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绘夏脸涨得通红,想要动手却迟迟不敢下手。
绣春咬着牙,一言不敢发。
既使云棠是罪臣之女,也是皇帝御前的人,真纠缠起来她们讨不了好。
“跪下!”
云棠命令,语气冷淡、目光威严。
二人缓慢而僵硬的跪了下来。
只是绘夏一只手藏在身后。
云棠注意到这小动作,一把将她手里的东西扯出。
绘夏还想要伸手来抢,却被云棠一脚踢开。
她抢的,是娘亲留给褚儿的玉佩。
玉质极好,有温神养身之效。
玉佩自手心传出一阵温凉,云棠被一只冰凉的手握住。
她转过头,对上那一双清澈无尘的眸子,心中悲愤瞬间驱散。
“长姐,我们进去吧。”云褚笑着,好像被欺负的人并不是他。
不是他不委屈,只是他懂事。
云棠反握住了云褚,推着他的椅子进了房间。
“长姐。”云褚担忧的看着云棠,“她们两个人是宫中彭翔公公的相好,长姐此番得罪了她们,日后怕是会惹上麻烦了。”
他自己已是烂命一条,若是真的死了,便不必再拖累长姐。
可长姐自小聪慧、温柔、善良,谁见不称一句才貌双全。
她本应有大好前程,不该陷入这样危险又令人恶心的皇宫中。
云棠将玉佩重新放在云褚怀里,“褚儿不必担心,长姐有法子自保。”
“可是……”
云褚好看的眉头皱起,他不想要长姐为他陷入危险,他只想要长姐平安。
“没什么可是,褚儿,长姐在这京城中只有你了,不管什么时候,你都不能轻贱自己的性命,知道了吗?”
“知道了。”云褚咬着透亮泛红的唇,自责的低下头。
云棠蹲下查看云褚的腿,脸色不由得暗淡下来。
不知道谢禛说话会不会算数,如果他不给血云真芝,褚儿的腿怕是这辈子都没有复原的可能了。
“长姐!”
云褚忽然惊呼一声,云棠思绪被拉回,抬头就看见云褚直视她的脖子。
那一块青紫在这样白皙的脖颈上异常明显,云棠已用丝巾遮住,可低头时仍不小心露了出来。
“褚儿……”
云褚情眼圈泛红,握拳止不住的颤抖,“长姐,是不是那个变态的畜生做的,他是不是又对你动手脚了!”
他多么希望自己此时能够站起来,但是这该死的病竟然让他的腿连动一下都不能!
“我为什么是个残废!我不想要做残废!我不要!我不要!”
云褚不断地捶打,他想要冲破这种绝望和屈辱,不顾一切的带着长姐离开这里,可是他做不到!
“褚儿,褚儿!”
云棠将云褚紧紧抱在怀里,忍着眼眶酸痛,耐心哄道:“长姐向你保证,这事情绝对不会再有下一次。只要一有机会,我们就立刻离开这里,好不好。”
云褚也终于平静下来,只是抱着云棠的胳膊愈发无力。
忽然,一阵敲门声响起。
云棠心中已有猜测,开门果然看见一张熟悉面孔。
十七,是谢禛的心腹。
他一身极素玄衣,手中抱着一个精致木盒。
“主子让我送来这个,药盒开启药效便开始逐渐消失,所以云棠姑姑要想好之后再处置,不可贸然开启。”
“多谢十七,辛苦你了。”
“不必。”十七说着,又拿出一个木盒,略宽扁,像是装衣服的匣子。
“姑姑,主子有命,子时着此衣前往千岁殿。”
云棠背脊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