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他的无礼行为,许诗桐自然没客气,对他一阵拳打脚踢。
【禽兽啊,难道我今天要贞节不保了?我和他拼了!】
许诗桐手脚并用,谢君堂狠狠挨了几下,却没有停滞,直到领口掀开,确定了衣服的层数,下一秒就嫌弃的将人掀翻。整个过程快准狠,一丝春光也没让许诗桐漏出来。
被男人这样对待,许诗桐心里气的要死。
“不要脸!”
“堂堂王爷,光天化日之下轻薄大臣之女!”
想要再骂上几句,却发现男人刀削一般的面容上覆盖着一层寒霜,眼眸深邃,居高临下的望着她,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上位者的气势。
她觉得自己现在如同蝼蚁一般,吱声就是个死。
忍不住在心里唾弃,【狗男人,前一秒扒我衣服,后一秒把我推开,简直有大病!难道这疯批对我余情未了,所以对我若即若离?】
谢君堂听着这话,漆黑的眸底覆上了一层不悦。他想杀了她!但他更想先弄明白这心声是怎么回事。
他盯了许诗桐半响,直到许诗桐有点儿招架不住,单薄的身子晃了晃,才薄唇轻启,面无表情道:“明天,午时,明觉寺大殿。”
说完,连个眼神儿都没再给她,径直出了花厅。
许诗桐这才后知后觉这话是对她说的。不过,谢君堂约她去明觉寺干什么?
许诗桐看着身边的素锦和繁花,问道:“我能拒绝吗?”
素锦善意道:“姑娘,我们王爷向来说一不二,您最好按时去。”
也就是不能了?
“你们王爷,平时脾气如何?是不是特别暴躁,特别冷漠?”
素锦斟酌了一下用词,“王爷只是喜静,喜欢独处。”
果然!
她当年设计卖了他时,他分明还是个涉世未深的青年。现在却变成了个疯批,这几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不说谢君堂如今的地位,动动手指就能碾死她。她今天来负荆请罪的目的不就是要消除这男人的杀心么,没达目的之前,自然是得顺着他点。
不就是去个明觉寺么,她可以!
等许诗桐从王府出来,刚才围观的百姓早就散了个精光。
只有春草和京兆尹的两个衙役一同等在门外。
看见许诗桐,两个衙役自觉完成了任务,狠狠松了一口气,招呼都没打就跑了,仿佛后面有老虎在追。
许诗桐嘴角抽了抽,带着春草回了破败的家。
“折腾了一上午,好饿,这也快正午了,春草,你怎么还不去做饭?”
“姑娘,奴婢也饿,也想做饭,可是厨房里一粒米都没了。奴婢这两天已经饿瘦了两斤了。”
许诗桐望着眼前虎背熊腰的丫鬟,瘦了?没看出来啊?果然胖子减肥是最难的。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要吃饭,得先买食材。“走,回屋看看我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主仆俩回屋把原主的东西都翻了出来。
原主买过很多首饰,等手里没钱就又当掉,如此周而复始。此刻梳妆台上就只剩下一支银簪和一对银耳钉,是原主留下来充门面的。
衣柜里还有些过于花花绿绿的衣服,这就是原主的所有财产。
许诗桐指着这点东西,“这首饰和衣服都不要了,拿去当掉。”
“可姑娘,这些东西是您的心头好啊。”
“现在饭都吃不上了,留着这些干嘛?难道你想继续饿肚子?”
春草果断摇头,她平生最大的爱好就是吃饭。
许诗桐拿起首饰,和春草一起把衣服卷吧卷吧就去了当铺。
当铺掌柜很快清点好物资:“旧银簪一根,旧银耳钉一副,旧衣服六套。死当还是活当?”
“死当!”
“二两银子。”
“掌柜的,我这些东西买的时候得有小二十两银子呢。二两太少了吧?”
钱掌柜认识许诗桐,是他们店里的常客。他们开当铺的,就喜欢收这种败家子儿的东西,血赚!
不过好歹是老顾客了,钱掌柜决定给她行个方便,也好留住这个长期客户。
“东西都是二手的,价格也是规定好了的。你如果买当铺里的其他东西倒是可以给你优惠。”
许诗桐眼睛一亮,一下子说出自己的急需:“那有银针么?”,有了银针,她就能给人看病,相当于有了收入。无论在哪个朝代,没钱都不行啊!
钱掌柜摸了摸山羊胡,“我这里倒是有两套二手的,一套三十根的要四两银子,一套六十根的要七两银子。要不您再贴点银子拿一套?”
“这么贵?”许诗桐摊手,“我没钱,有钱我就不来当铺了。能不能便宜点?或者我只要几根?”
边上小学徒提醒道:“掌柜的,架子最下面一层有一套六十根的。要不要出给这个姑娘?”
那套银针全都生了锈,品相太差,等同废品。小学徒们走了眼收进来的,一直压箱底卖不出去。
钱掌柜和小学徒心照不宣对视了眼,乐呵呵对许诗桐道:“你算是赶上了,我们这还有一套,你二两银子就能拿走。”
说着,让人拿了这套出来。
许诗桐认真看了看,皱起了眉毛,“这套银针都成了锈疙瘩了,这还怎么用?别说二两银子,就是一两也没人要啊!”
“姑娘此话差矣,银针制作工艺考究,这市面上这样一套要是新的怎么也得十两银子吧,这套虽然品相一般,但是它价格便宜。”
钱掌柜看许诗桐兴趣淡淡的,想着这东西实在是无法出手,咬牙又降了价。
“您是我们老顾客了,今天也不赚您钱了,这银针一两银子收的,您原价拿走。”
许诗桐颇为嫌弃的把银针卷了起来,塞入袖中,“行吧,我拿回去试试还能用不?”又把刚刚到手的二两银子分出一两给了钱掌柜,心里却是美翻了。
银针生锈怕啥,别人弄不来,她会处理啊。稍微一点化学反应,就能变废为宝。
主仆两个出了当铺,揣着剩下的一两银子,去了西市。
京城早市在东市,东西全乎又便宜。至于西市,则有几个全天的长摊,价格贵上一些,但胜在方便。
家里已经没有半粒米,贵点也得买。
说实话,她打昨天到今天,只喝了两碗米汤。她上辈子减肥都没这么积极过。
她一个姑娘家都饿的浑身发软,可想而知她父兄几个有多难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