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礼观宸。
方硕看着眼前的房子,转过头看向了正在抽烟的秦骁,“您真要去见江寒?”
秦骁漫不经心的掐灭了烟,直接下了车,“熟人来港城做客,我怎么能不见见他?竟然想要离间我和洛洛,他也是有备而来。”
秦骁的声线阴冷,深谙的眸子已经眯成了一条线,暗藏杀意。
方硕叹了口气,跟着他一起走进了天礼观宸。
以前他就因为江寒几次沉不住气,这次更是被江寒气得失去了分寸,竟然只身来天礼观宸。
秦骁走进了天礼观宸,双手放进了自己的裤袋里,阴鸷的眸光扫了天礼观宸内部的结构。
奢华,高雅,这可不是一丁点儿钱可以做到的,难怪江寒消失之前说了那些话。
齐南洲突然走到了秦骁的面前,淡然一笑,说道,“秦总,江总在包厢等您,请跟我来?”
“江总?江沉还是江寒?”他问道。
“港城的一切业务都交给小江总全权处理。”
秦骁放在裤袋里的手已经攥紧,手背上的青筋暴起,江寒还真是来跟他抢人的,但是配吗?
绕过了大厅,走了十分钟才到包厢,齐南洲推开了包厢的门,让秦骁进入了包厢里。
秦骁的阴冷的目光扫视了周围,最后才落在了江沉的脸上,他平静的拿起了眼前的茶壶倒着茶。
“好久不见了秦骁。”他先开了口。
秦骁眯着瞳眸,走到了江沉的面前,拉开了椅子坐了下来,齐南洲和方硕一起退了出去。
江沉把倒好的茶放了转桌上,直接转到了秦骁的面前。
“秦骁,四年没见了,等这一刻我等了四年了,为了你的小替身而来,还是应该叫她蔓菁?”
秦骁一只手用力拍在桌上,怒目的瞪着江沉,“江寒,你想干什么?蔓菁早就不爱你了,她愿意给我生儿子就证明,她的心里早就没了你,要不是因为你那张脸,你凭什么跟我争。”
江沉拿起了茶杯,温润的喝了一口,“秦骁,要不是你胁迫她,让她爱你,她也不会受那么重的伤,你现在应该不敢告诉她一切吧,不过她还是那么善良,听完我的话,哭得多难过,而且……她叫我江寒哥哥了,还抱我了,帮我擦眼泪。”
江沉故意刺激秦骁的每一根神经,他似笑非笑的看着秦骁的那张盛怒的脸,等待他下一个表情。
“江寒,你再多说一句,我明天就让天礼观宸在港城消失!”
江沉看着眼前嚣张跋扈的秦骁,唇角勾起了高深莫测的笑意,身子恣意的倚靠在椅子上。
“秦骁,你还没睡醒?现在的我还是四年前的我吗?我能在港城把生意做大,为什么?女人我要定了,除非她还能想起你,想起你们是如何相爱,不然你留不住她。”
秦骁额间的青筋已经突起,他敛着浓眉,俊脸上逐渐覆上了阴婺,放在桌上的手也攥紧拳头。
“那我拭目以待,到底是你笑到最后,还是我笑到最后,我的女人是绝对不会给你。”
“南洲,送客,以后秦总绝不接待。”
江沉对着门口出了声,对秦骁下了逐客令,秦骁临走前看了他一眼才毅然的离开了天礼观宸。
过了一会儿,齐南洲才回到了包厢,看向了江沉。
“阿沉,这就跟秦骁开战了?”他有些纳闷,都忍了四年了,为什么不再多忍忍。
江沉浅笑的给他倒上了一杯茶,“表哥,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为了我的事可能要毁了你的姻缘。”
齐南洲拉开了椅子坐了下来,“你说的什么话,你我是兄弟,不需要说这么客套的话,只是我的确很喜欢阿瑜,以后再跟她解释清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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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骁回到家里,把家里的古董都砸了粉碎,满地的狼藉,他眼眶猩红,仿佛是发了狂一样,把家里能砸的东西都砸烂了。
他的小猫不但要离开他,还要跟江寒在一起,那种小白脸到底有什么好的?
凭什么来抢自己的女人,到底凭什么?
管家看着地上的一切,叹息的劝道,“少爷,您别生气,裴小姐她……”
“别提她,我为她做了那么多,为了保住她的小命,答应跟裴时蕾订婚,她倒好,不止要和秦和煦订婚,还跟前男友不清不楚!”
要不是老头用她的命来要挟自己,他怎么会妥协,跟裴时蕾出双入对。
一个被男人玩烂的女人,怎么跟他的小猫相提并论,至少她身上每一次都是他一个人的,永远都是!
“周末就是老爷子的寿宴了。”
管家提醒他,秦骁的手按着自己的头,心情越来越烦闷,“我知道了,上楼睡觉,收拾干净。”
“是。”
管家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不禁摇着头,少爷从小到大只有对裴小姐的事才会失控,弄成这样,今晚不用睡觉了。
回到房里,秦骁倒在了床头,由于长时间砸东西,俊脸上都是微红,脸上除了恨意就是疲倦。
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修长的指骨已经被古董割破,渗着血迹。
他现在真想掐死那个女人,他才出去几天,她就妄想离开自己,跟秦和煦在一起了。
他们私下到底见过几次,跟江寒又见过几次!
一连串的问题在他脑子里打转,但又不想先对她妥协,她要是不来哄他,这件事就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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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后,裴洛洛陪着王瑜一起离开了公司,去了华州府宴。
她们才走进华州府宴,就撞上了秦骁跟人在这里谈生意,她马上低着头,强迫自己不去看秦骁。
秦骁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径自走向了包厢。
王瑜心疼的握住了裴洛洛的手,“洛洛,有些男人不能交心就别交心了,不然会受伤的。”
她点了点头,心里却很痛,足足一年和他朝夕相处,心早就给出去了,怎么收回来。
每天她都在煎熬,他却从未……爱过她,多讽刺的事啊。
没多久,她们走进了包厢里,却赫然的发现秦骁也在,他已经脱了外套,领口的口子解开了两口。
精致的锁骨和冷白皮的胸肌若隐若现,诱人蛊惑。
“王小姐来了,这位小姐怎么称呼?您也是IM的记者吗?”
突然间,一名清瘦的男人走到她们面前招呼她们,裴洛洛看着他的脸有些讨厌,但不想坏了王瑜的单子,才缓缓开口。
“裴洛洛。”她声音轻柔,带着一股软意,勾的男人心猿意马。
秦骁听着她的声音,又看着她脸上的笑意,宁愿对这种货色曲意逢迎,也不宁愿哄他?
这个女人真是越来越不乖了。
“高总,别对女孩子动手动脚,女人是要哄的。”
秦骁突然开了口,男人脸上的笑意挂不住,这才走到椅子上坐了下来。
她们坐在了男人的身侧,王瑜担心裴洛洛被他吃豆腐,才坐在了男人身旁。
还没喝酒,已经拿出了合约,“高总,您说今晚就能签约,合约我已经带来了,您看看合约……”
男人拒绝现在签字,笑意盈盈的给王瑜倒了酒,“王小姐怎么这么心急,不是说只要我肯签约,干什么都行?酒还没喝,王小姐要食言了吗?”
王瑜低头看着她眼前的酒,咬着牙她拿起了酒杯一口气喝了下去。
男人接二连三给她灌酒,王瑜一杯又一杯的下肚,脸上已经多了几抹绯红,白皙精致的脸颊上,多了妩媚的娇态。
“高总,我……我喝了这么多……约您就……签了好吗?”
她面色潮红,白皙的肌肤上已经多了一层樱粉,身体摇摇欲坠的往男人身上靠。
男人盯了她快一个月了,现在好不容易让她喝成这样,当然不能放过了。
“着急做什么,你来不就是答应和我回去吗?约有的是时间签。”
听到他的话,秦骁沉默了很久,他再度抬头看向了男人,一只手拿起了酒杯。
“高阳耀,我劝你快签约,把她折腾成这样,阿风还有二十分钟就到,你知道得罪苏辰风的下场。”
秦骁的话让男人当场石化,转过头看着娇艳欲滴的小美人儿。
“秦总不是开玩笑吧,王小姐是?”
“还有十五分钟,再不签约可别怪我不帮你,阿风的脾气可是会弄垮你的公司的。”
在场十几个人没有出声,谁都知道苏辰风是继秦骁之外,在港城最疯的人,要是记恨起谁来,一定要对方倾家荡产才肯停手。
男人马上拿过了王瑜手上的合约签名,他不止手开始颤抖,就连额头上都是汗珠。
秦骁晦暗不明的眸光看向了裴洛洛,“怎么进来这么长时间,人都不会叫了?要我回去问问阿煦是怎么教你的吗?”
冷冰冰的声音在包厢里再度响起,带着一丝的愠怒,裴洛洛才抬起头,一双红肿的眼睛看向了秦骁。
“小叔。”她小声叫着秦骁。
“以后不准到这种地方参加酒局,秦家的媳妇儿是这么好当的?还是你看不上秦家,又选了高枝,比如江家。”
秦骁的话让在场的人震惊,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今天来的两个小美女,一个是苏辰风的女人,一个是秦家媳妇儿,这不是要害死他们吗?
所有的人都恶狠狠的看向了高阳耀,恨不得把他撕碎了扔出去。
王瑜看着高阳耀签了约,双手死死的拽着手里的合约,站了起来摇摇欲坠的对着他行礼。
“谢谢高总的合约。”
裴洛洛担心的看着王瑜,马上站了起来扶住她,“小叔,我先送阿瑜回家,各位老板再见。”
“站住,她有辰风送,跟你有什么关系?等会儿我送你回裴家,坐下。”
裴洛洛听到他的话,憋着火不敢发,只能扶着王瑜又坐了下来。
“阿瑜,你怎么样了?要不要紧?”她关心的一只手贴在王瑜的额头上。
“我……我没事……真的……”
王瑜一边说着,一边打着嗝儿,直到包厢的门被苏辰风踹开。
他的俊脸醺红,看着王瑜满脸的红潮,冷着脸走到她的面前,看向了他们。
“谁敢再灌我女人喝酒,可别怪我不客气。”
秦骁也站了起来,走到了裴洛洛的身边,“还不走,还想跟他们喝酒?”
她咬着唇跟在了秦骁的身后,看着苏辰风抱着王瑜离开了华州府宴。
回到车上,秦骁身上气压逼仄,苏辰风抱着怀里的女人,拍了拍她绯红的脸颊。
“蠢女人,醒醒。”他冷声叫着王瑜。
王瑜半阖长睫,娇态十足,“干什么,人家才不需要你救呢。”
苏辰风看着她现在的模样,想起包厢里的男人,心里一把无名火串起。
“阿骁……”
“我家有房间,随你今晚怎么教训小猫,正好我也要好好教训。”
秦骁一边说着,一边低垂眸子,看着一旁坐着局促不安的裴洛洛。
她的小手已经绞在了一起,心里只有害怕,不知道他今晚要怎么对付自己。
王瑜突然靠在苏辰风的怀里睡着了,小手紧紧的搂着他的腰身,苏辰风已经明显感觉到她柔软的身子靠在他某处,面色黑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