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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日,姜镜黎都心不在焉,谢航成命她陪他去骑马。

  “你怎么像丢了魂一样?和本王处在一处你很委屈吗?”

  “不是的殿下,臣女只是不会骑马,有些害怕。”

  谢航成笑笑,“怕什么,本王在,你不会有事。”

  见她还是眉头紧皱,心又软了下来,叹了一口气,“罢了。看你这副模样,像本王欺负你了一样。”

  “姜镜黎!你的伤好了吗?本公主要和你比箭术。”不远处传来一声响亮的声音。

  姜镜黎眼见这个牧国公主很是难缠,只是她现在无心笑脸相迎。

  “公主,臣女今日恐怕......."她无意瞥见公主腰间的奇物,眼神一暗,定定的看着那个东西。

  那是一节死人的小指骨头,她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那枚指骨。

  “公主腰间这个是何物?”

  那公主笑出了声,一脸得意的摸了摸那枚指骨。

  “我父王疼爱我,将这块象征权威的东西给了我,听说是我父王亲手斩杀了元夏最厉害的将帅,扯下了他的指骨。”她又指了指不远处,“那个,是我哥哥抓来给本公主玩耍的,听说也是个元夏人,反正我听不懂他说的什么话。嗯……大齐宫中应该也有很多折服的元夏人吧。”

  “这天下哪还有什么元夏人?”谢航成开口。

  姜镜黎看过去,一个不知是男是女的人爬在驯兽人的脚边,像一个卑贱的畜生,浑身伤痕,却不得不从,公主看到姜镜黎盯着那个人看。

  “元夏人都是这般贱骨头,你不必可怜他们。”

  姜镜黎静静的听她说完,点了点头,收起自己的好奇心。

  “臣女看过史书记载,都说元夏人阴险狡诈,从不光明磊落,如今落的这个下场也不奇怪。”姜镜黎看向牧国公主,“只是元夏已灭火八年之久,如今竟还能俘虏元夏遗孤?”

  “这有何奇怪,贪生怕死的叛徒多的是了。”

  “那公主今日想怎么玩?”

  牧国公主精明一笑:“走吧,陪本公主射箭去!”

  姜镜黎点点头。

  谢航成见她同谁都能如此温顺,就是和他在一起不乖顺,被她气笑了。

  谢航成在她身后,附在她耳边对她说:“你若是喜欢那些奇奇怪怪的玩意,本王也可以送给你。”

  姜镜黎回头,一脸诧异的说:“真的吗?”

  “你不信本王?一根指头而已,你想要多少就能有多少。”

  姜镜黎眨了眨眼:“可臣女只想要元夏人的。”

  谢航成一愣。

  “元夏人这天下都不剩几个了,至于俘虏,本王不知有几个,那也不归本王管。”

  “既然元夏早已没有威胁,为何还要留着他们?就不怕他们心怀不轨吗?”姜镜黎满脸疑惑的问他。

  “你懂什么叫杀鸡儆猴?”谢航成想要弹她的脑袋,却被她躲开了,“大齐地牢是我哥哥在掌管,有他在,一只多余的苍蝇都飞不进去,别想了。”

  姜镜黎没有再问下去,这会轮到她射箭了。

  到了夜晚,突然就下起了大雨,狂风大作,宫院中未来得及关上的门窗被风吹的“啪啪”作响。

  黑夜中一声巨响,死死盖住了女人尖锐的叫声……

  无人知晓。

  第二日,天色自然阴沉如同黑夜,厚重的云层在低空弥漫,构成了一幅压迫人心的画面。

  姜镜黎被雨声吵了一夜,今日早又被宫人匆匆来往路过园香殿的脚步声吵醒。

  她起身出门,睡眼惺忪,随意问了问院中打扫的嬷嬷:“崔嬷嬷,外面发生什么事了,为何如此嘈杂。”

  “姑娘还是不要打听了,老奴也是听宫人说的。”崔嬷嬷压低了声音,“听闻牧国小公主昨夜被暗杀了。”

  姜镜黎闻言,用手捂住大惊的嘴巴。

  “什么?怎会如此?”

  含光大殿上,重臣在天还未全亮时就被传召商讨。只是站在大殿上,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牧国王子阿穆塔尔愤怒至极,要求大齐给牧国一个交代。

  “陛下,我妹妹下场如此惨烈的死在大齐皇宫,如今下人指认你大齐的七公主,陛下应当如何处置?”

  胤承帝皱着眉头,轻轻叹气。

  “此事是朕的疏忽,待朕找出证据,定会给牧国一个公道。”

  “哼,虽我国国力不敌大齐,但牧国绝不会甘心受此屈辱,即便粉身碎骨也要为妹妹讨回公道!”

  胤承帝眉间跳动,也是头疼,从未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牧国虽不是大国,大齐灭其不难,只是牧国供应的马匹对大齐军队着实重要,现下断不得。

  谭云峰是宫外不远处的一座高峰,山峰陡峭幽邃,鲜少有人登高。

  谢之喻站在峰顶的亭子下,俯视皇宫里杂乱的动静。

  “谁本事这么大,竟能挑起大齐和牧国的关系。”季文轩嗤笑一声随意的说道。

  谢之喻眼睛微微一动,俊脸上仍然没有任何表情,他转身坐下。

  “东西拿到了?”

  季文轩点点头:“当然。”

  “殿下这几日还有要事么?”周子羽随口一问

  谢之喻抬起眼帘看了他一眼:“你以为本王每日都像你一样清闲?”

  周子羽被他的眼神支配,却还是反驳他:“我哪里闲了,我从小就开始做药人,每日不是试药就是制药。”

  季文轩冷哼一声。

  “你见过的女人比见过的药材还多。”

  周子羽心虚的打开折扇,风吹动他的翩翩白衣,衣摆卷了起来。

  谭云峰很高,上边到了深秋就变得更冷了,月亮离这里很近似的,映出了三人的影子。

  而皇宫大内还不得安宁。

  姜镜黎一日未出园香殿。

  她坐在房间里的桌子前,一只手托着下巴,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

  昨夜,晨曦殿血流成河,大雨都冲不掉浓浓的血腥味。

  牧国公主阿穆婷外衣未穿,四肢被绑于台前。

  她瞪大了充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的,颤抖着盯着面前穿着男子夜行衣的女人。

  嘴里呜呜呜的叫,好像在问“你是谁?你为什么这么做?你别杀我!”

  女人摘下黑色的面纱,冷眼看着她。

  姜镜黎瞧见了她眼中的疑惑与震惊,但没有过多解释,只留下一句

  “突然有些想杀人了,就来了。”

  女人温柔的声音和她手上冰冷的铁锤形成鲜明的对比。

  姜镜黎一把扯下少女腰间系着的指骨,曲起手指放在唇前,低声轻笑。

  “你想问,我为何要这么做?”

  阿穆婷瞪大双眼,脖子前倾,只能无声的挣扎。

  “因为。”

  “我喜欢这个。”

  “很想要。”

  “便自己来拿了。”

  姜镜黎靠近她,弯着腰,用力扯住她挽着辫子的长发。

  阿穆婷不敢相信这是姜镜黎,不敢相信她竟然是个疯子。

  下一秒,阿穆婷的头骨就被锤子敲碎,直接死在了这间安静的屋子里。

  她出门的时候,衣角被人拽住,姜镜黎转身就要下手,却发现是那个元夏人。

  她顿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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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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