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拿着结婚证,傅景晕晕乎乎好一会才找到真实的感觉,他舔了舔嘴唇,侧头看着身边眉眼含笑的少女,张嘴的时候却发现声音沙哑,轻咳一声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那个,我送你回去吧。”
将结婚证收起来,江云初想了想摇头道,“不用,你住哪里?我收拾好就过来。”
傅景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他们结婚了,是要住在一起的,心脏砰砰狂跳,他伸手揉一揉,费了老大的力气才压下激动和莫名的情绪,“在化肥厂家属院三号楼,我还是送你回去吧。”
江云初不想傅景碰上江国伟,实在是跟自己结婚已经够委屈人家了,要是被江国伟和肖思思讹上,肯定摆脱不了,她再一次拒绝,“不用,你等我,很快就去找你。”
说完毫不犹豫转身,留下傅景在原地发了一会呆,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脸懊恼,小心将结婚证收起来,快步往化肥厂家属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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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云初回家的时候,江国伟正一脸黑沉坐在沙发上,看到她进门之后,拿起拖鞋朝她扔过来,气急败坏指着她破口大骂,“你这个混账东西,竟然还知道回来,你知道刚刚我有多么丢脸吗,
你知道周厂长有多么生气吗,要是为此影响了我的工作,看我不打死你。”
江云初侧身躲过,“是你说话不算数的,我妈的遗物呢,给我。”
“你……”江国伟胸膛剧烈起伏,好半响才吐出几个字,“想要遗物,除非你结婚,要不然,别想了。
明天就去给我道歉,否则有你好看的。”
江云初缓步靠近,拿出结婚证摆在江国伟面前,笑容嘲讽,“巧了,我也是这样想的,呐,结婚证有了,我妈的遗物可以给我了吧!”
江国伟瞳孔睁大,“不可能,一天时间,你怎么可能结婚。”
“怎么不可能,你都能让我嫁给一个老男人了,我不能给自己找一个喜欢的丈夫吗,江国伟,不是只有你会算计的。”
江国伟怒不可遏扬手就要打过去,却被江云初硬生生抓住手腕,用力往下压,手指要被掰断的疼痛再一次袭来,他痛呼大叫。
“放手,你这个逆女,竟然敢背着我偷偷结婚,你胆子不小啊,我打死你,我……”
“别,啊……国伟放手,松开,云初是骗你的。”
见江国伟占了下风,肖思思惊呼出声,被她约束在房间里的江心悦和江云涛听到声音赶忙出来查看,又被肖思思着急叫进去。
“可是……”江心悦想说什么,见肖思思沉着脸,又只能无奈关上房门。
江国伟疼得头皮发麻,肖思思快步上前帮忙,将他的手指从江云初手上扯下来,放在嘴边轻呼,一脸忌惮看向江云初,瞳孔中闪过一丝幽光,“国伟,云初骗你的呢,她才十八岁,根本不到能领结婚证的年龄。”
这话一出,江国伟如梦初醒,嘴角扬起一抹恶狠狠的微笑,“江云初,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江云初笑了,笑得很讽刺,“这就要看你了,江国伟你怕不是忘了,当初傍上了我下乡当知青的妈妈,为了能跟着妈妈尽快来城里,将我的年龄写大了两岁的事吧!”
“你……”江国伟脸色一变,这是事实,所以江云初真的结婚了?
他脸色黑沉,双目怒视着江云初,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你说的是真的?”
江云初耸肩,“爱信不信,既然我已经结婚了,把我妈的遗物给我。”
江国伟怒气冲冲,“没门!”
江云初一脸冷意,“你确定不给?”在江国伟梗着脖子坚持下,她轻笑一声,双眸中流光溢彩,“不知道化工厂办公室主任早年在发妻怀孕的时候,与别的女人生下一个女儿,甚至在发妻死亡不到半年的时间里,就将小三和跟小三生的女儿接到了家里这件事会不会引起别人翻天覆地的讨论,
啧啧啧,这叫什么,放在十几年前,应该要判流氓罪的吧,也不知道这办公室主任的位置还能坐多久。”
看着肖思思捂嘴惊呼,江国伟黑着脸双眸中闪过一丝心虚,果然如此,江云初冷笑出声,“你说我要不要闹大,让整个家属大院人尽皆知呢,
顺便宣传一下江主任打算卖女求荣的光荣事迹呢?”
“你,你……”江国伟急促喘息,他怎么也没想到江云初会知道,他怀疑看向肖思思,这事,除了他,就只有肖思思知道,是不是肖思思说了什么?
肖思思慌乱摆手,着急解释,“我没有,国伟我怎么可能告诉她。”
江云初呵呵一笑,“别狗咬狗了,你和江心悦长得那么像,有心之人稍微长点眼睛就发现了,所以呢,江主任,遗物呢?”
江国伟急促喘着粗气,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忍下来,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给她。”
肖思思紧咬嘴唇,在江国伟的催促下,回房间拿了一个笔记本出来,不情愿递给江云初。
江云初接过,翻看了几页,发现是原主母亲的日记本,里面写满了怀孕后对原主出生的期待,但更多的是少女时期对江国伟的喜欢。
江云初撇嘴,要是知道是这个东西,她才不会费劲巴力讨要呢。
红唇轻起,“还有呢,别告诉我只有这个,只有这个东西你们会收藏这么久?
赶紧的,我要全部,要不然你们的光辉事迹,不到天黑就能整个传出去。”
肖思思看了江国伟一眼,江国伟愤恨咬牙,沉沉点头,肖思思没有办法,只能又回去拿了一个怀表和一只钢笔出来。
“就这些了。”
江云初接过,打开怀表一看,是一款瑞士生产的老怀表,什么牌子的已经看不太清了,也不知道什么价值。
里面那张原主妈妈抱着才刚刚出生的原主的照片,才是最珍贵的。
而钢笔就要值钱一点,英雄牌的,在当年很受欢迎的。
原主妈妈能用得上英雄牌钢笔,还有一个这么好的瑞士怀表,可见当时家庭多优渥了,可惜瞎了眼,看向了江国伟这么个玩意。
对上江国伟凶狠的视线,江云初轻蔑一笑,回房间收拾了几件衣服,毫不留情转身就走。
不理会江国伟要将她逐出家门的话,出门之后,江心悦飞快跑来,“姐姐!”
江云初扭头,看向神色着急的她,嗤笑一声,“以后我不是你姐姐,别乱叫。”
“可是姐姐……”
“走了!”江云初沉声打断,要说江心悦对原主也还可以,从没欺负过原主,只不过摊上这么一对爹妈,她势必不可能和她有什么交集。
江国伟住在化工厂的家属大院,距离化肥厂的家属大院就只有十公里,当初宁城在规划的时候,就将化工厂,化肥厂,印染厂,钢铁厂等全都规划在一处,家属大院也隔得不远,江云初坐上一辆公交车,十分钟就到了。
却没想到她来得这样不及时,傅家也正在经历一场家庭大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