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花云鸾是被一巴掌扇醒的。
她睁眼看到一个面貌英俊的男人。
他猩红的眼里布满了鄙视、厌恶。
“贱人,你竟然给我的汤里下药?”
“你跪下学一声狗叫,本世子就牺牲色相,勉为其难和你圆房一次。”
“啥?”
我跪地求你圆房?
占便宜还嫌她丑?
这个狗逼男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深井冰?
男人满脸都是厌恶。
“你如此费尽心机,不就是想和我圆房,今天就如你所愿。”
眸色阴鸷的男人猛然揭开女人身上的锦被。
不由倒退了两步。
一道疤痕盘踞在她的左脸颊。
太丑了!
狗逼男人还把一张面纱蒙到她的脸上。
皱着眉,看了半天。
无处下嘴。
起身从她身上离开。
“滚吧,丑得像头猪,连红楼馆里的娼鸡都不如,死了圆房这条心吧。”
花云鸾捂着被打疼的脸有些发懵......
这不科学啊。
她不会穿越到古代了吧?
她好歹也是貌美如花的二十二世纪医学天才。
穿越到这个鸟不拉屎……窝囊透顶……的世子夫人头上。
到底谁和她有仇啊?
原主也叫花云鸾,是当朝宰相嫡女,三岁那年,跌落在一团黑漆漆的物什上,左脸颊破了相。
结果从小美人变成了丑八怪。
几年后,她母亲去世,他父亲担心她嫁不出去,想着只要有个男人要她,就赶紧大甩卖。
所以,她十七岁那年,当侯府世子来提亲,她父亲和他姨娘当即应允,有一种把累赘甩出门外的喜悦。
给她置办了五车嫁妆,风风光光嫁给了侯府世子宋清池。
世人都说,看那嫁妆的丰厚程度,倒像是她倒贴给了定国侯府。
刚刚那个打她的男人正是侯府世子宋清池。
虽然婚事是世子主动求娶的,但娶完她便不见人影。
三年了,还没圆房一次。
生不出孩子被婆母嫌弃,时常拿这个理由遭受责罚。
万般无奈的花云鸾绞尽脑汁,想出下药逼宋清池圆房的办法。
结果惹得宋清池对她更为厌恶。
“真是个傻子......”
“跪着求男人圆房,脑子进水了......”
花云鸾拿起镜子照了照自己的脸。
又黑又丑......
惨不忍睹......
她立马像泄了气的皮球。
真想替人喊一声:“鬼啊!”
怪不得世子看到她这张脸,就屁滚尿流。
要不是这种丑脸长她身上,她也想逃之夭夭。
她上辈子也没杀人啊?
真是离了个大谱!
别人穿越都是锦衣玉食。
到她就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真是没天理啊!
嘛得!
老娘躺平不干了!
花云鸾把镜子一扔,翘起脚丫子。
脚趾头左右摇摆……
不对?
她实验室新研发的消融膏,正好对症。
不但能去除疤痕,还能美容养颜。
花云鸾懊悔地拍了拍手,只可惜她没把消融膏带过来。
要不然……
呵呵。
她把小脸蛋捣鼓得漂漂亮亮,还不迷死那颗死柿子。
不过,她可以试着配个药方。
心念至此。
花云鸾伸了伸四肢不勤的五指,呼啦从床上坐了起来。
“消融膏中有......牡丹花、白荷花、人参、藏红花、龙涎香......”
她嘴巴刚吐出消融膏三个字,眼前突然浮现了一个小小的空间。
空间里放着的正是她梦寐以求的消融膏。
花云鸾吓得使劲照自己腿掐了一把。
对自己下手真狠,她疼得“啊”了一声。
她惊奇地瞪大眼,好一会才迟疑地伸出手。
药膏不偏不倚地落在手掌心。
这也太离奇了!
花云鸾又惊又喜。
然后她试着挥了挥手,空间消失不见了。
人生忽然就有了动力。
嘿嘿!
有了消融膏。
拿捏臭男人,还不在股掌之间。
就喜欢看想吃得不到的感觉。
“看本小姐的手段。”
丫鬟以柳及时提醒她:“夫人,您已经嫁给世子了,不能自称小姐。”
嘛得!
她竟然是已婚妇女了。
她在二十二世纪,可是黄花大闺女啊。
亏大发了。
“就不能穿越个大小姐当当,穿越系统真是小气。”
花云鸾心里骂骂咧咧。
非常不爽就是。
花云鸾已经读取过原主的记忆了。
“听说你是本小姐从相府陪嫁来的丫鬟?”
以柳摸了摸花云鸾的额头。
夫人没发烧啊,忘性怎么这么大?
“夫人,奴婢可是从三岁起就跟着您了。”
“已经伺候夫人十六年了,您不会转眼就把奴婢忘了吧?”
花云鸾皮笑肉不笑:“误会,误会,都是误会。”
以柳心酸。
背过身擦了一把眼泪。
也不怪夫人记性这么差。
已经有明显的失忆症状了。
都是被大夫人的心腹王嬷嬷揍得。
夫人真可怜。
嫁到定国侯府,就是当出气筒来了。
“以柳,给我打盆热水来。”
花云鸾迫不及待地打开消融膏。
想着实现大美女的华丽转身,就在今天。
就听到砰的一声,房门被人一脚踢开。
吓得她手一抖,药膏直接飞了出去。
谁这么胆大妄为,直接踢门进屋啊?
花云鸾愤怒地站起身,她倒要看看,穿越第一天,就开始挑战赛了啊?
王嬷嬷仰着四十五度角的下巴,傲然进门。
以柳刚打了一盆水进来,吓得她手一抖,水洒了一地。
她哆嗦着双腿,喊了一声:“夫人......”
大魔头来了!
王嬷嬷横扫过来一个犀利的眼神,她赶紧闭了嘴。
王嬷嬷神情傲慢地瞥了花云鸾一眼。
嫁到侯府三年,没诞下一儿半女,还有脸在侯府做人。
呸!
什么世子夫人,就是个无用的废人。
“大夫人让我过来问个话。”
王嬷嬷眼皮不抬一下,仿佛对着空气在说话。
三年了,这个夫人的脾性她可摸得透透的。
那真是黑瞎子叫门——熊到家了。
任由她想打就打,想骂就骂,只会“嘤嘤嘤”地哭泣。
这么窝囊的世子夫人,仅此定国侯府一家,别无分号。
花云鸾微微欠身:“婆母有什么话来问?”
花云鸾保有原主的记忆,以前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
王嬷嬷恬着脸没往下说。
以往婆母要王嬷嬷带话,她都是像听圣旨一样跪地听宣的。
不叫她起身,她就一直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