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头一番对他的夸奖，让汤浩然有点不太好意思。
汤浩然挠了挠头，“那个老师，我还有点问题想请教一下你。”
老刘头也正在兴头上，大手一挥，“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吧，保证今天全都给你解答完。”
汤浩然眼睛猛地一亮，欣喜道：“真的？”
老刘头隐隐约约感觉有点不太对劲，但这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哪有收回来的道理。
于是微笑着点点头，“那当然是真的了，你个本科生还能有多少问题。”
只见汤浩然从身后的书包里掏出一本多达两百页厚厚的笔记本。
随便一翻上面密密麻麻的，记得全都是汤浩然关于数学方面的疑问。
老刘头也是眼皮微微一跳，弱弱地试探问道，“这一本上的都是你的问题？”
汤浩然摇摇头，“当然不是啦。”
老刘头心头暗暗松了了一口气。
汤浩然露出大白牙笑着回答道，“哪能一本，我这书包里还有好几本呢，都是我学习过程中的疑问。”
一听汤浩然这话，老刘头差点没晕过去。
随后还是咬咬牙，“来吧。”
片刻之后，随着老刘头与汤浩然的交流越发深入。
从多元函数与偏导数到三重积分多维空间中的积分概念；从数值解微分方程到拉格朗日中值定理。
老刘头脸上的表情也在不断变化，从一开始的略感痛苦，到微微有些诧异这小子懂的怎么那么多，再到不再把他当成本科生而是平等的学术交流水平，最后彻底享受与他交流的过程，忘记时间的流逝。
整堂课几乎都是师徒二人展开天马行空，思想碰撞的过程。
汤浩然总能以各种极其怪异刁钻的角度对某些习以为常的概念观点提出问题。
而老刘头一开始还是比较游刃有余的解答汤浩然那些问题。
不过随着汤浩然的思考不断深入，问出来的问题也越发深刻。
老刘头也渐渐有些疲于应对，额头上的冷汗直往外面冒。
要不是看着汤浩然一脸年轻的模样，老刘头都有点怀疑是不是他那些年得罪的老对手专门来拆他台了。
陈芸曦看着汤浩然和老刘头交锋激烈，漂亮的眸子里直冒小星星。
刘佳慧在闺蜜面前晃了晃手掌，“咋了，怎么一脸花痴，没见过男人的样子。”
陈芸曦拍掉佳慧的手，“诶呀，没看见，那个男生很厉害吗。
他有时候提出的问题，刘老师得想好长时间才能回答上来。”
刘佳慧：“呃....”
她是真没看出来汤浩然有啥厉害的，毕竟汤浩然嘴里说出来的那些专业名词，她都没几个认识的。
刘佳慧扶了扶额头，吐槽道：“你们这些学霸都是这样的吗？”
陈芸曦仿佛没听见似的，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一把抓住刘佳慧的手，眼神中充满可怜巴巴的祈求。
“佳慧，帮我个忙可以不。”
要是那些舔狗看到女神这样娇滴滴的撒娇，别说是帮忙了。
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行。
然而身为闺蜜的刘佳慧怎么会想不到她的小心思，白了她一眼。
“我才不帮呢，你肯定是想让我帮你问他要联系方式，要去你自己去。”
说完又趴在桌子上嘟起嘴巴，“我都还没为自己要过男生联系方式呢。”
这下可有些犯难了。
陈芸曦凑到闺蜜面前眨巴着眼睛，“真的就不帮？”
刘佳慧转过脸去，“不帮，这是原则问题，帮不得。”
陈芸曦一脸惋惜的说道：“那好吧，看来这周董演唱会的门票就只能我自己去看了。”
作为周董的头号小迷妹，刘佳慧哪能受得了这样的诱惑。
立马转过身来，挽着陈芸曦的手臂，撒娇道，“诶呀，好姐姐，你怎么不早说啊。”
......
叮铃铃，下课的铃声终于响起。
一场交流下来，老刘头背后都湿了一大片。
但是看到这么有天赋的学生，老刘头那是打心眼里高兴啊。
汤浩然也是收获颇丰，尤其是对于数学一些函数的性质、极限、连续，导数、积分等基础的概念有了更深入的理解。
这些观点和思考的角度没有人指导，那是看了几十遍书都领悟不上来的。
老刘头越看汤浩然是越喜欢，忍不住想要将他收入麾下。
于是旁敲侧击道，“浩然啊，有没有心仪的导师？”
临江理工学院的学生大一，大二的时候就能选导师了。
像汤浩然这样材料专业的学生，学校鼓励大一的时候就选导师。
因为选的越早，就能越早去实验室打工干活。
但汤浩然之前一直忙着兼职就对选导师没什么兴趣。
现在老刘头再次问起来，他依然是摇摇头。
毕竟现在要专心备考实验室助理的竞选嘛。
看到汤浩然摇头，老刘头还以为自己的机会来了。
笑的满脸的褶子，“那你觉得我怎么样？”
汤浩然心中大骇，不是吧老师，我就问你亿点问题而已，你这说的怎么好像要跟我谈对象似的。
汤浩然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
见汤浩然如此直白的拒绝，老刘头也没有生气。
毕竟天才嘛，有点脾气，可以理解。
老刘头苦口婆心地劝说道，“浩然同学，你别看我现在年纪有点大了，但是带学生还是绰绰有余的。
你来到我这边，别的我不敢说。只要你研究方向出来的产果，论文我是管够。”
听到老刘头这话，汤浩然哭笑不得，我只是想蹭个课啊，没想到蹭个导师出来。
汤浩然摸了摸鼻子，“那个刘老师，我觉得我现在学的还有些浅薄，还是在多看点书，积累一下，培养一下...”
汤浩然话还没说完，老刘头连忙打断道，“不不不，我觉得你学的已经很好了，远超一般的学生。”
汤浩然也没想到老爷子会来这一句，继续找着借口，“现在数学发展的方向太多了，我想先找个适合的方向研究一下。”
“我不那么认为，从你刚才问的那些问题来看，我觉得无论你研究那个方向都会出成果的。”
汤浩然沉默了....
老刘头有些惋惜地说道，“我算是看出来了，你现在就是不想选导师。”
汤浩然内心泪流满面，老刘头，你要是早看出来，我也不用编那么多理由啦。
没等汤浩然高兴片刻，老刘头一脸兴奋地说道。“那这全国大学生数学竞赛总能参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