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非圣母,宫斗为主!前期女主柔弱扮猪吃虎,后期独宠。女主800个心眼子,阅读时仔细甄别。】
“妹妹,你可好些了?”
程绾艰难地睁开眼睛。
床前远远站着一个绫罗绸缎裹就的美人,眉眼间带着一抹疏离和厌弃。
这是她的嫡姐程萱。
曾经亲历的那些一桩桩,一件件事情涌上心头:
皇儿被嫡姐偷走,她被剜眼毁容打断四肢囚禁宫中,弟弟被扔入井中,姨娘服毒自尽,被挫骨成灰的痛楚,生魂被囚禁无法离去的悲愤.....
这一切都是拜眼前的女人所赐。
程萱眼见她不言不语,上前一步,又问了一句。
“妹妹,你前日落水如今可好了?”
程绾呆愣住了,望着眼前女子穿着的宫内服制,她忽然意识到自己重生了。
眼前的女子并非日后宠冠后宫的萱妃娘娘,而是程贵嫔。
而她,是刚刚入宫不久就遭人嫉妒,被入选的秀女推入湖中的答应。
她垂下眼眸,压下眼底滔天的恨意。
上一世,因程萱入宫两年未曾有所出,父亲程世海让她进宫帮嫡姐固宠。
她生得花容月貌,国色天香,一入宫就得到皇上宠爱,也引起了宫中众位嫔妃的刁难。
她虽然小心提防,却仍然惹了众怒,多次害她小产,使得身子都败了。
因宫内不断有新人进来,渐渐地就被人比下去了,其他人倒是懒得对付她,让她得了喘息。
一日皇上酒醉宠幸了她,她生怕有人再害自己,始终不敢透露半字,侥幸怀胎到十月......
程萱眼见她恹恹的,跟她身边的天青和雨霁两人吩咐下去,又开口说道:
“因你病着,我已经跟皇后娘娘告了假,你就好好养病吧。”
程绾虽恨意滔天,却因伤寒未愈,沉沉睡去。
睡梦中,她再次回到冷宫。
嫡姐程萱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眉眼带着难掩的得意。
“妹妹,假孕争宠这是何等的大罪?你是不要命了吗?”
“假孕?姐姐你明明知道的,我并没有。”
“够了,不要再说了。”程萱断然开口,转眸已经是满眼怜惜。
“你该知足,若不是我与你同日产下皇子,陛下龙颜大悦,程家清名就会被你毁去。”
姐姐产子?她根本就怀不了孩子。
程绾一愣,浑身如坠入冰窖,自她脚底生出一阵彻骨的寒冷。
“姐姐真是好算计,真正争宠的人是你吧?”
程萱但笑不语,伸手拍了两下。
皇帝沈珩昱随侍总管太监曹淳随后走进来,目光带着阴郁,仿佛泥沼中缓缓爬出的毒蛇,吐着蛇信,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湿冷之气。
“萱妃娘娘有何吩咐?奴才来迟,请娘娘怪罪。”
“曹公公来得正好。我要见皇上,程贵嫔她假孕争宠,欺君罔上。”
程绾咬紧牙关,满眼都是怒火。
“程答应,你假孕争宠已被皇上打入冷宫,就该低头认命,还敢攀扯萱妃娘娘,简直不知死活。”
曹淳眼神凌厉,开口申斥。
“萱妃娘娘?”程绾不解,转头望去,这才注意到程萱穿着高位妃子的祥云纹服制。
曹淳眼神肆意,在程萱耳边亲昵地道:
“萱妃娘娘放心,奴才定不会让这贱人活着。”
程萱凤眼斜睨,懒洋洋地开口:“那就有劳曹总管了。”
曹淳舔了舔嘴唇,眼中闪过一丝淫邪。
“若是此事成了,娘娘怎么感谢奴才?”
程萱飞快地朝着程绾扫过去,眼底都是恶毒,程绾这个贱人是留不得了。
“曹总管何必心急?是你的终究是你的。”
她轻拍了他一下肩膀,眉眼满是轻挑。
程绾望着眼前二人眉来眼去,心中一惊,“你们两个竟然暗通款曲?就不怕皇上怪罪?”
程萱冷笑,她今日既然能跟曹淳同来冷宫,岂会怕这贱人胡说?
早就有小太监将酒盏、白绫和匕首送到眼前。
“程答应,好歹服侍皇上一场,这三样东西挑一样吧。”
她难以置信,苍白着脸血色尽褪。
眼望着曹淳的手扣在程萱腰肢,满眼都是震惊。
“你们两个做出如此不知廉耻之事,简直辱没祖宗。”
程萱上前一记耳光,“本宫如何,还要你这贱婢多嘴?”
五根指痕瞬间出现在程绾苍白无血色的脸上。“我要见皇上。我是冤枉的。”
“冤枉?妹妹说哪里话?你明明就是假孕争宠,还敢提皇上?皇上早就厌弃你了。”
她自袖中取出早就准备好的圣旨,缓缓开口:
“答应程氏假孕争宠,此乃大不敬之罪,论罪当诛九族。玆念贵嫔程氏产子有功于皇室社稷,擢升为萱妃。答应程氏令皇室蒙羞,着赐死。”
“不,这不可能。”程绾满眼难以置信。
程萱眼见她不肯就死,凑近耳边缓缓道:
“你若是不肯安然赴死,就不担心你姨娘的安危吗?”
听到程萱提到姨娘,她的眼底满是挫败,闭眼将面前的酒盏一饮而下。
程萱缓缓开口,唇角扬起一抹怪异的笑容。
“妹妹,皇上常说你有一把好嗓子。如今可还能唱出歌儿来?”
“你说什么?”程绾一惊,忽觉嗓子剧痛,声音沙哑。
她眼露惊恐,难道她喝下的不是毒酒?
程萱的眼神转为阴暗,望着程绾绝色容颜,慢悠悠地拿起匕首,狠狠地在她脸上重重划去。
程绾吃痛,想要挣扎,却被人按住手脚。
“贱人,自你进宫,皇上眼里何时有过我?他不是喜欢你的容颜吗?那我就毁去。”
“他不是喜欢你的声音吗?以后也别说话了。”
“他说你十指尖如笋,腕似白莲藕,又说你钿尺裁量减四分,纤纤玉笋裹轻云,本宫偏就瞧不得你这轻狂模样。”
“本来你的这双眼睛最是让皇上心动,但若是真的刺瞎了倒是可惜,本宫要留下你这对招子瞧着本宫如何利用五皇子争宠,如何瞧着本宫一步步朝着这后宫最好的位子走下去。”
她呵呵冷笑,状如疯癫,挥动匕首在程绾身上疯狂地乱刺,及至后来将她手脚筋脉统统挑断。
血流如注之际,又让人撒上药粉……
后来,程萱阴恻恻地告诉她:
在她被打入冷宫当日,府里得到消息。姨娘跑去跟父亲求情,让他想办法救自己。却不料有下人胆大妄为将尚在襁褓的弟弟抱出,扔入井中……
待姨娘赶到,弟弟却已无力回天,姨娘含恨服毒自尽。
悲怒交加,她晕死过去。
待她清醒过来,却被程萱关进了钟粹宫的密室。
她几次想寻死都被程萱救活,指着怀里抱着的孩子,笑吟吟地用拨浪鼓逗着:“你死一次,本宫就在五皇子的身上烫一下。”
她睚眦欲裂,却无计可施,满目尽是血泪,几欲死去。
皇帝沈珩昱不过活到四十岁就轰然崩逝,膝下只有五皇子。程萱被曹淳扶着登上太后之位,立她的孩子为新皇。
一时间,程萱与曹淳专权,把持朝政,两人沆瀣一气,待到羽翼丰满,又设下毒计将新皇毒杀。
程萱竟然胆大包天地将她与曹淳所生的孽子,谎称皇室血脉,过继到自己膝下当了皇帝。
“你不是说哀家抢了你的孩子吗?”
程萱手提着个脸色苍白的人头,送到她面前笑得如花娇艳,语气温柔。
“别说哀家不讲姐妹情谊。我如今将他还给你,从今往后他可要永远陪着你了。”
这一场大梦初醒,抹了抹满脸泪水,程绾睁开眼睛,她终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