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侯黄维首当其冲,嗷嗷乱叫,穿梭于乱军阵中,几乎是脚不着地,一通劈砍。
每砍一人,他便念叨:“一份猪油大米饭。”
“两份猪油大米饭!”
其他官兵听到他的唠叨,也跟着了魔似的喊:
“这份是我的大米饭,谁都别跟我抢!”
“妈的,先来后到,让我来砍!”
“给我留一个人,别都杀光了!”
官兵们看着土匪就像看到失散多年的亲人,飞奔着往上扑,那场面别提多亲热了,只是正常亲人见面都是又搂又抱,他们见面是又劈又砍。
土匪们毫不示弱,拿出玩命的狠劲儿搏杀,刀剑砍在官兵身上,血飙了土匪一脸。
可官兵跟不觉得疼似的,反而满脸兴奋地喊:“来了,我的猪油大米饭来了”,然后用力抡剑,气力憋得眼眶几近撑裂,一轮寒光闪过,面前土匪只剩半截了。
军侯黄维冲得最猛,身上已经多处挂彩,却浑然不觉,手中兽首刀都砍得崩了刃,像是一匹发疯的战马,横冲直撞。
其他人也都高呼:“杀!!!”
“为了凌大人,为了猪油大米饭,杀!”
一声声奇怪的口号,再加上这着魔般的架势,如同一桶冷水当头浇下,让每一个土匪的血凉了半截,开始节节败退,为了往后撤,猛虎岭后面甚至出现人踩人的惨状。
“这帮官兵中邪了,大家快跑啊!”
他们想不通,此前被他们杀得丢盔卸甲的官兵,怎么如有神助,悍不畏死?
只能以为他们中邪。
去滦水县城肆意劫掠的美梦破灭了,等待他们的只有官兵的屠刀。
官兵已经杀红了眼,见着土匪就砍瓜切菜,要么就大枪捅个对穿。
在队伍前面指挥的坐林虎,被人切了好几截。
遍地都是土匪的尸体,流出的血汇成了一条小溪。
土匪们的胆都吓破了,士气泄尽,兵败如山倒!
此时,坐阵后方的坐地虎遍体生寒,好似后脊梁骨上趴了一只冰凉的井蛇:“大哥,这是怎么回事儿?这帮官兵们怎么跟换了一帮人似的?”
“这还是之前的手下败将吗?”
坐山虎紧咬牙关,腮帮子高高鼓起,一个字一个字的啐道:“邪门,快溜!”
大当家的威风也不顾了,丢掉自己身上的皮毛大氅,用刀逼着几个退下来的喽啰挡住官兵,带着坐地虎就跑。
官兵被拦在身后,坐山虎踩着大小石子,七扭八歪的跑路,耳边只能听到呼呼的风声。
往日的威风碎了一地,只剩下狼狈。
“大哥,你说那帮手下败将,怎么突然这么厉害了?”
“谁知道那狗日的‘短命县令’使了什么招数?”
坐山虎跑了一小会儿就浑身出汗,坐地虎更是根本跑不动了。
他们平日里都是在山寨里养尊处优,吆五喝六,哪经历过这么狼狈的时刻。
“大哥,咱们..咱们歇会儿吧。”
坐山虎还未答话,一道令人胆寒的声音响起:“歇吧,踏踏实实的歇着吧!”
只见,面前数十道身影影影绰绰,煞气盈天。
为首的正是凌煌,身后是三名粮官和几名官兵。
凌煌肩上扛着一把官刀,手指将刀刃弹得铮铮作响。
犀利的目光摄来,让坐山虎、坐地虎二人有种利刃割喉的窒息感。
“你.... 你怎么会在这儿?”
黄豆大的汗珠,从坐山虎额头滚下。
他万万没想到凌煌会在他逃跑的路上等着他,本来是他想包凌煌的饺子,结果却被凌煌包了饺子。
“你们不是管我叫‘短命县令’吗?现在看看谁的命短?”
“坐山虎、坐地虎!你们掳掠我县百姓,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如今也该连本带利的偿还回来了!”
“给我斩了他们!”
凌煌如同阎罗殿的判官,笔尖在生死簿上一勾,无常即刻来索命。
刀尖指向二人之际,身后士卒冲杀上去。
坐山虎困兽犹斗,拔出佩刀来拼命,被士卒三两下就砍断了手脚,倒在地上喘粗气。
临死前,他的眼神看向凌煌,满眼的难以置信,不敢相信,在这种情况下,明明是必死之局,凌煌是怎么翻盘的?
大汉朝廷真是卧虎藏龙,竟然还有这号人物!
最终,凌煌亲自走了过来,瞥了他一眼,一刀结果了坐山虎的性命。
坐山虎都来不及后悔,在震惊与痛恨交织下死去。
数任滦水县令都无法解决的大患,鲜卑人买卖汉人的中转站,边境流寇土匪的大本营,在一天不到的时间里,就被凌煌给铲除了。
坐山虎看不上的愣头青,亲手送他上路。
另一边,坐地虎被长枪捅穿了肩膀,直接就地投降,言说自己有情报要上交,只求保命!
凌煌问道:“你有什么情报?”
坐地虎道:“我真名叫达古拉汗,是西鲜卑吐谷浑部落首领达旦的私生子,也是猛虎岭和鲜卑部落联络的中间人。你把我杀了,鲜卑部落很快就会打过来,将你们滦水县城杀得片甲不留!”
“你们现在放了我,然后抓紧时间跑路,兴许还有活路。”
坐地虎满脸自信,以为靠西鲜卑首领的名头就能镇住凌煌。
没想到凌煌的脸色骤然冷若冰霜,一股杀气蓦然腾起。
他平生最恨的就是人口买卖。
汉人被卖到鲜卑去,被称为“两脚羊”。
要么充做随军口粮,要么变成奴隶,任人宰割,过得是猪狗不如的生活。
这些年,经由坐地虎之手,卖于鲜卑的百姓,恐怕没有一万也有数千。
凌煌早就想拿鲜卑祭旗了。
只有扫平鲜卑,才能安安静静的发育!
上辈子,他在斗音等上见过太多不公,太多令人愤愤不平的事,但他只能面对屏幕,无能狂怒,一点忙都帮不上。
这辈子,他虽为一介小吏,但也要让异族知晓汉人不可辱!更要让刘备、张飞等人知道,逼走他是多么巨大的错误!
有了系统商场,再加上每天暴涨的威望值,他可以兑换无数猪油大米饭,甚至解锁更高级别的商场,招兵买马。
手握大军之时,别说是鲜卑了,就算匈奴、鲜卑、大汉朝廷、黄巾军团捆在一块,都不是他的对手!
凌煌没有看向坐地虎,而是对身边官兵说道:“先关押一个月。一月后,把他皮剥了,送到鲜卑部落去!”
“什么?凌煌,你他娘的敢杀我,把鲜卑的尊严与荣耀踩在脚下,我父亲肯定不会放过你。”
坐地虎闻言,骇然失色,眼中满是恐惧与后悔。
后悔不该耀武扬威,自恃武力,招惹凌煌,不然也不至于被人杀得片甲不留,自己还要面临剥皮酷刑。
一时间,他竟有些羡慕坐山虎了,妈的死得这么痛快!
凌煌摆摆手,让人把他给押下去了。
一个月时间,足够凌煌慢慢发育了!
....
滦水县城。
一处别院内。
一名青衫小童正在收拾行囊,身后是一名两颊无肉,面白无须的清瘦中年人。
“大人,咱们现在就出发吗?”
闻言,那中年人摇着羽扇,看着窗外渐渐崭露白光的一抹鱼肚白,说道:“不急,等天亮再说。”
“那年轻县令以百姓为要,老天爷会眷顾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