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要看看,这次他没有充当这个和事佬,礼部侍郎和户部侍郎如何把这出双簧给唱下去!
傅景熠暗自冷笑一声,抱着傅雨柔靠在龙椅椅背上,他冷眼瞧着底下两人似乌眼鸡一般瞪着。
许久,金銮殿内没有一个人说话,户部尚书和礼部侍郎只能这么僵着,两人一直互瞪,时间一长,就尴尬了。
彼此双方的眼睛都因为长时间的不动,所以双目赤红,泪水盈满眼眶。
这泪水一出来,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一下就消掉了一大半。
【今天我这渣爹咋突然不按套路出牌了呀?】
傅雨柔诧异的转头看向傅景熠,在转头的一瞬,她就被傅景熠捏了下脸。
【可恶,怎么老喜欢捏人家脸!】
【渣爹千万不要相信他们话啊,就这样,看他们怎么唱下去!】
【我倒还蛮好奇这回他俩又是为了什么唱的双簧。】
傅景熠挑眉,“好了,既然现在事情没有定论,那便先退朝吧,等你们想出方法后,再来和朕谈。”
说罢,他便作势起身要走。
“皇上!”
礼部侍郎一着急,便直接起身,因为太过着急的缘故,甚至还踉跄了两步。、
“怎么了?”
傅景熠又坐回原位。
【见你不上套着急呗!渣爹,别理他们,他们要我的命啊】
“回皇上的话,今日若是不解决三公主干政之事,臣决计不愿离去!”
“怎么,礼部侍郎这话,便是要逼朕了?”
傅景熠冷笑一声。
“臣不敢,只是礼不可废!”
礼部侍郎并没有因为傅景熠的话而有一丝退缩,他咬牙再次跪下。
“还请皇上做个决断!”
“够了!”
没等傅景熠继续开口,户部尚书便直接怒吼一声。
【瞧瞧我们的户部尚书多愤怒啊!】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多替我这渣爹着想呢。】
傅景熠依旧眼神平静,抱着怀中的奶娃子。
“我知道你也是为了礼法规矩,只是三公主也才三岁而已,她能懂什么?”
这边,户部尚书叹息一声。
“可,这也不能……”
礼部侍郎面露犹豫。
【真会装啊!】
“我明白你心里的顾虑!”
户部尚书轻微摇头。
【刚刚不还是一副要杀了对方的样子么,现在就明白理解了?】
傅景熠神色越发幽深,对啊,以前这两人就从来都没对付过,现在面对这么大的分歧,居然还能冷静下来好好聊?
“那你还阻拦我?”
礼部侍郎没好气道。
“因为三公主她并不需要以死谢罪啊!”
傅景熠看着下首的户部尚书,唇抿成一条直线。
“皇上!”
户部尚书朝傅景熠俯身。
“公主虽才三岁,但是已然会说话,且又是爱模仿人说话的阶段,极有可能无意中将朝堂上的事情学给良妃娘娘听。”
【懂了,针对的是我可怜的外祖父是吧】
【可怜我这一家子人啊,为这暴君打天下,这暴君用的都是什么人啊】
【看来外祖父动到他们利益了吧】
的确是动了他们的利益,在礼部侍郎说柔儿之前,他已经宣布让御史中丞柳恒去江南水患一带负责一应事宜。
且,现在柳恒已经在赶往江南一带的路上了。
原本被派下去的人也都会被调遣回来,只留工部的人在那配合柳恒。
户部尚书观察着傅景熠的神色,发现他一直在看傅雨柔,且眼底暗含着怒火,心中大喜,看来自己这个眼药上的的确挺好,他刚刚还奇怪皇上怎么不按以往的套路来了,现在看来,是气的太狠了。
思及此,他一鼓作气继续道。
“所以,臣建议,皇上让御史中丞大人一家这段时间都避避嫌,就先不要沾染前朝之事了。”
【这是要先架空我外祖父啊。】
【这段时间是什么时间啊,等什么时候过了我外祖父一家才能继续啊?】
“依你的意思是,江南水患的事情,御史中丞也先不要管了?”
傅景熠看着下首两人,眼底已然掀起一阵惊涛骇浪。
“皇上,这也是前朝之事,避嫌是应当的。”
户部尚书似是惋惜般叹息一声。
【避嫌个屁,你就是怕贪污的事情被我外祖父查出来而已,还避嫌。】
是啊,这户部尚书绕了那么大的圈子,就是为了让柳恒不去负责江南水患,说是没点问题,傅景熠是绝对不会信的。
若是之前,他还对户部尚书贪污的事情有五分怀疑,现在,则是八分了。
还有这礼部侍郎,真是好得很呐!
竟然敢联合户部尚书来蒙骗他!
傅景熠看着礼部侍郎,眼里的杀意越发重了,这一个个都是将他当成了傻子一般。
“皇上!臣觉得户部尚书言之有理,现在御史中丞大人他们应当还没走远,皇上派人快马加鞭,应当来的及。”
礼部侍郎大声说道。
“看来,礼部侍郎的确年迈了,古板腐朽,连带着户部尚书,也仿佛脑子生了锈一般!”
傅景熠冷哼一声,“朕的柔儿乃是本朝最尊贵的三公主,怎会像长舌妇一般到处讲朝堂之事?”
“皇上,这……”
“莫不是,礼部侍郎以己度人?”
傅景熠眼眸微眯。
“臣,臣不敢!”
“朕看你敢的很!”
傅景熠怒吼一声!
礼部侍郎当即吓得连连磕头,“皇上息怒!”
【刚刚不还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嘛,我还以为这礼部侍郎随时会以头抢地尔,来个英勇就义呢。】
是啊,他之前也以为是这样,所以才不敢动这礼部侍郎,深怕他一把老骨头就这么过去了,让世人对他产生非议。
傅景熠越发愤怒,结果,这礼部侍郎忠诚是假的,想要用这种姿态来逼迫他做出各种选择才是真的啊?
“朕记得,这次科举,礼部侍郎便是主考官之一吧?”
“是。”
礼部侍郎低头,面露不解。
“如此不堪大用之人,选出来的人也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