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总,夫人她...”
面对周正的的欲言又止,林禹洲下意识的按压着太阳穴,无奈的问道:“她又怎么了?”
“夫人进医院了。”
“什么 ?”
早就已经对钟楚瑶失望透顶的林禹洲还是控制不住的心焦,抓起随手丢在沙发上的外套,大步朝电梯处走去。
周正在心底无奈的叹了口气,心中全是对自家老板的心疼,但终是什么劝阻的话都没能说口出,快步跟了上去。
一直到司机将车开了出去,林禹洲才想起来自己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便张口问道:
“怎么回事?”
“唉~就是昨晚,夫人照例跟小姐妹一起去了爵色玩,还叫了新来的一批少爷,结果其中一个少爷前一天敢跟葛小姐出去过。
这葛小姐跟夫人的矛盾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两人一言不合便动了手。
但是夫人身手敏捷,只是受了点皮外伤,并无大碍,倒是葛小姐被夫人砸破了额角,现在葛家打算报警。”
周正边说,便下意识的朝着林禹洲的方向看去,见男人面不改色的听完,一时不知道是该心疼自家林总还是该心疼自家林总。
要他说,林禹洲就不该在管钟楚瑶的破事儿,毕竟是个有血性的男人都不可能忍受被戴绿帽子,更何况戴着绿帽子还要替人善后。
但林禹洲可以。
有些时候,周正都恨不得将林禹洲的脑袋敲开看看里面装的全都是些啥。
估摸着除了赚钱的法子,就剩恋爱脑了吧!
“退出星城的项目,给葛家。”
还在腹诽的周正已经完全惊呆了。
这?
这都是些什么破事儿啊?
这可是公司下半年重点跟进的项目,眼看就要到手了,保守估计盈利能上二十个小目标,就这么拱手让人了,怎么跟董事会交代?
“林禹洲!你还记得,你是她老公?不是她爹!”
气急的周正那还顾得上上下级关系,直接喊出了林禹洲的大名。
两人在学校的时候本就是很铁的兄弟,只是平日在人前周正执意要讲究规矩,从来不会直呼其姓名。
林禹洲恍若未闻,只是淡淡的说道:“要是钟伯伯在世他也会如此的,再说都是夫妻财产,无事的。”
周正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一眼林禹洲,奈何对方一个眼神都不给他,依旧是那副淡然的模样,只是一个人窝回副驾生起了闷气。
林禹洲自然是知道周正在气什么,但他能有什么办法呢?
这一切都是他欠钟楚瑶的不是?
当年要不是因为救身中迷药的他,原本早就心有所属也不会陷入旋涡,只因他贪慕那一丝温暖硬生生的将人拉入了深渊。
当然他们也有一段相处相对平和的时期,那段时间孕反刚刚过去,又有岳父岳母从中调解,钟楚瑶对他的态度缓和了些许。
可老天总是那么的喜欢开玩笑,在他满心焦灼的在产房外等待钟楚瑶之际,赶来医院的岳父岳母发生意外,车祸丧生。
这成了两人心中无法磨灭的伤痛。
钟楚瑶接受的很坦然,月子里的她甚至没有留一滴眼泪,但也没抱过孩子一次,林禹洲知道她在怪他怪这个孩子,所以他便请了三个月嫂轮流照顾小朋友,只求钟楚瑶能快点走出心中的阴霾。
改变要从钟楚瑶出月子开始,刚开始她并不愿意接触人,成天将自己关在屋子里,林禹洲生怕她憋出毛病,便将她的好友一一找来,希望她们将她带出去散散心。
没成想这一散倒是散出了问题。
不知从何时开始钟楚瑶迷上了酒吧夜店,从一开始的喝到烂醉,到后来开始点陪酒少爷。
第一次看到有男人给钟楚瑶喂酒之时,林禹洲是发过疯的,他舍不得动钟楚瑶,但他对小鸭子下手是完全不留情的,直接将人揍进了医院。
可钟楚瑶却是全程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发疯,而后冷冷的说上一句:“疯够了,那就滚别耽误我喝酒。”
而后又投入了新一轮的灯红酒绿。
林禹洲也从每一次都暴打对方,到之后冷静的看着钟楚瑶闹,定时安排体检,然后替她善后,活的还不如一只舔狗。
周围的人也不是没劝过,林禹洲的回答从来都只有一句:“谁让我爱她呢?”
这回答简直是舔狗标准模板了。
身边的朋友渐渐的也不再多言,反正都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情,只是没想到这次居然能闹进医院。
钟楚瑶所在的医院林氏占了一半的股份,林禹洲还没到医院,检查报告就已经发到了他的手机上。
确认只是皮肉伤,林禹洲这才松了口气,转眼又看到了小腿上缝了三针,还是忍不住的心疼。
她那么爱美的人,要是留疤了可怎么办啊?
“周正将市面上最好的祛疤产品做个对比图给我。”
“...”
周正瞬间是被气得没脾气了,这位爷爱干嘛就干嘛吧!
反正公司又不是他的,折腾没了大不了他换个工作不就行了。
***
钟楚瑶是被疼醒的。
伤口的疼痛,加上宿醉后的头疼,在清醒的瞬间席卷而来,饶是觉得早已无法感知疼痛的她,还是被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环顾四周,入眼皆是白色,这才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事。
一把扯掉了正在输液的针头,也不管向外飞溅的鲜血,直接坐起了身,她要离开医院这个讨厌的地方。
没有丝毫犹豫,钟楚瑶甚至连鞋都懒得穿上,光着脚就朝门口走去。
还在滴鲜血的手在碰触到门把手的瞬间门被人朝外打开了。
钟楚瑶却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即便如此她还是知道来人是谁。
林禹洲也不废话,直接将钟楚瑶打横抱了起来。
钟楚瑶挣扎了一瞬,便选择了放弃,她在这些方面从来抗争不过林禹洲,就像她的婚姻,和那个孩子。
林禹洲也没废话,沉默着将人重新安置在床上,按铃让护士将消毒的东西送了过来。
随后不顾钟楚瑶的反对,直接上手抓过了她白皙的小手,轻柔的擦拭起了血渍,原本只是个针眼,却因为钟楚瑶的暴力拔针,划拉出了一个口子,口子有些深,这都过了好几分钟了,还在往外冒着小血珠。
难得乖顺的钟楚瑶让林禹洲有一些恍惚,下意识的将她当成了林思愿来对待。
“不疼哦,呼呼就不疼了。”
温热的气息像是烫手一般,钟楚瑶猛地缩回了自己的手,冷眼看向对方。
“你特么有病啊!我不想看见你,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