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涛俩兄弟也打算散场，他们可没忘了今天的直播内容。
倒是秦涛一拍脑门，颇为懊恼道：“刚才多好的素材，应该开直播的！”
秦洋不禁莞尔，“哥，你刚才气起来差点动手，还直播个锤子！”
抖音这个平台虽然自由开放，但也不是没规矩。
一旦秦涛整出危险动作，铁定封号。
秦涛明白小弟这是提点他，点点头道：“下次注意！”
二人正要离开，这个时候，王小六忽然举着自拍杆，从人群中走出来。
“小孩哥，慢点！”
秦洋没想到这么快就遇到粉丝，扭头看去。
只见一个脖大腰粗的中年人正在叫他。
“你是……”
秦洋仰着一张小脸，好奇之中带了一丝警惕。
与此同时，王小六直播间的观众炸锅了！
“啊啊啊！！！小孩哥打招呼了！”
“小孩哥，刚才这波计斗酒蒙子太秀了！请收下我的膝盖。”
“小孩哥，赶快开播啊！”
“主播发什么傻呢？还不赶紧给小孩哥要签名！”
“……”
王小六的反应比直播间的粉丝还要狂热。
他两眼放光，一副膜拜偶像的姿态。
“小孩哥，我是大集王小六，你能给我签个名吗？”
秦洋小脸尴尬之色一闪而逝，有些招架不住王小六的热情。
但秦洋不打算拒绝对方。
毕竟，他现在要吃网红这碗饭，粉丝基础很关键。
“签名？额……那行吧！不过俺没带纸和笔。”
王小六擦擦手，从口袋里掏出给平时给客人记账的圆珠笔，又扯开外套，露出其中白汗衫。
“小孩哥，你就签名这块！”
王小六指指显眼的肩膀位置，一脸期待。
秦洋没想到这家伙会整这么一出，心里小小震惊了一下。
他手上动作也不慢，“唰唰”就给王小六签上了。
王小六喜得见牙不见眼，赶紧把汗衫脱下来，宝贝一样捂在手里，嘴里连声感谢着。
“谢谢，谢谢！多谢小孩哥！”
秦洋表面云淡风轻，实则心里有些窃喜。
俺秦洋以后也是大明星了！
而秦涛看着这一幕，有些懵逼。
青林大集王小六，在当地也算是有些名声。
他与郑四，同属酒蒙子一族，但王小六各方面要强多了。
不仅在大集经营有一家大排档，还在抖音有账号，网上还流传着他以酒会友，“四人二十七斤酒”的传说……
所以，秦涛对于王小六这种“体面人”如此崇拜小弟，内心非常之震动！
原来，天天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小弟，已经混到这个地步了？！
这个时候，王小六直播间的网友看到这一幕，羡慕坏了。
“我还以为小孩哥人很高冷呢，没想到还怪好的。”
“卧槽！！！这应该是小孩哥的处女签名！羡慕死我了。”
“主播，我出一万，卖不卖？”
“我出两万！”
“三万！！”
”十万！！！”
“……”
直播间竟然有秦洋的狂热粉丝为了签名而竞拍起来。
一时之间，场面无比火爆，甚至有人一口喊到了十万！
王小六看到这一幕，有些懵。
旋即，他反应过来，郑重声明：
“各位开价买小孩哥签名的家人们，虽然不知道你们是不是开玩笑，但是很抱歉，一概不售卖！”
王小六声音不大，但是坚定有力。
当然，王小六也不是视金钱如粪土的隐士高人，市井小民一个，咋能不爱钱呢？
但是！
王小六更知道，这小孩哥才出道就火得一塌糊涂，眼瞅着就要成为抖音现象级超级大网红。
他只要稍微蹭到一丝丝流量，那就彻底起飞了！
此时此刻，王小六已经自封为“小孩哥座下第一铁粉”，万万不能破坏人设。
别说十万，就是一百万也没得谈！
另一边，秦涛听到这话，心中又是一惊，同时疑惑不解。
他狐疑地撇了一眼王小六，难道还真有人买小弟的签名汗衫？
这王小六，不会是为了讨好自家小弟，故意整活吧？！
于是，秦涛好奇地凑了过去。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王小六直播间里，竟然有土豪怒砸十万，求购这件“原味签名汗衫”……
秦涛心中巨震，看向王小六手上的汗衫，满脸不可思议。
好家伙！
他跟着小弟秦洋鞍前马后，累死累活，倒是让王小六这孙贼摘了桃子。
这特喵的能忍？
一瞬间，秦涛双目赤红，几乎要暴走了。
王小六登时吓了一跳。
不就是一件签名汗衫吗？
对方身为小孩哥的亲大哥，不至于格局这么小吧？！
王小六瑟瑟发抖，生怕秦涛伸手抢夺。
就在这时，秦洋拦住了自家快要暴走的大哥。
“大哥，你弄啥家伙嘞？走啦，一会还要开播！”
秦涛心里不情愿，但还是被秦洋拉走了。
————
“弟，你知道吗？刚才有人出十万，买你那件签名照汗衫！”
秦涛脑子里还想着刚才的事，满脸痛惜后悔，似乎丢了十万块。
秦洋背着小手，四处张望，寻找合适的卖艺地点。
必须找个足够空旷的地方，否则万一人多了起来，搞出踩踏事故就完犊子了！
秦洋很有自信，他深信以系统赋予自己的神级唢呐天赋，一定会造成轰动效应……
另一边，大哥秦涛还在喋喋不休。
”十万！十万块啊！！！”
“弟，你有没在听？”
秦洋扬起小脸，奇怪地打量了秦涛一眼，“俺倒是觉得你应该高兴！”
“啊？？这是为啥？”
秦涛不解，这笔钱就应该他来挣啊！
秦洋扶了扶脑门，无奈解释道：“有人愿意花十万买俺的签名，说明名气打出去了，有很多人认可俺朗诵诗歌，倒背论语。”
“只要有这个粉丝基础，在这个时代，挣钱不要太简单！”
秦洋语气淡然，三言两语就把网红经济的底层逻辑解释清楚了。
秦涛恍然大悟，猛地一拍脑门，“唉呀，还是小弟你说的有道理！”
秦洋继续侃侃而谈，提点自家这个傻大哥。
“所以啊，大哥，你的格局要打开，不要老是计较一点点得失。”
“难道我不知道那个王小六蹭流量吗？但是那又如何？”
“他蹭俺们的热度，其实也是变相宣传俺们嘛！再说了，这样也显得俺大气。”
“记住，俺们现在是网红，也算是半个公众人物，路人缘非常重要！”
秦洋背着手，老气横秋教育大哥，同时走在前面四处观望。
秦涛慢慢推动自行车，低头弯腰，一副受教的姿态。
“好了，俺们就在这里直播吧！”
秦涛抬头一看，却见蓝底白字，明晃晃的“派出所”三个大字。
“啊？？？”秦涛张大嘴巴，眼珠子差点掉一地，“小弟，你、你这是弄啥家伙嘞？”
说完，秦涛赶紧拉起秦洋的小手，就想往外走。
开玩笑！
在其它地方直播卖艺，一般来说问题不大。
在这种地方吹唢呐，这也太显眼包了吧？！
真以为帽子叔叔是摆设啊！
秦洋一摆小手，挣脱大哥。
“俺还问你要弄啥家伙嘞？这块地开直播正正好！”
秦洋又是一挥小手，指了指前方派出所前方的空地。
这块空地是乡中心的位置，占地不小，足足有篮球场那么大。
秦涛扫了一眼，平心而论，这地确实可以。
但是！
这特喵的在帽子叔叔面前当显眼包，这是老寿星上吊吧？
“不行！！！”
“小弟，你也不看看这是啥，当心警察尅（kei）你！”
秦洋顿时不乐意了。
逛了这么一圈，也就这块地最合适。
关键是，这地有安全感啊！
像郑四这种“酒蒙子”、无赖，再怎么犯浑，也不敢搁这搞事情。
“怕啥？就这地！别的哪俺都不去了！”
二人拉拉扯扯，争论起来。
恰在此时，一个制服略旧的老警察推着自行车往里走，正好看到这一幕。
“恁这是弄家伙嘞？！”
老警察国字脸很威严，操着一口豫省方言。
此时，他目光犀利，一脸审视地打量二人，尤其是盯着秦涛！
出于警察的本能，他已经对秦涛有了怀疑，现在人贩子胆子都这么大了，连派出所门口都敢作案？
秦涛触到老警察利剑一样的眼神，吓了一跳，说话都结巴了。
“警察叔叔，俺弟……要在恁这地吹……唢呐，俺觉得……不合适……”
“吹唢呐？？？啥乱七八糟类！”
听到这话，老警察扫了一眼脸色发白、眼神惊惧的秦涛，又看看小豆丁一样的秦洋，心里更加起疑了。
好家伙，这丁点大的小娃娃都能吹唢呐了？
编借口都不会编的蠢贼！
他“咔”一下停好二八大杠，左手摸向“银手镯”，反手就是一个擒拿手，一套动作一气呵成。
秦涛这个孔武有力的小伙子，登时被控制住了。
“哎哟，不是……警察叔叔，你这是弄啥家伙？俺是好人啊！”
秦涛痛得龇牙咧嘴，叫唤起来。
“谁跟你警察叔叔，老实点！！！”
老警察暴喝了一声，威严霸气。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这个时候，秦洋终于反应过来了，这老警察世是把自家大哥当人贩子抓了。
“不是，警察爷爷，这是俺大哥！亲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