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刚演完死人,躺棺材里什么都不用做赚得10万块。
照此推算,扮演活新娘要出场应酬、表演才艺什么的,钱应该更多。
如果拿到30万,加上今天赚的10万,可以在帝都六环外买个二手小公寓,挑高6米,楼上楼下两层的那种。
等哥哥们出来,一家人就有落脚地了。
“扮演新娘,你有什么要求?”沈心悦心跳加快,虎口夹紧筷子。
“噢……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毕业于帝都2056级古典舞专业班,擅长演戏、跳舞、主持、唱歌、钢琴、大提琴等等。”
反正,自己学过很多东西,貌似接得住大单。
薄骁垂着眼道:“具体要求我会给你清单,你照着排练。”
那钱呢?
沈心悦眨巴大眼睛。
薄骁:“你需要从帝都前往帝北,预计来往行程三天,我支付50万酬金。”
“请你扮演我的未婚妻周黎。”
周家给周黎办丧礼,只通知薄骁一个人,且只邀请他来参加,寄希望在他身上,等着他回去转告薄家周黎已去世,自动解除婚约。
而对这桩娃娃亲存着深深执念的爷爷,不敢死。
102岁的老人吊着一口气,等待薄骁和周黎完婚。
薄骁目前不能对家里公布周黎去世的消息。
50万,好大一笔钱。
金额喜人,只不过,这个新娘子不好当。
沈心悦眼里的光散去,替身命是福是祸难料。
吃完饭,薄骁的车要进城,顺路捎上沈心悦。
沈心悦累了一天,靠着椅背休息。
叮……
手机铃声打破寂静。
方喜打来电话,语气急切。
【心悦,你到哪里了?】
【六环高速外,估计11点到家。】
【我今晚参加离婚宴演出,很晚才能回来,有件事要提醒你:陆凛川找来了,我八点过出门的时候,他的车在小区门口。】
【陆凛川?他……他来找我?】沈心悦一怔,瞳孔缩了缩。
【是的啊,他拦住我问你在哪里,还说你的电话打不通……】
距离傲城公寓一站路的时候,沈心悦收拾好随身小包,“钟先生,麻烦停车,我家就在附近。”
尚不能判断陆凛川是否还在原地,自己走回去安全一些。
“沈小姐,我们电话联系。”钟武给她一个友善笑容。
“好的,拜拜。”
沈心悦解开安全带,跳下车,小跑冲过人行道,身影没入寒夜。
傲城东门,路灯昏黄,寒风卷起一地落叶。
陆凛川手指头夹烟,背靠车门斜着身站立。
看到沈心悦,立即掐灭烟头,裹着一身寒气跑向她。
“你去哪里了?”
这话离婚那天早晨陆凛川也问过,语气却不同了。离婚那天说这话的语气带着质疑和责怪,而现在,真心透着几分担忧。
“外出工作,刚刚下班。”沈心悦平平和和回话。
她从殡仪馆离开时卸了妆。
此刻纯素颜,昏黄路灯下的她神清目明,肌肤光滑。
陆凛川的目光在她脸上游走,没看出跟死人相关的蛛丝马迹。
沈心悦也不多说什么,走自己的路。
背对陆凛川时,他开口挽留。
“你等等。”
大步绕到沈心悦身前,与她面对面说话,“我妈寿宴那天,你准备好的人参被保姆调了包,绿皮蛇是保姆放进去的。”
言外之意,吓晕陆母,不是沈心悦的责任。
她被冤枉了。
陆凛川的目光停留在沈心悦的嘴唇上。
离婚后,陆父承认寿宴当晚盛怒,打了沈心悦,还有保姆作证沈心悦嘴里喷血,门牙掉了两颗。
“我妈出院后,我调查了此事,惩罚了相关人员,特地……给你说一声。”陆凛川脸上带着歉意。
沈心悦的上唇已恢复如初,打落的门牙也安上新的了。
她这段时间的艰辛,陆凛川一点也看不出来。
“知道了。”沈心悦淡淡一说。
一个人在外经历嘴唇消肿、植牙、养身体,过程漫漫,该吃的苦吃完了,罪也受尽了。
心,早已静如止水。
“沈心悦,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漠?”陆凛川不解。
离婚后这段时间,他想过沈心悦再见到他时的情景。
以他对她的了解,一定是美眸含泪,委委屈屈的连声呼喊‘凛川’。
凛川长,凛川短,先向他表达思念和爱慕,再向他道歉,承认自己提离婚冲动了,并深刻反省,保证以后不再闹情绪。
毕竟沈心悦那么爱他,把他视作所有。
她不能没有他的。
他今晚主动过来了,沈心悦更是应该双倍的热情相迎。
可是,现场却与想象中的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