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很快到达学校,拉起警戒线,协同法医一起在现场勘察。
“你们不要害怕,警察已经说了,将佳梓同学是因为学习压力大才自杀的,同学们要引以为戒,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不管考的怎么样,你们都是老师眼里的乖学生......”
上面的老师滔滔不绝的说着,于青却没有心思去听。
他不相信将佳梓会自杀,毕竟昨天她才跟左失遇告白,更何况,哪个自杀的人能做到头和身体分开。
正想着,一个纸团从斜方飞过来,正好落在他的桌子上,砖头看去,看到路左正在挥手,想必就是他丢过来的了。
打开纸团,里面写着一句话
——晚上要不要钢琴教室?、
路左也不相信将佳梓会自杀。
于青没有拒绝。
夜晚的学校充斥着诡异的气息,与路左踏进教学楼时,他总觉得他们好像进入了什么危险的地方。
上到四楼,就看到几束灯光亮起,他们赶紧躲起来,本以为是保安,没想到是几个学生。
“嘿,看来大家都很好奇啊。”路左得意的说,好像在为自己的决定沾沾自喜。
于青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站在钢琴教室门口的几人。他们没穿校服,从后面看,越看越觉得眼熟。
他碰了碰路左,“你有没有觉得他们很眼熟?”
被于青这么一说,路左也觉得有点。
“好像是欸,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一直到其中一人转头,于青才知道他们是谁。
是那几个转校生,不过现在只有三个人。
田雅雅和另外那个男的,看起来像老大的那个没来。
他们捣鼓乐半天都没能把钢琴教室的门打开,还为此争吵起来。
“为什么不是大哥和我一起,”田雅雅看着笨手笨脚的两人,嫌弃道。
“也要大哥看得上你才行,”赵铭轻蔑的哼了声,把田雅雅气得不行,他倒是觉得无所谓,摊摊手,“打不开就回去吧,在这里也是浪费时间。”
田雅雅愤愤不平,但还是认同他的话,轻踹了一脚开锁的人,“走了,等白天再来看。”
三人离开,于青和路左才从暗处走出来。
路左看着钢琴教室的门锁,就是普通人家里会用的那种,一根铁丝就能撬开。
“他们是傻的吗?”
于青看他,不明白他的意思,路左直接从兜里拿出一根铁丝,在锁芯里找位置,只听“咔”一声,田雅雅他们打不开的门锁就这么开了。
于青震惊,同时也明白了路左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没想到你还会这个。”
路左不好意思的笑笑:“我爷以前是锁匠,教过我一些。”
教室里很黑,伸手不见五指,路左走在前面摸黑找灯的开关,于青在后面盯着,以免保安突然上来。
“于哥,开灯会不会把人吸引过来?”路左突然说。
于青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漆黑的校园里突然亮起的教室,怎么看都觉得有问题吧。
路左开了灯,不过开的是教师那台钢琴上面的,这样就能让他们看清东西,也不会特别引入注意。
于青只觉得眼前黑了又亮,一个模糊的黑影一闪而过,根本来不及看清,可等他适应突然亮起的灯光时,那个黑影已经不见了。
“啥都没有。”路左看了看四周,有些失望。
警方已经把尸体带走了,教室里就留下一排警戒线和几台被挪开的钢琴。
见路左没什么反应,于青估计他刚才没看到,就没说,说不定是他自己眼花看错了。
“于哥,你发什么呆呢,快过来,”路左招呼他过去。
于青应了声,走上前,路左指着一个块白色区域说:“我看到将佳梓的脑袋在这里,”说完他又指着另一个地方,“她的身体在这里,满地都是血,挺恐怖的。”
于青没亲眼见过,知道的信息都是从路左嘴里听来的,自然是想象不出路左嘴里的“恐怖”。
不过,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将佳梓才转来两天,昨天看她上钢琴课时的情况,不像是很喜欢钢琴的样子。
一个对钢琴无感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钢琴教室?还是在晚上出现,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吧。
于青这么一说,路左也反应过来,“是哦,她为什么会来钢琴教室?难道是别人叫她来的?”
于青马上否认了他的猜想:“昨天只有我们班有钢琴课。”
“那她来钢琴教室干嘛?”
好像所有人都忽略了这个问题,草率的说她是因为学业压力大自杀就完事。可是,一个前两天才转来的人,哪里来的学业压力?
突然,安静的教室里突然“咚”的一声,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撞在窗户上,于青过去看时,只看到一只鸟摇摇晃晃的远去。
看来是它撞到窗户上了。
于青刚放松,就猛的感觉周围的气压低了不少,而在不远处的教学楼下方,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朝教学楼而来。
“路左,你快来看。”他喊了声。
待路左走近,于青就觉得低气压消失了,而那些奇怪的东西也不见了。
只是,为什么路左不说话?
于青准备转头,就感觉有什么东西落在肩上,小心翼翼看去,发现那是一只手。
他有些不确定,咽了咽口水,颤抖着声音又叫了一声:“路左?”
还是没有回应。
肩上那只手,好像没有体温,他感受不到。
“路…啊!”
话未说完,一股力量突然带着他往窗户去,上半身已经出了窗户,能看到黑压压的外面。
那东西,想让我死。
想法一出,于青单手撑住窗户框架,一手抓住肩上那只手,想和那人来一个位置互换。
抓着那只手转身,就看到路左一脸懵逼的看着自己。
于青眨了眨眼,有些不确定:“路左?”
路左也皱着眉:“于哥,你干嘛突然抓我手?”
于青这才松开,看着俩人之间的距离,刚才推他的人不像是路左,更何况,路左没有理由这么做。
“你刚才怎么了?”于青先发制人地问。
“我看你突然把上半身伸出去,怕你做傻事,准备叫你呢,谁知道你突然抓我手,吓我一跳,”路左有些抱怨的说。
于青愣了愣,“抱歉。”
他又说:“没发现什么,回去吧。”
继续待下去只会更危险。
路左没有异议,关上钢琴教室的门和于青一起离开了。
回到寝室,感受着温暖的灯光,于青才从恐惧中缓过来。
路左看出他心里有事,洗了把脸,问他:“你从钢琴教室出来就怪怪的,怎么了?”
想了想,于青把遇到的事告诉路左,路左听完整个人都呆愣在原地,不敢置信的看他。
“这么恐怖。”路左吓得赶紧洗完离开阳台,看于青在床上坐着发呆,以为他是被吓到了,安慰他:“你可能是看错了。”
“如果是这样就好了。”于青喃喃自语。
他也希望是他看错了,可那只手冰冷的感觉太深刻,让他无法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