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睛里似乎有海浪在翻涌，不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那个女孩，我以及简川又被带了上去。
熟悉的屋子里，我们三人以各自不同的姿势等待着审判。
在黄爷的点头许可下，女孩被拖去了未知的地方。
我听着她哀嚎的声音不寒而栗，气氛开始逐渐窒息。
黄爷屏退了四周，只留下简川和我。
久未开口的声音响起，带着行将就木的腐烂气息。
“我还挺喜欢你的，好久没出现这么有趣的孩子了。”
黄爷走到我面前站住，捏住我的下巴迫使我抬头。
墨镜下略显浑浊的眼睛盯着我，说出的话却对着简川。
“要想加入我们，可不只有提供情报这么简单。”
随后，他墨镜下的脸开始生动起来。
带着寒气的嗓音随着嘴巴的开合溢出，那气息几欲令我作呕。
他无视简川，将我带进了旁边的房间里。
原来，我并不是一无所有。
现在，我好像才一无所有。
我浑浑噩噩地被放入地窖，像是已经死去。
只剩下简川默然低下的头。
我在我的脑海里更迭了几个日夜，简川端着食物坐在了我身边。
地窖里的食物很有限，没有饭吃是常态。
尤其是我这种得罪了客户的孩子。
“吃点儿吧。”
我有点想妈妈做的鸡蛋饼了，松松软软的很好吃。
有人影挡在我面前，但我不想知道那是谁。
他蹲在我面前，眼神复杂深邃，用手拍了拍我的头发。
“小屁孩儿，”他的声音有些苦涩带着些许的哭腔。
“我想救你，可你还是被伤害了。”
那个人好像流了眼泪，我的鼻头也开始发酸。
我甚至都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
他吸了吸鼻子，忍住哭泣，手用力的压了压我的头发。
“没关系，没有关系，我一定可以带你出去，你要相信我。”
他在我耳边说了很多话，我听不太清了。
我抓着食物发泄般地吃了起来。
我现在没有力气，我要补充体力，等待时机，配合简川。
我还有他，我现在只能相信他。
我没注意到黑暗中有几双眼睛盯着我，带着凛然地恨意奔向我。
有人抢走了我的食物，有几个将我扑倒用脚踹着我的小腹。
刚才吃进去的东西呕出来，有风灌了进去，绞着疼。
我只有握紧双手，咬紧牙关，硬生生地撑过这些人袭来的愤怒。
他们停下又缩回墙角，眼睛呆滞，毫无波动，在这黑暗中堕落下去。
而我，不知道还要被这黑夜撕扯多久。
黄爷每天白天都要叫我过去，晚上再放我回地窖。
他仿佛喜欢上我的样子，在那个时刻张牙舞爪又毫无办法的样子。
那时候简川在外间，能清清楚楚地听到那些声音，恶心的，无法控制的从我的口中逸出。
黄爷用手指触碰着我被那些孩子伤害的身体，越是残破越是兴奋。
事后，我如同一块破布被扔到床下，我无法站立。
简川进来，给我穿衣服。
黄爷瞥了我们一眼，慢悠悠地晃了出去。
他无所顾忌，在这里，他掌握生死。
简川的手碰到我的时候，我打了个寒颤，他有略微的停顿，并不敢看我，像是极力隐忍着什么。
我眼睛已经红肿，有不忍和痛惜落在上面。
门外传来手杖敲击的声响，简川将我背起。
“坚持，就快结束了。”
我用力抓着简川肩上的衣服，将头埋在他的颈肩。
踏出房门的下一秒，我感受到他的不安。
我抬头，那个被拖走的女孩站在厅里，冲着我们露出微笑，眼里的情绪却像两把刀子狠狠地割在我们的皮肉上。
我的手从简川紧绷的身体上落下，一切都不会再有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