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你杀我时,可是直接割了我的舌头不是吗?”
我的刀在她精致的脸上划着,眼底带着几分愤恨。
“为了保住我的皮囊,你找人将我关了起来,放血抽干,然后再找术士融合在你的脸皮之上?柳萋萋,我的脸好用吗?”
过往的种种浮现在眼前,喉头发涩,我生生咽下了上涌的鲜血。
我知道自己身为妖狐,同裴炎不可能有以后,本想顺势假死让他毫无负担,顺顺利利称王称帝。
可惜我错了,错得离谱。
“你给裴炎喂下春药,强逼他娶你。我这个孤魂野鬼可都看得清清楚楚。”
那晚我就如同柳萋萋再嫁裴行之一般,一抹游魂飘在门口。
听着裴炎喊着我的名字。
“我本以为你会尽心尽力辅佐裴炎,做好一国之母,可你又是怎么做的?就因为他不听话,所以你就勾结裴行之毒杀了他?”
现在将她千刀万剐都太过便宜了,我要她死,死在她最信任的人手里。
她目眦欲裂,我毫不怀疑只要我将脸再凑她近些,她就会吓得肝胆俱裂。
坏心突起,我张开嘴,让她看着我被拔掉的舌头。
“柳萋萋,我死得好惨啊,这地府里太冷了,你来陪陪我吧。”
果不其然,她惨叫一声,昏死过去。
17
等我再躺回床上后,时间刚刚好。
下人来传,柳萋萋半夜惊悸,哭着喊着要找裴行之,说我要杀她。
那是自然,只可惜杀你的人,不是我。
这种话,裴行之自然是不信的,毕竟我正好好地躺在他身边,刚刚才被惊醒。
任谁看,都会觉得这是柳萋萋在耍脾气。
裴行之刚想起身,似乎又觉得于心有愧,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
“柒柒,我……”
我装作明事理的乖巧样,只是握着他的手,贴在脸上。
“你去吧,她更需要你。”
我还相当善解人意地褪下手腕上的镯子,放在他的手心。
“你拿这个去哄哄她吧,她看到应该会安心些的。”
去吧,裴行之。
现在的柳萋萋需要你将她揽在怀里,温言轻声地诱哄她喝茶压压惊。
就像当初她亲手下毒毒害裴炎一般。
只可惜我没机会,亲眼看到她毒发身亡的丑态。
在裴行之离开之际,趁着宫里下人奔走忙碌之时,我悄然离开。
是夜,我摸到了安牧野的府上。
不愧是骁勇善战的将军,在他挥剑封喉之时,我将手中的半块虎符交于他之手。
“你若认得,便会帮我。”
18
裴行之皇位还未坐稳,柳萋萋便被毒死。
这事儿在四处漏风的皇宫,根本瞒不住。
向来爱女如命柳儒生在朝堂之上气到发抖,连骂裴行之是个见利忘义的小人!
原本这朝堂之上,还有安牧野这个武将惯爱同他拌嘴呛声。
不过现如今,安牧野又被我偷偷“毒死”了。
这事不可声张,裴行之吃了个哑巴亏,只能敷衍说柳萋萋没有死,不过是旧疾缠身罢了。
我知道他这么说,是想到了有我兜底。
可现如今,安牧野正率领兵马,驰骋在大漠的草原之上。
而我在筹谋着让他遗臭万年。
安牧野收下那半块虎符。
现在,他有了调动三十万兵马的大权,完全可以在新的天地,开疆扩土。
“你当真想好要这么做?”
我点了点头,回头望向皇城的方向。
“他们纵有千万种痛快的死法,可我天生小气,我偏要他们狗咬狗,生不如死。”
“裴炎,我要这天下,为你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