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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同于二房的鸡飞狗跳,叶棠日子过得怡然自得,这日闲来无事,正开了库房对自己的嫁妆单子。

  不料二门上的婆子急急忙忙跑来。

  “夫人,夫人,刚刚二门上小厮来回禀,说是谢氏的大姑娘给您下了帖子。”

  婆子的话令宁安堂所有的丫鬟婆子侧目,谢家!这两个字可是有无比的重量。

  大夏的第一世家,世家勋贵皆以其为首,如今的谢氏掌权人谢珩,年少时名满京都,及冠之龄赶赴北境,大破敌军。

  回朝后手握大权,任殿前司都指挥使,掌禁军,是天子的肱骨之臣,亦是无数贵女的梦中情郎。

  可自从他大病一场,便坏了身子,连绵病榻,平日里不怎么露面,可天子赏赐依旧,常常遣太医入府,也未夺其位,可见君恩之厚。

  叶棠慢条斯理地接过谢家名帖,打开一看只是寻常的赏花宴。

  那婆子接着道:“谢家的人临走前还告知门房,说望夫人一定赏脸。”

  上辈子也有这件事,只不过她没去。

  她刚嫁过来时,也参加过席宴会,只不过经常被其他贵妇嘲笑,她卑从心来,便不去了,直到后来,永昭伯府重新跻身上流,她才偶尔出去走动走动。

  叶棠回过神来,今时今日再回味谢家留的这句话,却感觉其有深意。

  她把帖子递给素月,吩咐道:“准备一身衣裳,明日咱们去赴宴。”

  素月一脸喜色,笑着道:“夫人这些天一直闷在府内,趁此机会出去正好走动走动。

  翌日下午,叶棠穿戴整齐,吩咐人套了两辆马车,在素月和几个婆子丫头的陪同下出了伯府,她和素月一辆,其他婆子在一辆。

  今日天晴,积雪在道路两旁化了水,马车走得很慢,等到谢府时,门口已停了不少辆马车。

  素月扶着叶棠下来,看着谢府的正门感叹道:“不愧是百年望族,这大门比咱们伯府还气派呢。”

  叶棠淡淡一笑,永昭伯府哪能跟谢氏相比,即使谢氏不是勋贵,可出数不清的多少阁老和太傅,可论底蕴君恩,谢氏无出其右,更别提当今谢府大爷大权在握,君恩深厚。

  “咱们走吧。”

  叶棠让人递了请帖,偏门的小厮见了请帖恭敬地把人迎了进去,二门上有婆子等候,见了来人忙带路,叶棠只带了素月进去,其余婆子都在二门上待着,一路上穿过数个精致的抄手回廊,影壁,让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即是叶棠,她自小跟着身为皇商的父亲也算见多识广,可也不得不感叹谢宅的极尽奢华。

  婆子最终把她们引到一个院子里,里面传来阵阵说笑声,正有相伴成群的勋贵夫人和姑娘们在一汪池前驻足。

  等叶棠走近才发现,在这冬日里,荷花竟然开了满池。

  素月惊讶道:“夫人,这寒天里怎么会有荷花绽放,这也太神奇。”

  叶棠笑道:“荷花本不应季,可引温泉水入池,花自然就开了。”

  素月的眼睛亮了亮,显然没想到这回事。

  叶棠感叹道:“为了一池荷花便引了温泉来,这等人力财力也不是哪家都有的。”

  至少永昭伯府没有闲钱引温泉,若引了,说不定还有御史参奏伯府逾矩靡费,可若是谢府,却显得合情合理。

  院内不止有这池荷花,还摆了绿梅、水仙等,姹紫嫣红开了一院,好不夺目。

  宴会的主人,谢府的大姑娘还未到,怕是还要等一会,叶棠便带着素月在院子里赏花。

  其他勋贵夫人和贵女并不识叶棠,见来了个不认识美貌夫人,都在悄悄打量她。

  “这位夫人是哪家的?长得这样标致,怎么没见过?”一位穿着雍容华贵的妇人按捺不住前来搭话。

  素月行了一礼淡声道:“我们夫人出自永昭伯府,是永昭伯夫人。”

  那位雍容华贵的夫人还没说话,院内一位面相刻薄的夫人笑出声。

  “噗嗤~”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永昭伯夫人,你们怕是不知道吧,咱们这位伯夫人可大有来头呢。”

  “什么来头?”有不知道叶棠来历的夫人好奇询问道。

  “永昭伯夫人,她们家是卖药的皇商!”她幸灾乐祸地补充。

  一时间,院内众人的目光都聚在叶棠身上,大多数带着鄙夷不屑,一家主母出身商贾,没想到永昭伯府居然落魄至此。

  见众人嘲笑孤立叶棠,那位上前搭话的夫人也悻悻退下,不再言语。

  叶棠不作声,那位刻薄夫人便得寸进尺,跟在她身边的夫人们也在附和。

  “她怎么好意思出来参加宴会的,要是我,丢人都丢死了!”

  “是啊,这种人来宴会都平白降低了咱们的身份,真是晦气!”

  “说不定都没名帖,跟着哪家夫人来的吧!”

  刻薄夫人的气焰越发高涨,像只斗赢的孔雀。得意洋洋。

  叶棠冷笑不止,若是前世的自己,一定会羞愧难当,可如今自己已经不是那个叶棠了。

  她冷冷地盯着面前的刻薄夫人,声音犹如寒霜:“不知夫人你出自哪府?”

  那刻薄夫人眼里闪过得意:“我是长兴侯府三爷的夫人。”

  大夏开国后,设立公侯伯子男五等勋爵,长兴侯府可比永昭伯府贵重,这也是她为什么敢嘲讽叶棠的原因。

  叶棠反讽道:“我们家虽出身商贾,可也教姑娘们规矩,可如今,我见了夫人才知道,何必学那些妇容、妇德,只学夫人的尖酸刻薄才要紧。”

  “你!”那刻薄夫人气结,臊得一张脸通红,脸面掉了一地。

  叶棠却不打算放过她,她变了脸色,厉声道:

  “若想来指摘我,你也得够格才行!”

  “伯夫人乃是朝廷一品诰命夫人,你一个长兴侯府三爷的夫人,身上有无诰命都未可知,居然敢以下犯上!不知道长兴侯府存的是什么心思?”

  叶棠这两句话都有深意,前者是说,挖苦我,你还没资格。

  后者则是问长兴侯府是否和侯府三夫人一般,有以下犯上的心思,对于侯府来说,什么是以下犯上,自然是“谋逆”,这一问不可谓不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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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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