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该轮到容嫣放血喂药了。”
容嫣的房门被打开来,裴家庄园的林管家立在门口,冷着一张脸等保镖将人从里面拖出来。
“别碰我,我自己走。”容嫣看了眼五大三粗的保镖,自己先起身了。
从保姆房到裴家家主裴延庭住的明华苑要走过长长的走廊。
明华苑二十米外全是人,但是楼里却没有人守。
容嫣踏进屋里,里面冷气开得很足。
除了屏风后床上裴延庭的哀叹声外没别的声音了。
坐在桌子前,上面放着一只空碗和一把匕首。
容嫣驾轻就熟拿起匕首,看了眼左手腕上的划痕,新伤叠旧伤宣示着她不是第一次割腕喂药了。
容嫣眼睛都没眨一下在手腕上割了条口子来,带着血腥甜香的血液落在碗里。
里面裴延庭已经在催促了,容嫣将早早就藏在指甲盖里的白色粉末抖进碗里。
端着朝屏风那边走去。
然而——
人刚踏进屋里的第二道门,忽然脖颈边上泛起一层寒气来。
冷……
硬……
“胆子不小啊,敢害人性命?”一道冷戾的声音在身后低低的响起:“说,谁派你来的?”
炙热气息抵在身后,匕首抵在脖子上,容嫣僵着身子没敢动。
不是这么点背吧?
进来小半年,今天第一次找到机会动手,还没成功居然被抓包了!
还是人赃并获的!
只不过,这声音怎么听着有些熟悉?!
容嫣强压内心慌张扬唇转身,入眼的是一张细腻又五官凌厉的脸。
男人鼻梁高挺,一双眸色黑沉的如同浸了墨。
头发被完全梳上去露出光洁的额头。
左耳上一枚红色珊瑚珠耳坠,色泽鲜亮又盈润,极为瑰丽。
一身严肃考究的西装,配上他优越高挑的身形,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看到这张脸,即便是七年过去了,不过一眼容嫣也忘不掉。
裴知聿。
曾经那个在高中时期让她又惊又喜、又爱又恨的男人。
如今看着,依旧的冷傲不羁,浑身上下透着戾气,还多了一份邪性!
都姓裴,所以他是……
容嫣下意识的脚下不稳,男人当即揽腰将人拽了回来。
‘啪嗒’一声,容嫣手里那碗药被打翻在地上。
“怎么回事?”不等两人说话,屏风后面躺在床上的裴延庭翻身下床。
这房间很大,有两道门,裴知聿拽着人到旁边的门后。
男人面无表情,目光里泛着心疼,掐着她脖子压低了声音,“当年要死要活的要分手,说我阻碍了你的前程,怎么,你的前程就是来这儿低声下气给别人当药罐子的?”
他字字句句充满了质问,眼眶逐渐猩红,在发着抖的手指,宣示着他在克制。
容嫣咽了口口水,比起七年前她几乎是大变样了,没想到他居然能一眼就认出自己来!
听着门后一边说话一边缓慢走来的裴延庭。
每近一步都彷佛是踏在容嫣的心坎上的。
吓得她心都快跳到嗓子眼儿上了,却又半分都挣扎不开。
明华苑的装修风格是偏中式的,屋内陈设多是红木。
内门更是仿造古时的门,镂空的窗棂上只糊了一层白色薄薄的纸。
很轻易就能发现外面的动静。
安静的环境下,她不敢搞出太大的动静来,若是被发现了,按照裴延庭的脾气,定让她脱层皮。
证据还没找到,她还不能死。
容嫣手还抓着他手臂,迎视着他,压低了声音,“你想怎么样?”
裴知聿看了下她抓着自己的细白纤指,眼底玩味,“这话该我问你,你想做什么?”
容嫣被他问的愣住了,她肯定不能说自己是来找裴氏犯罪证据的。
否则她只会死的更快。
四五年前,有富商要收购她家房子的那块地皮,收购价很低,态度强硬的像强盗。
她家里不同意,对方就威胁,最后让人大半夜放火。
他父母,以及最爱她的奶奶全部死于那场大火。
只剩自己住学校才逃过一劫。
从此夜夜做噩梦,全是那场燃了三天三夜的火。
她四处打听查当年的真相,拜访那天在火场的记者,终于打听到了。
这次的项目是裴氏主导,但是没证据,就算有也没谁敢找死去报裴氏的反面新闻。
她要让在自己夜夜噩梦中的亲人得到安息的,这么些年终于找到了进裴家的机会,她当然要试试的。
裴延庭走得虽然不快,但是听声音几步也能走过来了。
她对上这父子俩,根本毫无胜算。
“求你,放过我。”容嫣仰头看着将她瘦弱身形完全遮挡住了男人,眼里满是祈求。
如今的境地别无他法,只希望他能看在昔日情分上帮她一次。
闻言男人却不慌不忙,目光紧锁在她随着口腔动起来两边脸颊的小梨涡上。
明澈的青春气息褪去,如今倒是成熟娇媚了不少。
耳边是裴延庭谩骂着‘谁在外面’的声音已经到了两米以内了。
相比起容嫣的心急如焚,男人显得很是淡定,薄唇微启,凑到容嫣耳畔,“晚上,别锁门,否则你知道后果的。”
不等容嫣再说什么,裴知聿蜻蜓点水似得在她唇角亲了下,松开她挪了一步站在了内门中间。
“父亲。”
看到是裴知聿站在门外,裴延庭松了口气,有些狐疑的看了眼他脚边不远处摔碎的碗。
“你怎么突然回京城了?”
“安城那边的事儿子已经解决了,所以提前回来看下您的病情如何。”
裴延庭点点头,再一次看了眼那扇门后,“你这衣服上的血是怎么回事?”
胸口的白色衬衣上染上了容嫣的手腕伤口破开的血迹。
门后站着的容嫣心尖儿都拧在了一起,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紧盯着似笑非笑一脸尊敬样子的裴知聿。
他是会看在曾经同学一场的份上帮她,还是会因为当年甩了他因为憎恨把自己交出去?
裴知聿唇角始终微微弯起,“处理了一个鬼鬼祟祟的人,您还是得加强一下保镖,楼里没人守着太危险了。”
他的病除了那个臭道士常来以外,谁都不知道。
“是吗!”裴延庭意味深长的点点头。
转身朝床榻那边去,裴知聿心底暗暗松了口气,跟上他的脚步,“大概是沈家,看您这段时间没怎么出现在公众视野,所以……”
‘嘭’——
不等裴知聿话说完,裴延庭趁他不备扭头朝那扇门将手里的匕首扔了出去。
紧接着踏出门去亲自查看。
站在门里背对着裴延庭的裴知聿顿时浑身僵硬,脸色若有似无的笑已经被杀气代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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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主打破镜重圆,前期的设定比较敏感,所以写的比较隐晦,起伏刺激的剧情不敢写的过多。
后面更多的是感情日常拉扯,可能风格转变会有些大,不过很甜——
纯感情文,不正经复仇,写的不好多多指正,希望宝子们喜欢,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