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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上君子”沈祈安眼眸暗了暗,他的嗅觉果然没错,景予初就是那天晚上把他吃抹干净不负责的女人!

可他转念一想:不对,一个女的,怎么能够女扮男装入朝为官,难道景致远不知道?难道景湛不知道?!

他们竟是敢犯此欺君大罪!

“哗啦!”

随着水声响动,下面的景予初已经从浴桶之中站了起来,水渍沿着饱满翘挺滑落,面若桃花,肌肤胜雪,被沈祈安一览无余。

他再想掩住双眼已经来不及了。

那天晚上翻云覆雨的场景在他的脑海里一一浮现,原本趴在他身上模糊的脸,也渐渐有了完整的模样……

“草!”

向来波澜不惊的沈大人骂了有生以来第一句脏话。

他的头胀痛不已,昭示着现在的他火气有多旺盛,而正在净室里穿着里衣的景予初一概不知自己被人看了个精光。

沈祈安是黑着脸离开景家的。

十一和十二等在沈府门口,见他回来连忙迎上前去,当看到沈祈安的脸色时,十一拉了拉十二的衣袖,眼神示意“大人这是怎么了?”

十二摇了摇头,正想上前询问,沈祈安却快速略过他们,只留下一句:“打桶冷水进来!”

大人这两天真的很不对劲。十一和十二共脑的想。

沈祈安足足淋了三桶冷水,才将在景府被点燃的欲火平息下去。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

景致远身为朝廷命官,没理由放任自己的小儿子——不对,小女儿女扮男装入朝为官,此为欺君大罪。

可……若是景家不知景予初是个女儿身呢?

随即,沈祈安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同一屋檐下十二载,又怎么会……

不对,十二载,景予初是十二年前才从外面被景致远找回来的!意思就是,景致远有可能被他外面的那个女人骗了,骗他景予初是个男孩!

这就说得通了。

沈祈安想,这些后宅女子惯用的手段,想要以子嗣固宠,他在宫中见得多了,景致远的外室一定也是这般打算。

即便同在一个屋檐之下,景致远早出晚归,还真未必能发现景予初的秘密。

沈祈安为自己的想法感到满意至极。

无论如何,女扮男装乃是欺君大罪,这个女人难道就这么大胆?!见着他居然还敢装作若无其事同他讨论案情!

他越想,那晚的景象与刚才她出浴的样子越是清晰地映在他的脑海之中。

就连在他梦里,也那般妖娆动人,没有放过他……

清晨,沈大人想起昨晚的梦境,脸色更黑了。

-

次日,沈祈安一大早便到了京兆府邸。

他看着堂下众人,第一眼就看到了那抹在男人堆里的娇小身影,沈祈安昨晚知晓景予初的身份之后,再也没办法做到心如止水。

想到这个女人犯了欺君大罪,还敢毁他清白之后弃他于不顾,真是胆大至极!

景湛瞧着沈祈安脸色怪异,同景予初咬着耳朵道:“沈大人昨儿个夜里怕是没睡好,初弟,我感觉大人好像……在看你。”

看她?

景予初下意识抬头,与沈祈安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他的目光火热,竟让她有种在光天化日下被他扒了衣服的错觉!

可是……怎么、怎么会?!

景予初不自然的低下了头,她心虚,虚得手掌心都在冒汗了!难道沈大人已经查到她……

不可能。

她又在心底否定,坊间传闻沈大人虽行事光明磊落,但在私事上睚眦必报;去年有个吏部的小官不小心拍下了沈大人喜欢的那架箜篌,据说还没等到第二天天亮,就被调离京城了……

若是大人真的查到那个人是她,她还跑了……

景予初想想就觉得可怕……

正开着小差,沈祈安清冷的声音传了过来:

“景录事,跟着本官一组。”

嗯?跟着什么?

她迷茫抬头,对上沈祈安玩味的黑眸,“怎么?景录事不愿意?”

“没、没有不愿意!下官愿意追随大人!唯大人是瞻!”虽然她没听清沈祈安到底要干嘛,不过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她还是懂的!

沈祈安前脚刚出门,景予初急急拉着景湛问道:“沈大人这是要去哪?干嘛去?”

“初弟,你刚才不是还唯沈大人是瞻么?”景湛打趣道。“你的偶像沈大人现在要去鸢园,赶紧的!看看能不能找到郑荣手上的账本。”

“嗳!”

眼瞅着沈祈安的步伐加快,景予初顾不得再细问,小跑着跟上沈祈安。

沈祈安余光一直在观察景予初;见她小跑着跟了上来,猝不及防地就停下了想要踏出府的脚。

景予初只顾着追,压根没看到前面的人来了个紧急刹车——

“哎哟!”

她的鼻子毫无征兆地撞上了他宽阔的背脊,背上的触感让沈祈安勾起一抹连自己都没发现的笑容,转过身道:“京兆府的人就这么莽撞?”

要是按照景予初以往的性子,定是要破口大骂的,可眼前的人是沈祈安!

笑话,她得罪谁也不能得罪沈大人……

“大、大人,对不起!是下官鲁莽了!”景予初连忙道歉。

沈祈安的心却被她清脆的嗓音牵着,原本想要戏弄她的心思竟奇妙的被打消了。

他不自然的背过双手,低咳了一声,“下次注意。”

景予初点点头答“是”,脑袋里满是疑惑:刚刚大人不是要生气么?怎么突然就偃旗息鼓了?

大人就是大人,令人琢磨不透。

-

连环杀人案在京都一年内连续发生了四起。

第一名死者是怡红院的花娘,京兆府尹朱世文便将此案定性为情杀,抓了花娘的老相好严刑拷打,可还没等这位老相好认罪,第二起案子接踵而至。

这几起杀人案中,死者都是妇人,她们身上的伤都集中于女性身上两个最隐蔽重要的地方。

一模一样的作案手法,就必不可能是花娘那位被打入大牢的老相好,案件变得棘手起来。

而在后面的连续三个月,又有两名女性受害者在不同的地方被相同的手法残害!

景予初和景湛跟了这案子许久,才找到四名受害者之间的关联——都在鸢园买过胭脂,并且都认识郑荣。

沈祈安今日选择从鸢园查起,正是因为第四位死者,正是这鸢园老板娘的婢女——嫣红。

“景录事跟着这案子,就没有其他发现了吗?”

鸢园门口,沈祈安忽然开口问了这么一句。

“大人是觉得,我对大人还有所隐瞒?”景予初不解。

“谁知道呢?毕竟本官只是圣上临时指派过来协助办案罢了,景录事若是有什么其他的事情不与本官说,也是情理之中。”

沈祈安的话里满是试探,就连一旁抱剑的十一都能从自家大人口中听出一股子愤愤不平的味道。

景予初哪知道沈大人的的肠子九曲十八弯,她随即咧开嘴笑了笑,“大人明鉴呀!下官哪敢隐瞒大人?”

沈祈安本来要迈进鸢园的腿刚抬起来,听到这句话又缩了回去,转头盯着景予初的眼睛,嗤笑道:

“本官倒瞧着,景录事的确有事瞒着本官。譬如——梅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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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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