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
年过半百的国师徐清风快步入内。
已经有两年没被天子主动召见了,徐清风心里是激动的,片刻不敢耽误。
在大祁,国师一职就是闲职,平日里除了负责一些皇家祭祀的安排,在其他方面,天子可是从不主动过问他。
他们大祁的天子,似乎并不认同天道主宰命运这种事情。
平时天文星象出现些凶吉之兆,关乎大祁和天子的命运,他提示天子要当心。
天子没有哪一次放在心上,觉得不过是自然之象,与国运扯不上关系。
总之一句话,他们大祁的天子,不封建迷信!
要不是大祁建国以来,一直习惯保留国师这个位置,他怕是早被天子罢免了。
“微臣徐清风,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赐座。”
说着,祁天凛搁下手中批阅奏折的笔。
候在一旁的高卫夫马上搬了个椅子过来。
徐清风看看椅子,又看看高卫夫,脸上全是震惊之色。
高卫夫何尝不是跟他一样,听了皇帝的话,很是惊讶。
头一回他看到天子给国师赐座。
这种赐座的待遇,平日里基本只有战功赫赫的大将军才有。
“老高,你先出去。”
“是。”
高卫夫应声退下。
此刻他心里很好奇,皇帝怎么突然召见国师了,实在是稀有之事。
祁天凛拔下腰上的玉佩,抬头望向桌子前面。
见徐清风没有坐下,他说:“坐啊国师,朕有些玄乎事情要向你了解一二。”
徐清风受宠若惊:“皇上,微臣站着也行,不知皇上想了解些什么?”
奇了怪了,两年没被天子主动召见过了,一召见还赐座,当真是让他心里直发毛。
要是等下帮皇帝解决不了玄乎事,皇帝不会砍他脑袋吧?
祁天凛把玉佩递了过去,并说:“这是朕的母后送回来的玉佩,国师你看看,这玉佩,内含什么玄机。”
“朕发现,这玉佩会发光,每天出现好几次这种现象,而且朕还能听到玉佩里面有声响。”
“竟有这等玄乎现象?微臣看看。”
说着,徐清风拿过了玉佩,好生端详起来。
除了玉佩上面的图案他看不出来有什么特别之处,其他方面,就跟其他玉佩没有多大差别。
徐清风掐指算了算。
他算的不是玉佩,而是皇帝的生辰八字。
身为国师,在算命方面,他可是有着非常丰富的经验,奈何只能给天子算命,而天子却从不让他算。
一身窥探天机的本事,被埋没了。
要是在民间,以他的本事,怕是早就成了百姓供奉起来的神人。
算了算之后,徐清风面上顿时一喜,“皇上,您命中今年会有真命天女出现,”
见皇帝皱眉,徐清风后背突然一凉。
是他忘记了,皇上从不近女色,登基多年,后宫未曾纳过一位妃子。
都传皇上有龙阳之好,他现在告诉皇上今年有真命天女出现,皇帝肯定不高兴。
可是,他算到了啊,皇帝今年的生命中,确实有姻缘迹象的浮现。
完了,皇上得知出现的不是天男,而是天女,不会大发雷霆吧?
祁天凛皱起的眉头,在想到嘉榆的时候,又舒展了。
难道,嘉姑娘是他的真命天女?
“朕是让你研究这块玉佩,不是让你算朕的命。”
说这话,祁天凛脸上没有不悦。
徐清风惶恐跪下,颤抖着身子回复:
“皇上请赎罪,这玉佩,微臣看不出门道,但皇上的命中今年会出现天女,这个事微臣敢担保是事实。”
“或许,太后送来的这块玉佩是灵物,给皇上带来了这份姻缘,还请皇上重视。”
看在真命天女有可能是嘉榆的份上,祁天凛没有为难徐清风。
“既然你也看不出这玉佩里的门道,那先退下吧。”
“皇上……”
徐清风抬头,一脸自责,头一次觉得自己如此没本事。
“要不您把玉佩给微臣拿回去研究一段时间看看?”
怕错过嘉榆的声音,祁天凛说:“不用了,朕自己琢磨,退下吧。”
“……是,微臣告退。”
起身后,徐清风闷闷不乐的走出了御书房。
没有帮天子解决困扰,他很难受!
高卫夫在门口看到徐清风这副心事重重的表情,忙问:“国师这是怎么了?皇上……跟您说什么了?”
徐清风无力地摆摆手,“总管大人,告辞了。”
看着徐清风远去的背影,高卫夫心里很好奇。
所以刚刚皇上跟国师到底谈什么了?
*
嘉榆没想到高漫宇速度那么快,人也那么爽快,不仅愿意借钱给她,十亿今晚就打入她的账户了。
「钱已收到,谢谢。小高,姐欠你一个大人情,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找姐」
给高漫宇发了一条微信后,嘉榆联系了杨以鸣。
“杨助理,把乔氏集团的收款账号给我发一下,我把两家最后一次合作的项目款,给打过去。”
“另外,通知一下各部门,以后凡是乔家的单子,都不要接了。乔家想合作,也不要理会,直接拉黑名单吧。”
杨以鸣在电话里惊讶地问:“大小姐,您哪来的钱?”
嘉榆:“向别人借的,你尽快发账号给我吧。”
乔氏的那笔钱,多欠一秒她心里都会不舒服。
等十亿款项成功打款后,乔星的电话很快打来了。
嘉榆刚好从浴室里洗完澡出来。
她看着手机响个不停,并没有接,悠哉悠哉地去梳妆台,往脸上抹护肤品。
直到她掀被在床上坐下,乔星的未接来电,已经显示了好几个。
这时,乔星又打了过来。
等响了好一会,嘉榆才慢悠悠地接下,无比陌生的语气开口:“乔小姐有事?”
电话里,女人的声音又急,又含着恨铁不成钢之意:
“榆榆,你糊涂啊,我有意撮合你跟我哥,用十亿当成借口,你还真把钱给还了?我们并不是真的要催你还款,而是……”
嘉榆冷漠无比地吐出几个字,“你真让我恶心。”
说罢,果断挂了电话,并把对方的号码拉入了黑名单。
不仅电话拉入黑名单,微信上的也直接删除了。
搞定后,手机一放,嘉榆躺了下来。
还了乔家的钱,删了让她觉得恶心的人,她现在感觉心里舒服多了。
在入睡前,避免错过祁天凛的声音,嘉榆把玉佩放到枕边,才放心入睡。
下半夜,睡得沉沉的她,翻了个身,不小心把压在枕头下面的女士手表,给挤到了正在散发着幽光的玉佩前。
手表碰到玉佩的刹那,顿时手表被一股吸力给吸入了玉佩里面了。
与此同时,玉佩的另一头。
祁天凛睡姿板正,身上的金色丝绸睡衫,以及一床明黄色的被褥,显得枕边的玉佩很明显。
忽然,一只手表从玉佩里吐了出来。
紧接着,玉佩上的光芒渐渐淡去了,手表也没有再被吸回去。
而这一过程,安寝中的祁天凛,并没有看到。
*
转瞬已到五更天。
外面天色还未亮。
这个点要上早朝,祁天凛一如往日在这个时辰苏醒过来。
坐起身后,下意识看向枕边的玉佩。
发现玉佩旁边多了一件陌生的东西,他蹙着眉拿起来看了看。
打量了一眼这块精致的、里面的秒针会动的手表后,心里很多疑问。
这什么东西?
谁放在他枕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