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是复仇，此路生死难料，稍有不慎，我们全家人都会死。
我没有犹豫，选择第二条。
姐夫用命换来的这封信，告知了我们真相，我又岂会贪生怕死。
2
来年开春。
丞相府招丫鬟，千挑万选，招了五个丫鬟进府。
我是其中之一。
进府的第一天，嬷嬷扫过我的脸，警告道：“进了丞相府，就给我收起你们那点龌龊心思，让我发现你们谁敢勾引主子，仔细了你们的皮！”
我把脑袋垂得更低些。
不做主子。
谁来丞相府。
*
干了三天最脏最累的活后，我用一根金簪子买来了一个上等丫鬟的位置。
嬷嬷看穿我的野心，告诉我：想上位，只是成为一个上等丫鬟是不够的，必须想办法入老夫人的眼。
我又塞了嬷嬷两片金叶子，她笑得见牙不见眼，透露我一个消息：老夫人喜欢去佛堂后面的竹林凉亭。
圣旨来丞相府的当天，老夫人在竹林里被毒蛇咬伤。
前院，圣旨宣布，皇帝将三公主许配给丞相，择日成亲。
后院，我正在给老夫人吸毒蛇的毒。
本来老夫人都快清醒过来了，听到皇帝将三公主许配给了丞相，她直接晕了过去。
等她醒来，丞相陪在身边，她哭着抓住丞相的手，一脸悲伤：“三公主比你大五岁，样貌不佳也就罢了，脾气还粗暴，打死过不少宫女太监，皇帝怎么能把她嫁给你？如果你爹尚在，皇帝……他敢吗？”
现任丞相是沿袭上一任老丞相的官位，本身也是一个极为聪慧之人，但他没有老丞相的阴狠毒辣，更没有老丞相的赶尽杀绝。
三年前，皇帝就曾提议把三公主许配给还是小公子的现任丞相，老丞相直接拒绝了，连理由都没有找。
皇帝表面上没说什么，暗地里气坏了。
三年后，皇帝连商量都没有，直接把三公主嫁给现任丞相，无非就是打丞相府的脸。
这几年，为了平定边塞乱战，老丞相出了很大的力，财力跟兵力消耗不少。
可惜，直到病逝的那一刻，老丞相也没有看到大军胜仗归来。
如今丞相府力量削弱，皇帝就来打脸，分明没把相府放在眼里。
丞相进宫，请求皇帝收回皇命。
皇帝只是来了句：丞相，你父亲曾拒绝过朕一次，朕可以不追究，还望你别寒了朕的心。
3
丞相从宫里回来，将自己关在书房里，一日未食。
老夫人让我去送汤。
我端汤进去，看到的是丞相坐在案牍前，俊雅的脸庞对着窗外，外面的梨花开得正盛，可他眼眸没有半点神采。
见来人是我，丞相收起眼里的黯淡，问：“老夫人身体如何了？”
“大夫说老夫人的身体需要调养，不可再动气。”我回道。
丞相轻微地叹了一口气，俊美忧愁的样子的确很勾人。
我抿了抿唇，丞相与我夫君有两三分像，不过他们的美是不同的，丞相眼眸之间更多的是阴郁，冷冰冰的，浑身上下笼罩着一股禁欲感。
而我夫君，束发少年，微微一笑，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开花，当年他去征战，我格外担心，我跟他是青梅竹马，知道他有多受人喜欢，男女都有。
我曾放言：如果你真的被人抢走了，我宁可那人是个男人，也不要是女人，我不能接受我不如其他女人。
他捏住我的嘴，说我脑子不好使。
或许是我的目光落在他脸上太久，丞相蹙起了眉头，“还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