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心心惊讶的转身,看到了一张带着温和笑意的脸。
“你是……”
她翻遍了记忆,这个人有点眼熟,但是一时间想不起来。
那人走到她面前。
“心心,你忘了我吗?我是景司年。”
“司年哥哥!”陆心心眼睛都亮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都不知道?”
景司年是陆心心小时候的邻居。
出身教育世家,父母都是名牌大学的教授。
他本人也是个学霸,在国内完成学业后,十八岁出国深造。
如今算算也有十年了。
景司年朝陆心心伸出手。
“好久不见,你还是这样。”
陆心心和他握了一下手。
“你也没变,还是这样帅气。”
景司年有些不舍的松开陆心心的手,看了看远处。
“你是在等公交车吗?这个点不好等了,我送你吧。”
“啊,那多不好意思,”陆心心虽然嘴上拒绝,可脚已经跟着景司年走了,“麻烦司年哥哥了。”
他们两家以前关系很好,景司年更是从小看着陆心心长大,陆心心对他就像是自己亲哥哥一样。
尽管多年不见,还是十分亲热。
景司年带着陆心心来到车前,贴心的帮她打开副驾驶的车门。
他车里的味道和他给人的感觉一样,淡淡的阳光气息。
陆心心觉得十分安心。
“司年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一点消息也没听到?”
景司年扶着方向盘,“昨天刚回来的,把手头一些事情处理好就想着来看看你,没想到正好在这里遇到了,你这是要去哪里?”
陆心心有些尴尬。
“去许家。”
“许家?”
“你没看新闻吗?我已经嫁给许薄言了。”
闻言,景司年一个刹车踩下去,十分诧异的侧过脸。
“你嫁人了?”
陆心心脸颊发烫。
“唔,前几天才刚结婚,”她摸摸自己的脸,“你呢?这些年在国外有没有女朋友?”
景司年眼神幽暗的看着陆心心,缓慢的发动了汽车。
“没有,我一直在忙科研,没心情想这些。”
陆心心歪着脑袋看景司年的侧脸。
“没心情?不过也是,你从小就很厉害,你们这些厉害的人都是很晚才结婚的。”
景司年没有回答她,车里陷入了一阵尴尬的安静。
收音机里的音乐缓缓地流淌而出。
“十年之后,我们是朋友,还可以问候,只是那种温柔,再也找不到拥抱的理由……”
良久,景司年才低声问:“你为什么会嫁给许薄言?”
陆心心犹豫了一下,在景司年面前没有必要隐瞒,虽十年不见,但她对景司年的感觉就像是自己的哥哥。
“爸爸投资失败,我们家公司濒临破产,爸爸又得了重病,治病吃药都要花好多钱,我嫁给许薄言就能有五千万的彩礼。”
景司年深深地呼吸,似是在按捺自己的情绪。
“五千万?你为了五千万就把自己嫁给一个不爱的人?值不值?”
陆心心茫然的看着路两侧的灯火。
“我也不知道值不值,但是爸爸身体不好,现在他能有钱吃药治病,我就觉得挺高兴。”
景司年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回来的晚了,对不起。”
“为什么说对不起?”陆心心一时间跟不上景司年的逻辑,“这都是我自愿的,没有什么好对不起的,更何况,即便是你提前回来,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啊。”
景司年蓦然回忆起十年前,他还没出国,天天跟陆心心泡在一起的日子。
那些时光是他少年时代唯一的光和热,大部分时间他都沉浸在学习中,只有陆心心在身边,在眼前的时候才让他体会到自己是个活生生的少年,是个有想要保护的人的男人。
可是……
他不禁握紧了方向盘。
“心心,你在许家过得开心吗?”
陆心心摇摇头。
“也说不上开不开心,许薄言和我井水不犯河水,也落个清静,就是……”
她原想说陆蕊和张铭的事情,可话到了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毕竟十多年不见,景司年虽然对她还像当年一样,可她还是知道点分寸的。
“你这次为什么回来啊?准备呆多久?”
景司年道:“这次回来应该不会走了,我爸让我回江大做教师,我答应了,那边的入职手续也办好了。”
陆心心开心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不走了?那太好了!”
景司年见她开心,也忍不住跟着提起了嘴角。
“是挺好的,心心,你以后有什么不高兴的就跟我说,我听我妈说,你妈她……陆伯伯又娶了个新人,你这些年不好过吧?”
陆心心鼻子一酸,在景司年出国之前,她妈妈还没死。
当时他们一家三口还去机场送景司年呢。
没想到十年的时间,物是人非。
“挺好的,爸爸他们对我很好。”
景司年料想她不好,否则怎么可能拿自己去换五千万呢。
他叹了口气。
车子停在许家别墅门口。
陆心心下车,“我到了,多谢你了,否则我等公交车没有八点也回不来。”
景司年笑着看着她,抬手点了点她的鼻子。
“不准跟我说谢谢,你要是跟我这么生分,我会伤心。”
陆心心俏皮的吐吐舌头,“那我先进去了,下次打电话请你吃饭,你这个大忙人可一定要给我面子哦。”
景司年点点头。
“我等你的电话。”
陆心心刚进别墅大门,就看到许薄言沉着脸坐在沙发上。
她原本想偷偷地溜进房间,一句话都不想多跟许薄言说。
可许薄言却沉声叫住了她。
“你去哪里了?”
陆心心像个做错事被抓包的孩子,“啊,我下午回了趟家,看看我爸。”
许薄言漫不经心的喝了一口咖啡。
“刚刚送你回来的是谁?”
陆心心下意识地看了窗外还停在原地的车。
“是我的一个朋友。”
“朋友?”许薄言站起身,走到陆心心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什么朋友?”
陆心心被他看的心慌。
“我从小到大的好朋友,这个许总也要过问?”
许薄言掐住她的下巴,声音中透露着警告。
“你我虽是契约婚姻,但是我这人有洁癖,你如果再跟这些不三不四的男人混在一起,就立刻给我收拾行李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