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数学组办公室。
小陈老师一进办公室就抱怨，“烦死了，天天要跑到四五楼去上厕所。
“闹什么鬼啊，也没听说阳城一中死过人。”
一楼厕所是闹鬼传闻起源地，不知道从哪天起，灯泡总是摇晃闪烁个不停。
还有学生说自己在一楼厕所见到了白衣女鬼。
维修工人来了七八次，灯泡总也修不好。
现在没人再敢去一楼上厕所。
数学组办公室在二楼，因为一楼学生的加入，二楼厕所人满为患，只好往更高的楼层去。
沈怀秋在备课，听了小陈老师的抱怨，他推了推眼镜，“没死过，但失踪过一个，至今还没找到。”
小陈老师惊跳起，凑到沈怀秋身边，“卧槽，什么时候的事，展开说说！”
展开说说，就展开说说。
一天下来，每个班至少有五个人知道，阳城一中曾经有一个女生失踪，至今没找到。
我的失踪悬案再次被提起。
下午下班，唐倩带着一脸愠怒来了，“你是老师，怎么能相信鬼神之说，随便造谣呢！”
沈怀秋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我说的哪一个字是造谣？”
唐倩一噎，“就算这样，你是老师，怎么能带动学生的恐慌！”
沈怀秋十分谦逊受教，“不好意思，第一次当老师不太懂，以后不会说了。”
唐倩又是一噎，涨红着脸走了。
谣言这东西，是不可能从源头切断的。
再有人来问沈怀秋，他就说：“这话我说不合适，你们去问唐老师吧。
“我们是高中同学，她比我更清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唐倩被气个半死，可始终没有人能从她嘴里问出更多的东西。
就在沈怀秋快要放弃自己的直觉，解除对唐倩的怀疑，直接去问她有没有见过我时。
唐倩说了一句话：“你们别再问我了，我不认识她，甚至都没听说过她。”
纠缠她的人变少了，沈怀秋对她的怀疑增加了。
我们那一届的人，怎么可能有人没听说过我。
尤其是，唐倩的父亲当时还是我们的年级主任。
就算她自己不关注，也会有很多人在她面前提起我的名字、我的事情。
她怎么可能没听说过我？唐倩在撒谎。
7
午饭时间，沈怀秋卡点和唐倩一起出了门。
他主动搭话：“唐倩，一个人？一起走吗？”
唐倩只当沈怀秋情商不高，没与他计较之前的事情，便点头：“好。”
他们前面走着三个物理组的年轻老师，正在闲聊。
“这闹鬼，不会真是那个失踪的学生吧！”
“唯物主义里怎么出了你这叛徒！”
“就是就是！就算有鬼，和咱也没关系。”
“我胆儿小，我就害怕，就害怕！”
三人打打闹闹地下了楼。
沈怀秋冷不丁出声，“唐倩，你认识失踪的这个人吗？”
唐倩脸色不太好：“啊？不，不认识啊！”
她勉强地笑了笑：“我都没听说过她。”
“不会吧，咱们当年的年级第一你没听说过？
“当年因为她失踪，学校清北断代，你爸职称卡了几年，今年刚刚当上校长。
“这，你都不知道？”
沈怀秋表现出巨大的八卦之心，唐倩没忍住白了他一眼。
沈怀秋假装没看到，自顾自地说，“高中三年我第一次考第一，还是因为她高考缺考。
“唉，也不知道她到底去哪了，不过失踪这么多年，大概是不在了。
“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恶毒，在高考之前害人，也不怕遭报应。
“真是天妒英才，害她的歹人应该家破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