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星稚期待地看着薄闻霄。
薄子煜敬重薄闻霄,如果她能够得到薄闻霄的庇佑,那嫁进薄家是板上钉钉的事。
她的愿望就是成为一个吃喝玩乐的富太太,弹钢琴是什么她根本不知道,她这双手是用来刷卡哒!
薄闻霄身形落拓风雅,眉宇矜持傲然,没有附和薄老爷子。
蓝鹤满脸问号。
这种明目张胆表白小姑娘的机会,满腹黑水的九爷会放过?
装!
继续装!
薄老爷子急了:“你要是不喜欢星稚,你就不是我儿子!”
陈洛出声道:“薄源,你冷静一点。闻霄前几天已经承诺我,在星稚有困难的时候帮一把,这就够了。”
薄老爷子吹胡子瞪眼,“这算什么承诺,星稚是你的孙女,也就相当于我的孙女,他帮星稚是本分!”
陈洛:“……”
这话薄源能说,但陈洛不能全听。
陈振华公司有起色那几年,他天天在家里念叨薄闻霄的名字。
薄闻霄在商界大杀四方,是一个薄情寡性、利益至上的狠角色。
陈星稚只是一个普通女孩,她对薄闻霄半点益处都没有,甚至还会拖他后腿。
薄闻霄肯照拂一二就已经很不错了,别的不敢奢求。
薄老爷子愤愤不平道:“你要是不喜欢星稚,不给星稚撑腰,就是想让我死不瞑目!”
“星稚两岁的时候只会喊爸爸妈妈,你倒好,半天就哄着人家喊你哥哥,偷偷给自己降辈分!”
“你妈妈在世的时候非常喜欢星稚,你不看我的面子,总要看看你妈的面子吧!”
薄闻霄叹口气,清润温沉的声音淡淡道:“我答应你们,一辈子都照顾她。”
这句话一开始就说,未免太隆重太可疑。
但是现在说出口,旁人只会觉得薄闻霄被薄老爷子逼得无奈之下给出的承诺。
蓝鹤眼皮跳了跳,不要问九爷的城府有多深,他能把所有人玩得团团转!
陈洛觉得很对不起薄闻霄。
“薄源,你别逼闻霄。”
“我没逼他,是他自己亲口承诺的!”
薄闻霄:“二老放心,君子一诺千金,我会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
陈洛心里更加愧疚了。
陈星稚就是一个小累赘,薄闻霄要跟小累赘捆绑一生,任谁心里都会不舒服吧。
蓝鹤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
陈洛:“你怎么了?”
蓝鹤:“没什么,就是觉得我们家九爷……”太腹黑了!
陈洛:“辛苦你们家九爷了。”
蓝鹤还能说什么,只能含泪点头。
陈星稚忽而朝薄闻霄一笑,明媚又娇嗔。
“九爷,以后请多多指教。”
一瞬间,薄闻霄听到了心脏狂跳的声音。
-
一众人准备离开的时候,薄子煜才开着宾利施施然赶过来。
薄老爷子看见他就来气,干脆坐在车里闭目养神,见都不想见他。
薄子煜敲了敲迈巴赫的车窗,小声说:“爷爷生我气了。”
薄闻霄:“我记得我说过,让你早点过来。”
薄子煜眼神飘忽,“最近工作忙,我睡过头了……好吧,我没有睡过头,是岚儿崴到脚了,娇滴滴的女孩子身边总要有个人照顾。”
薄闻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她家里没人了?需要你一个有婚约的男人照顾。子煜,我再跟你说一遍,正经人家的好姑娘绝对不是赵岚儿那种做派。”
薄子煜支支吾吾的应下,显然没听到心里。
薄闻霄:“你不喜欢陈星稚,但不能不给陈爷爷面子,去给他们道个歉。”
“是。”
薄子煜走到那辆大众辉腾旁边,大众辉腾猛地开走了。
-
翌日。
俞清晚敲敲门,走进小孙女的房间,对着床中间的鼓包拍了拍。
“小懒虫,八点了还睡呀?今天你不是要去御水湾弹琴嘛,快醒醒。”
“奶奶,我再睡五分钟。”
“你已经睡了很多个五分钟,不能再睡了,快起床。”
俞清晚直接掀开了被子。
陈星稚睁开一只眼睛,不敢发脾气,她要是对着奶奶发脾气,爷爷会把她骂得狗血淋头。
“奶奶,我把九爷的衬衫洗坏了……”
俞清晚听完事情的经过后,给薄闻霄打了一通电话。
薄闻霄年少时在军中历练那几年,每次受伤生病都是俞清晚照顾他,因此两人很熟。
俞清晚跟薄闻霄笑呵呵聊了几句后,挂断电话。
“他不怪你,还问你吃了早餐没有,要不要去御水湾吃早餐,你快点起床出发吧,让别人等着不好。”
“哦。”
陈星稚把洗坏的衬衫装在袋子里,出门前想了想,她又拿了一件自己的白衬衫塞在袋子里。
-
御水湾。
陈星稚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醉酒了,离开的时候也匆匆忙忙。
眼下时间富裕,她站在大门口欣赏着这座艺术品住宅。
听说御水湾造价十几亿。
从三皇五帝开始打工,每个月工资一万,她都住不起这种房子。
陈星稚内心流下了贫穷的泪水。
奶奶期待着有一天她可以在维也纳弹钢琴。
在维也纳弹钢琴能赚多少钱?
嫁入薄家后,她直接摆烂!
哟嚯~
天真的星稚绝对想不到,当她的钢琴天赋爆发,所有人都会逼着她弹钢琴,特别是薄闻霄,哄着宠着骂着打屁股,软硬兼施,无所不用其极。
端着玫瑰花盆的蓝鹤看到陈星稚后,连忙把她带进室内。
“陈小姐你怎么不摁门铃,天气那么热,站在外边很容易晒伤。”
“啊哈哈,忘了。”
陈星稚洗坏了白衬衫,还没想好怎么跟薄闻霄道歉。
“九爷呢?”
“我在这儿。”
薄闻霄握着一朵玫瑰花,从后花园走进来。
如仙踏月,清逸出尘,神秘冷艳的气质颠倒众生。
陈星稚心中唏嘘,怪不得陈雯若对薄闻霄那么痴迷,那么伟大的一张脸,很难不令人心动。
“九爷,我不知道你的衬衫不能水洗,它变形了……我带了一件我的白衬衫,你要是有气,就对着它撒!”
薄闻霄忍不住笑出声,“很特别的道歉方式,有点可爱。”
陈星稚脸颊无端红了红。
“你有没有对着别的男人这么可爱? ”
“啊,什么可爱?”
“你都是用这种可可爱爱的方式跟男人道歉吗?比如薄子煜,青梅竹马。 ”
“没有呀,这是我第一次这样道歉。九爷,我真的真的很抱歉。”
薄闻霄递给她一支娇艳欲滴的玫瑰花,“谢谢你昨天的西瓜,很甜,这是我的回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