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泽头痛欲裂，时间拉长。
他忍不住喘了两口粗气。
此时，徐雷和沃迩沃李经理，两人似乎并没有发现苏泽的异常。
苏泽缓过劲来，头痛减轻。
他察觉到自己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眼目清明，头脑都清晰了许多，像是开悟了一般。
一些困扰着他的问题。
现在，都变得无比清楚。
苏泽忽然想起，之前脑海中响起的那道声音。
似乎并不是幻听。
见一旁的两人并没有异样。
苏泽明白，这道声音只有他自己才可以听见。
他似乎觉醒了系统。
苏泽不由回想起，23年前，自己是带着记忆来这个世界的。
由于时间太过久远，苏泽快要以为，那只是自己小时候做过的一场梦。
在前世。
苏泽是个默默无闻的角色。
父母在他年幼就离世，寄居在亲戚家的苏泽，就连大学也没有上，早早就辍学工作。
一直从事体力劳动，最后积劳成疾，药物起不了作用，最终不治而亡。
重生在这个世界，原先的父母并没有离世，苏泽也勤勤恳恳完成学业。
顺利考研，直到现在。
这道系统音的出现，让他想记起了一些事。
这个世界的进展，其实跟前世差不多。
只是。
在他所从事的人工领域，却迟迟没有进展，不管是龙国，还是计算机王国桂谷，都没有进展。
不知道是哪一环出了问题。
想到这里。
苏泽脑海中的种种想法被无限放大。
忽然。
一个想法跳出，令他无法忽视。
之前那个已经被他否决，列为不可能完成的思路：
将人工智能的底层逻辑，彻底优化！
之所以否决这个想法，觉得是天方夜谭，是因为之前苏泽结合当前技术和世界掌握的技术进度，他认为难以将这个想法实现。
现在，全世界无论是在技术层面还是研究进展，都没办法将此事办到。
而现在。
苏泽的想法改变了！
脑海中，无数种思路和数不胜数的可能性，在苏泽脑海中盘旋、反复推演！
忽然。
苏泽眉心一松，他好像有办法了。
心中笼罩着的愁云，在瞬间散去。
而一旁，
徐雷导师依然在发愁，一边叹气，忍不住转身看过来。
“苏泽，你没事吧。”
徐雷语气关切。
他察觉苏泽刚刚站在原地呆愣了半晌，脸上神色更痛苦。
徐雷心中很是无奈。
“唉。”
苏泽年纪轻轻，头脑又好使，想要在人工领域里大放异彩，更是指日可待。
只等苏泽顺利拿到硕士毕业证书，继续深造。
可现在……
苏泽轻轻摇头，“我没事。”
徐雷再次深叹一口气，“唉。”
一想到撤销合作项目的事情，校长已经签字同意了，他就止不住发愁。
作为导师，他当然想要继续保留实验室。
可是条件都非常苛刻。
要么，有项目可以盈利一千万。
要么，在人工智能领域的项目上，有突破性的成果。
这不是难为人吗？
想要保住实验室，他实在是想不出办法。
徐雷身为副教授，从业数十年，非常清楚行业现状。
目前人工智能面临的问题，是困扰了全世界的难题！
徐雷也能理解沃迩沃为什么会取消合作项目。
因为，那都是基于人工智能，在算法模型上展开的应用。
想要完成突破。
就要解决掉算法问题。
可是。
这可是世界级别的难题，他们一个全省级别的实验室，怎么可能解决？！
就像在桂谷，当前世界上最顶尖的计算机行业的王国，研发出人工智能。
更是集结了全世界最为顶尖的计算机人才。
也没有办法。
人工智能的底层算法逻辑，简单来说。
是拿庞大的数据库，去把机器所谓“智能”强行喂出来。
但凡缺少了几个筛选条件。
就像没了拐棍的瘸子。
缺乏了几个数据库的支持，人工智能最后得出来的答案。
几乎像人工智障。
所以，想要更好地使用人工智能，大家都是用大量的数据库堆叠。
于是，人工智能对设备的要求，与日俱增。
大家只能想办法，尽量找到更优越的方法和思路。
想到这里。
徐雷叹了口气，取消合作，他也无能为力。
见到两人神色都不好看，李经理开口安慰道：
“其实，合作项目取消，对我们双方都是好事。”
“一则，公司经费耗资十分巨大，我们已经担负不起了。”
“二则，你们的研发迟迟没有进展。”
“沃迩沃是一家盈利企业，不是慈善机构，亏损严重的项目，没必要一直做。”
“及时止损才是要紧事。”
李经理提醒道：“徐老师，在合同上签字吧。”
“在学院里一切都好说，项目没了还可以重新选定其他项目。”
“左不过再花费一两年的时间。”
“总强过一直做无用功，而且公司已经花出去的经费，再也收不回来。”
“你们也尽快调整吧。”
“人工智能，怕是发展不下去了。”
李经理的话，徐雷听得明白。
他伸手从白大褂的口袋中，摸出一根钢笔。
将合同取出，完完整整看了一遍。
确认无误后。
徐雷拔下钢笔帽，手有些颤抖。
他明白，事情已经无可转圜。
缓缓在合同上签了自己的名字。
李经理见已经交接完毕，伸手接过合同，拿出公司专属印章，重重盖上。
将原件重新装入文件夹，副本交到徐雷手中。
“好了。”
李经理将合同收好，便叮嘱道：“徐导师，你准备通知一下吧。”
“接下来，会有公司的人来清算实验室的设备。”
听到这话，徐雷皱眉。
“设备要收走？”
设备收走后，实验室被搬空，名存实亡。
那岂不是自己和学生，在接下来的两个月里，都没有地方待了？
李经理点头，说道：
“等你们完成数据交接，今天我就会派人来接收设备。”
“今天？！这么快！”徐雷导师忍不住心酸。
沃迩沃跟江省科技大学科研院的合作，彻底取消。
不仅仅是他。
研究人工智能项目的学生，都被裁了……
马上，这里就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地了。
徐导师的目光不由看向实验室。
看到身后实验室中，还在闪烁运行的服务器。
那里面，可全都是他多年以来的心血。
其中三五个学生还在忙碌。
徐雷觉得自己嗓子发紧，说不出话。
“等等。”
这个时候，苏泽立即出声，他听到设备要收走，连忙停止头脑风暴。
“实验室设备，我们能否多留段时间？”
苏泽现在迫切需要借助这些设备，做一个实验。
来证实他的想法，到底是否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