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断就要断的彻底。
容晴回到房间,向公司邮箱发了辞职申请。
之后她又在网上投简历,找新工作。
三年前,薛秋书总说身边的助理不靠谱。
她便做了他三年的助理。
事无巨细,连秘书都省了,周到的跟保姆似的。
别人都笑她为了薛秋书失去自我,她从不在意。
好在她这几年一直没放下老本行,服装设计师的证件全都拿齐了。
做助理的同时,她也一直担任设计师的角色。
薛氏集团旗下的服装老品牌“虞美人”,转型失败。
还是她拿出自己的春秋系列设计稿,才从无人问津的老国产品牌,转型成为年轻潮牌。
不过她相信,离开虞美人,她设计的衣服,终有一天出现在国际舞台上。
她坐在窗边投简历,没发现身边出现了一个人。
“你要换工作?”
容晴吓了一跳,差点从窗台上掉下来。
晏子臣一手托住她,“这么投入。”
“你的设计我看过,要不要去‘雨过天晴’试试?你的设计还拿过奖,应该可以的。”
他蹲在飘窗边扶着她的腰,把玩着她的长发。
“可我之前三年的主职只是助理,他们会要我吗?”
虽然整个公司的人都知道,虞美人的主创作品都是容晴的。
但所有人都觉得,薛秋书这么做只是哄女朋友的小把戏。
“当然,你是凭实力说话,不是谁都能拿青年设计师大奖的。”
“而且,你的国风设计很出彩,今后你就专心做自己喜欢的。”
“而‘雨过天晴’也是国风品牌,只是设计师不稳定,你可以投一份简历试试。”
听到他这么说,容晴心动不已。
她其实关注雨过天晴很久了,私下里还悄悄为雨过天晴设计过衣服。
还在文件夹里,没给任何人看过。
只是最近新画的几张,还在公司办公室。
“好,听你的,我已经投过了。”容晴放下电脑看向他,“谢谢你的认可和鼓励。”
晏子臣有些无奈。
他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的道,“不要对我说谢字,这是应该的。”
看着他真诚的笑容,容晴心头一动。
他们明明才见面第二天,怎么感觉像认识了很久。
“我父母想见你,晚上要不要跟他们吃个饭?”
听到他自然随意的语气,容晴愣在原地。
不过,证都领了,见公婆是早晚的事。
他之所以与她契约结婚,估计是为了应付父母。
“好,我准备一下。”
晏子臣眸光一亮,亲了亲她的手指。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容晴觉得他忽然很开心。
“不用准备什么,我让妆造团队过来,他们会带上衣服。”
妆造团队?
需要这么隆重吗?
她知道容暖跟薛秋书的妹妹都有自己的御用妆造师,但只有在很重要的场合才会用,平时都是自己准备。
看来晏子臣很重视这次见面。
“初次见面,我们虽然是协议结婚,但……”
晏子臣用嘴唇堵上她的嘴,深情的眼里写满失落。
“既然领了证就是夫妻,别说那两个字。”
他像一只撒娇的大狼狗,结实有力的双臂紧紧地缠在她纤细的腰上。
他低下头,两人鼻尖蹭着鼻尖,呼吸交缠。
容晴完全招架不住。
若不是知道他是昨天在马路上捡的,她都要怀疑他们是感情深厚的热恋情侣了。
难道他将她当作哪位前任的替身了?
这个解释就合理多了。
不然他怎么会在撞车的情况下,提出跟她领证。
而且,他看着她时满眼深情宠溺。
可他们明明刚认识。
除非他在透过她喜欢着别人。
这样也挺好。
他们各取所需,在协议到期之前,能和睦相处更好。
下午三点,便有十人左右的团队来到了别墅。
他们从一辆大卡车上,推下来一排排衣服,供容晴挑选。
两个小时后。
容晴穿着浅绿色的改良旗袍,头发高高地盘在脑后,带着成套的玉石项链跟耳坠。
她站在晏子臣面前,“这一身可以吗?”
正跟友人打越洋电话的晏子臣,看到她的模样,不由呆愣片刻。
他直接掐断电话。
看着仿佛换了个人似的容晴,满眼的惊艳与悸动。
“好美。”晏子臣不由揽住她的纤腰,挡住她美好的曲线。
“我老婆真好看,我后悔叫他们来了。”
他凑到她耳边低语,“这么美的模样,我一个人看就够了。”
这人甜言蜜语张口就来,容晴应付不来。
她低着头往外走,“我准备好了,走吧。”
坐在帕加尼内,晏子臣发现她手心都是汗。
“别紧张,我爸妈会喜欢你的。”
他脸上洋溢着笑容,整个人朝气蓬勃。
看着他马上就能孔雀开屏的样子,容晴已经脑补出了他的故事。
晏子臣跟前女友被家人强行拆散,他便一直保持单身与他们对抗。
这些年他父母从未间断过给他介绍对象,让他忘记旧爱尽快成家。
昨天在马路上,他遇到了跟前任极其相似的她。
今天,晏子臣回家是向家人示威的。
不然,他怎么能笑得这么开心。
连剑眉都有了弧度。
晏子臣的父母住在山腰上。
在几千平的宽阔草坪旁,矗立着一栋中式徽派建筑。
没看错的话,那宽阔的草坪上还停着一架私人飞机。
他们穿过了一片仿苏州园林的院子,才来到三层徽派别墅前。
容晴不禁在脑海中搜索她所知道的商圈名流,对晏这个姓氏所知甚少。
但这样的居住环境,她曾经在容家的聚会上,听人提起过。
这是容薛两家目前无法拥有的房子。
晏子臣的背景,比她想象中强大。
“大少,少夫人。”
门口站着一位精神抖擞的男子,弯腰三十度请他们进去。
踏进古香古色的大厅,一对中年夫妇面带微笑迎了过来。
“子臣,你们终于来了。”
身着玫红色旗袍的妇人身材姣好,脖子上戴着成色极佳的珍珠项链,有种浑然天成的贵气。
她上来便握住容晴的手。
“哎呀,儿媳妇长得真俊,这身旗袍好适合你,难怪你小子一声不吭就领了证,是我我也会这么做。”
容晴脸颊绯红,“阿姨您好……”
“证都扯了,要改口了。”
说话间,容晴腕间一凉,一只通体透亮的翡翠镯子套在了她手上。
“乖儿媳,这是改口费,快喊妈。”
好像跟想象中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