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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恺一愣,今日不是说好的,是给他安排的花魁?

  这郑荣向来财大气粗,现下莫不是要反悔?

  “郑镖头,你这……”你这出尔反尔,让我一个兵部侍郎的面子往哪搁?!

  当着众人的面,张恺没有说出后面那句话,他的眼神狠厉,若是平常的郑荣,是绝非不敢与他叫板的。

  奈何如今郑荣中了药。

  他已经被艳毒的药效弄得神志不清,眼睛里只看得到红杏肚兜之上那朵硕大的牡丹花。

  “红杏姑娘……”

  郑荣没理会张恺的话,单手将红杏拉入怀中,大手抚上她的那朵硕大的牡丹花……

  “郑镖头!你简直、简直是有辱斯文!”

  张恺长袖一甩,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雅间。

  其余人见张恺走了,也尴尬地起身同沈祈安告辞。而沈祈安从头到尾都在看戏,没有说半个字。

  郑荣显然已经不在意房内是否还有人在场,竟是毫无顾忌地撕掉了红杏的衣衫!

  “爷……别、别……”

  红杏娇媚的嗓音更是激起了郑荣的兽性,他急急脱下自己的亵裤就要欺身上前……

  景予初瞪大了双眼,她哪里见过这样的活春宫?!

  没等她细看郑荣脱掉亵裤的样子,就被沈祈安的手蒙上了眼睛,他的声音冷冷在她耳边道:“景录事不知道什么叫非礼勿视吗?”

  随即,他几个转身,二人已经来到了雅间门外。

  “大人。”十一早已换好衣服在门外等候。

  沈祈安望着紧闭的房门,里面还时不时传来红杏的娇喘,他哼了一声道:“东西呢?”

  十一毕恭毕敬地将从郑荣身上顺下来的账本递给沈祈安,“大人,里面详细记载着从江南指挥使到京都大臣的往来金额,相比应该就是这个了。”

  “这、十一侍卫是什么时候拿到的?”

  景予初惊讶地瞪大双眼,她原以为十一是偷偷潜入了郑荣的府邸拿到的,原来这东西,竟是在郑荣身上?!

  “若是你能发现,他也不必在本官跟前当差了。”

  沈祈安合起账本,转头对景予初道:“如今张恺定是气极了郑荣,本官也拿到了想要的东西,景录事还不去换衣服,是打算穿这身跟本官一起出这怡红院?”

  他这话说得刻薄,景予初气极,这男人阴晴不定的,简直比女人还难搞!

  她道:“这衣服是大人让下官换的,大人尚未开口,下官又如何敢擅自做主?”

  言罢,她也不管沈祈安是否回答,转身向之前那间包房走去。

  十一惊讶地张了张嘴,“这景录事,胆子可真大……”

  可不是胆大?放眼整个大昭,谁敢跟他们大人叫板?!

  十一小心翼翼地观察他们家大人的脸色,可他家大人脸上带着的表情——

  大人竟然……在笑?!

  -

  第二次,沈祈安在怡红院有一佳人相伴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朝野,下朝之时,燕帝特意留下了沈祈安。

  “微臣参加陛下。”

  沈祈安站在大殿之内,面不改色的对燕帝行礼。

  燕帝挥了挥手,“衍之,你与朕之间不必有这么多虚礼。”

  他眼神里透露出沈祈安无法忽视的八卦之光,灼灼地盯着他道:“衍之啊,你告诉舅舅,昨儿个晚上传得沸沸扬扬的怡红院之事,可是真的?”

  “是真的。”

  沈祈安仍旧面不改色。

  燕帝早已习惯他这副半死不活的死人脸模样,继续问道:“那你给朕说说,到底是什么样的姑娘能入你沈衍之的眼?太后已经给你相看了那么多世家小姐你都不满意,莫不是——”

  燕帝原本八卦的神色瞬间泯灭,随之而来的是帝王的严厉,“莫不是你真看上了那烟花之地的女子?”

  沈祈安这才抬头,正色道:“陛下多虑了,微臣不过是为了办案逢场作戏罢了,人云亦云,当不得真。”

  “哦?”燕帝尾音扬起,又道:“此等玩物若你喜欢,收做妾室也不无不可。只不过……衍之,你该知道自己是何身份,千万别做出令你朕和你母妃、太后失望的事情来。”

  沈祈安只得答是。

  他知道燕帝已经不止一次想要为他赐婚,为的是利用他的婚姻,稳固朝堂各方势力,不过他沈祈安又岂是能够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早年他就用功劳换了自己的婚姻自由,如今他这个便宜舅舅旧事重提……

  燕帝又道:“如今北边不太平,朝中关系错综复杂,饶是朕也难平衡其中关系。朕的子嗣不丰,大皇子英年早逝,二皇子又不堪重用,衍之啊……”

  “朕还是那句话,朕身上的担子,最想要交付的人……”

  “舅舅。”沈祈安打算了燕帝的话,他作了个揖道:“舅舅身体康健,如今大昭在舅舅的治理之下国泰民安,舅舅切勿杞人忧天。”

  燕帝深深看了一眼他这个从小就宠爱的外甥,不知何时,他已经长成了能独当一面的谦谦君子。

  “也罢,京兆府的案子还要你多上心,朱世文这个草包,朕不指望他能有多大用处。你去吧。”

  沈祈安走出殿门,瞧着这诺大的皇宫。

  若真的到了为天下太平的那一天,他沈祈安的自由,又何足挂齿?

  -

  沈大人夜逛青楼之事虽已传遍街头巷尾,不过他怀中女子的身份成谜,更有好事者,找到了怡红院的秋妈妈打听到底是何等美色,能让不近女色的沈大人护成这样。

  秋妈妈冤的咧!

  她也是带着红杏进了雅间才知道那上首之人竟是大理寺卿沈祈安!至于大人身边的女子,压根就不是她们怡红院的!

  不过既然外面已经传成这样,怡红院的生意也愈发红火,秋妈妈自然是不打算辟谣的。

  景湛从怡红院问不出个所以然,只得在京兆府内缠着景予初。

  景予初掏了掏耳朵,苦口婆心劝景湛道:“大哥,不是我没有好奇心,而是昨晚我确实被大人支开到别处去了!我真的不知道呀!”

  她能告诉景湛她就是那个女子吗?

  不能!

  景湛已经抓着景予初问了一早上这件事,整个京兆府都知道景予初昨天跟着沈祈安一同办案,就连初弟都没见到这神秘的女子?!

  “那你说说,昨日你与沈大人都查到了什么?”景湛自暴自弃的坐到石凳上给自己倒了杯凉茶,“沈大人都肯屈尊去那种地方,必定是拿到了什么关键证据吧?”

  景予初点点头,“大人拿到了郑荣手上的账本。”

  景湛大喜,“可知晓郑荣与那四名死者有何往来?”

  “尚未。”景予初把玩着手里的茶杯,“我没能拿到那账本,沈大人就回去了。”

  “你这……”

  景湛正想抱怨,景予初却继续道:“不过我看了一眼账本,郑荣与鸢园老板的往来金额,竟是比一般商户往来的更多。”

  一个镖局的总镖头,同一个在京城做胭脂水粉生意的地方有金钱往来是正常的。

  可若这金钱是一般商户的十倍百倍,自是有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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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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