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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弟!三哥!三叔!”

顾家父子与三大家臣几乎同时发出一声疾呼,泪水从几个男人眼中喷涌而出,随之而来的是几团冲天怒火。而其余众人除了悲痛外,更多的则是惊惶,陆彦章武功之高,江湖上谁人不知,如今居然身首异处,甚至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一想到这里,群雄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眼神中又多了几分恐惧。

顾训桥怒目切齿,额头暴起数条青筋,整张脸因为愤怒变得异常扭曲,他咬紧牙齿,恨声道:“杀我兄弟如断我手足,现在不是你想不想走的事儿了,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本事走出红茯山庄!”

众人猛然发觉,顾训桥的身体竟泛起血色红光,并不断地朝四周散出滚滚热浪,犹如一座蓄势待发的火山,随时都有山崩地裂之险!

顾训桥鲜少出手,关于他武功如何,一直以来都是众说纷纭。有人说他神功盖世,甚至可以和少林方丈相提并论,还有人说他武功并不高明,红茯山庄全靠四大家臣撑门面。今日一见,争论可以休矣,先不说招式,光凭这身内力就足以称霸一方。群雄尽皆骇然,纷纷退至墙边,以免待会儿受到波及,南齐云等人也是惊愕不已,因为他们也不知道庄主修炼的是哪门神功。

倏忽之间,火山喷涌,顾训桥的身体化作一团赤红火焰,刹那间横穿整个校场,所过之处草木皆枯,桌椅菜肴通通化为灰烬。这一招如雷似电,黑衣人根本来不及躲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顾训桥逼到身前。此刻的顾训桥俨然成为一只发了疯的野兽,五官变得极其狰狞,眼神中透着腾腾杀气。眼看仇人就在眼前,他二话不说,手起掌落,朝着那人天灵盖狠狠劈出一掌,犹如一把烈焰狂刀劈开枯木。

那黑衣人也非庸辈,面对这至刚至猛的一招竟有应对之策,只见他抬起左臂欲格手刀,右手化为掌状直奔顾训桥胸口袭来。可他低估了手刀的威力,二人血肉刚一相撞,黑衣人顿感筋脉俱断,体内似有一团熊熊烈火,在五脏六腑间来回穿梭!这滋味就像被架在火炉上活活炙烤,简直生不如死,黑衣人抗不住剧痛,发出一声震天惨叫:“啊!”

顾训桥怎肯饶过这恶贼,只听他大喝一声:“还我三弟命来!”

话音未落,掌风已至,再落三寸便可了结这厮性命。就在这生死存亡之际,一股真气如排山倒海般汹涌而来,顾训桥反应极快,迅速转攻为守,以雄浑内力抵住那滔天巨浪,可也因此错过了掌毙仇人的机会。那黑衣人趁机溜走,顾训桥正欲追去,却见远处又出现七道黑影。没有月亮的夜晚,天地间混沌一片,而这无边夜幕下到底还藏着多少高手!

面对七大高手从天而降,顾训桥丝毫没有退意,反而毅然决然地陷入敌阵。大丈夫有仇必报,何况杀弟之仇不共戴天,前方纵使是千军万马又有何惧!南云山等三大家臣火速赶来支援,同顾训桥一道,与那七个黑衣人混战在一起。一时间杀声四起,校场内真气横流,只留下满地狼藉,以及呆若木鸡的江南群雄。

薛万焘独战一名矮个黑衣人,对方似乎也以轻功见长,二人缠斗在一起犹如蝴蝶翩迁,灵动飘逸。时如蛟龙,动于九天之上,时如猛虎,斗于墙垣之间。三十招内不分胜负,可三十招过后,薛万焘便渐渐落入下风。他白天硬抗沈迎松一掌,致使元气大伤,虽然服了南齐云的「九转回阳丹」,又通过调息吐纳呕出了体内淤血,但也只勉强恢复到七成功力。

薛万焘暗暗叫苦:“都怪我一时逞强,非要与沈迎松对拼掌力,早知有今日之祸,我真该一脚废了他!”然而,此刻说什么都晚了,大敌已在眼前,薛万焘只能硬着头皮以命相搏,他索性把心一横,心想:“妈的,此战打的赢最好,打不赢就去黄泉路与三哥作伴,也算不违当年之誓!”

薛万焘这边苦苦鏖战,另外三人以一敌二,情况也不容乐观。项归田一杆长枪搅的风起云涌,却架不住两大高手前后夹击,这二人配合默契,一人掌力刚劲,负责正面强攻,一人招式精妙,负责上下游弋。项归田虽有长枪护体,身上还是硬挨了两掌,好在他自幼修习横练功夫,浑身皮肉犹如钢筋铁骨,纵使身负重伤仍然死战不退。

南云山剑法精湛,一人独战两大强敌,剑招依然不乱。他先以剑气护住周身,等对手稍作松懈,他便一剑定乾坤。可对面二人也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在招式上丝毫不露破绽,南云山久攻不克,自己反倒乱了阵脚,场面逐渐陷入被动。

而围攻顾训桥的两名黑衣人武功最高,二人单拎出一个似乎都不在顾训桥之下,他们的招式大道至简,没有什么虚虚实实,上来就往顾训桥命门上招呼,每一掌都携带雄浑内力,犹如滔天巨浪奔腾而出。好在顾训桥有纯阳功护体,短时间内尚且能够招架,但若这么硬抗几百招,他必然会被二人拖垮。

顾训桥不禁感叹:“江湖之大,能者如云,我于江南一隅称雄,无异于夜郎自大,到头来徒增笑尔。”

眼看势如累卵,顾训桥将浑身内力汇于掌上,随即手刀横劈,在天地间划出一道红霞,将战场一分为二。三大家臣心领神会,借势抽出身子,与庄主一同撤回到校场前方。

待几人身形站稳后,顾训桥厉声喝问:“尔等到底是何方神圣?与我红茯山庄有何冤仇?为何要兴无名之师?”

面对顾训桥的三声质问,七大高手皆缄口不言,不知他们是不会说话还是不想说话。而最早出现的那个黑衣人不知从哪又冒了出来,只见他拖着一条残臂,缓缓走到七人前面,冷笑道:“我们从哪来,为何而来,你都不必知道,反正都要死了,知道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顾训桥早料到他会如此答复,因此也不恼怒,只是平静说道:“既然你不肯说,顾某也不追问,但今日之事全由我一人承担,与在座众兄弟无关。还望诸位大侠高抬贵手,放我这帮兄弟一条生路,待他们走后,顾某继续领教诸位高招。”

“顾庄主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我刚才说的明明白白,今晚要杀了你们所有人,难道您忘了吗?”

那人的语气依然阴森可怖,但这一次却彻底点燃了院内群雄的怒火,江逢春拔出佩刀,怒吼道:“他妈的,欺人太甚,我江逢春水里飘火里过,从来都是把脑袋系在裤腰上。今天横竖是个死,不如和他们拼了,顾庄主是好汉,咱们兄弟也不是孬种!”

俗话说「得饶人处且饶人」,人一旦被逼到绝路,就再无畏惧可言。江南群雄和红茯山庄众门客瞬间热血沸腾,纷纷抄起家伙,朝那群黑衣人冲杀过去。

就在此时,七大高手身后那面高墙轰然倒塌,从墙后又涌出数百名黑衣人,两方人马一经接触就杀的天昏地暗。黑与白,正与邪,光明与黑暗,杀戮与求生,在滚滚洪流中疯狂地交织在一起,将深陷其中之人搅的血肉模糊。然而,那七名高手却没有加入到混战,他们径直地朝顾训桥等人走来,眼中迸射的光芒刺穿无垠的黑暗。

很显然,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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