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梅园。
景予初身着夜行衣,趴在梅园耳房的屋顶,盯着她的嫌疑对象——江南镖局的总镖头郑荣。
她奉命追查京都连环杀人案已有月余,却迟迟未能将凶手捉拿归案,今日好不容易盯上了郑荣这条线!
郑荣与这几起连环杀人案中的死者都有过密切的联系!
前些日子,她跟踪郑荣的时候,发现郑荣藏着一本不知道是不是记录了什么犯罪证据的账本。
她根据自己掌握的线索,守株待兔,眼看就要蹲到郑荣,却一个不查被人用手封住了嘴,将她拖进了院墙的耳房之内!
“你是谁?!唔唔唔(放开我)!”
还没等她挣扎,身后的人却已经松开了那双捂着她嘴的火热的手,身姿不稳地扶着墙喘息了起来。
那人声音嘶哑,带着几分小心翼翼道:“小点声,有追兵。”
景予初慌忙转身,借着皎洁月光,她看清了眼前人的面容。
“沈大人?!”
竟是沈祈安!
这位沈大人乃大昭的大理寺卿。
他少年成名,又是皇亲国戚,他的皇帝舅舅本想给他封个闲散官职享福,却没想到这位沈大人痴迷刑狱之学,十四岁考取功名之后便一路从大理寺正做到了大理寺卿。
背后撑腰的是天子,沈祈安自然鬼神不惧,就连正一品的官员见了他,也得恭恭敬敬叫一声“沈大人”。
而此时,平日里风光霁月的沈大人身着一身白衣,衣袂飘飘,他长着一张丰神俊朗、棱角分明的脸,可一向待人面无表情的他此时却是满脸红潮,痛苦地扶着墙呻吟。
“大人?您怎么了?”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景予初的办案经验告诉她,这个样子的沈祈安,和她在青楼里见到的那些被下了药的姑娘有些相似……
“嘘……外面有人。”沈祈安喘着粗气小声道。
他不慎被人下了药,逃到此处时,也不知怎的就将门口这个看门的小厮顺手带了进来。
如今他神智逐渐模糊,就连眼前的人到底是谁都看不清。
“好热……”
极致的热让沈祈安脑海里最后一根弦要绷断了,他眼神迷离地靠着墙壁坐下,修长的双手胡乱地扯开自己的腰带……
“搜!给我仔细搜!一只蚊子也不要放过!”
追兵?
眼前的沈祈安已然失去了神智,他全然不顾还有人在场,撕扯着自己的上衣。
景予初伸出手,探了探他的脉象。
没有中毒。可他脉象喷涌,气血逆流——这分明就是中了春药!
耳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景予初看着眼前已经开始神志不清的沈祈安,犹豫了片刻,低声道:“大人,得罪了!”
沈祈安虽平日里严苛到几乎不近人情,可他断案公正严明,是个好官!她身为朝中官员,又如何能让堂堂大理寺卿落入歹人之手?
她该怎么办?!
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这副模样被人抓了去……
“这些柴房、耳房、茅房都给我搜仔细了!”
追兵的声音已经到了门外,景予初看了看那张整洁的床榻,费力地将沈祈安拖到床上,抿了抿唇,将二人身上的衣服解开。
沈祈安身上哪里都热,他的头早就已经忍得快要爆了。
霎时间,一双香软的手抚过他的腰间,他本能地将身上给他脱衣服的人拉到自己的怀里——以此纾解自己身上那一团团被药物激发的火热。
这人身上有种清冽的松雪香味,好闻得让沈祈安舍不得离开她,将头埋得更深……
他在她耳边喷洒的呼吸,难耐中夹杂着痛苦的低喘,昭示着这个男人正在忍受怎样的煎熬……
景予初从未见着如此狼狈的沈祈安,耳边是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她恍然想到刚入京城,第一次看到沈祈安审案时候的样子。
他坐于高堂之上,冷清自持,将大昭律法娓娓道来,叫堂下的凶徒辩无可辨。
如若今日她一走了之,那大昭今夜过后,是不是就会少了一个为民请命的好官?
若是当年,她许家的案子由沈祈安主审,会不会……又是另外一种结果?
景予初双眸失神,自己女扮男装十二载,寒窗苦读,考入京兆府做一个小小的录事,不正是为了能够找到为许家翻案的证据?
不正是为了这世道的公正想要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
如果、如果当年的案子,沈祈安能够……
她的双眸又重新亮了起来,柔荑环过他的腰身,轻声道:“大人。”
沈祈安靠近她的脖子,用力嗅着她身上的味道,低声喃喃道:“你是谁?为何会在这?”
外面,是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她耳畔,是他温热、湿润的呼吸……
“这间耳房!进去!”
景予初没有再犹豫,她将自己头上的束发解开,脱掉中衣,俯身吻上了沈祈安火热的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