人是谁,姜喜糖把他又气了一顿。
“和你有什么关系?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那么有本事,可以随便查啊。”
霍子川气急败坏:“姜喜糖,你有种!你就不怕我告诉爷爷?”
姜喜糖忙说:“我求求你了,赶紧告诉爷爷吧。顺带告诉爷爷我和你分手了。”
霍子川一拳打在棉花上,更气了。
他昨晚上从姜喜糖这里出去,让保镖找人打听,非得把那个奸夫找出来,可是什么也打听不到。
气的他一晚上没睡觉。
没想到再打给姜喜糖,又被她揶揄一顿,于是,更气了。
姜喜糖倒是心情不错,收拾打扮利索,直接出门打车去了幻城。
毛橘桦已经等在停车场,俩人一碰头,一起往楼上去。
姜喜糖伸出手扶着穿高跟鞋的毛橘桦上台阶。
“小喜子真是贴心,不过没事儿,哀家老当益壮,还可以自力更生。”
姜喜糖面不改色的说:“你一个单身狗自称什么哀家?”
毛橘桦皮笑肉不笑的压低嗓门道:“就是单身狗才是哀家,要是有男人那得是本宫。”
说着,她一个不留神差点儿崴脚。
姜喜糖眼看着要失去表情管理,忙抓住毛橘桦的胳膊,才避免她摔个狗吃屎。
毛橘桦用手轻轻拍了拍胸口若隐若现的事业线,低声说:“小喜子,还得是你。还是扶好哀家吧。”
姜喜糖面无表情:“喳。”
俩人嘀嘀咕咕的往幻城里面走。
没注意到旁边一个男人在瞥见她们俩的时候微顿了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