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和水全都送了过去之后,他还没有退开。
谢杏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等到她抬手要推开人的时候,陈昼川突然退开了。
他的嘴角都是笑,梨涡明显。
这是谢杏第一次看见一个男人有少女般好看的梨涡,并不突兀,相反让他又好看了几分。
他开口:“姐姐之前救了我,现在轮到我救姐姐了。”
“姐姐不会介意吧?"
男人的喉结上下动了动,眸中的欲望都要藏不住了。
他使劲的压下,偏头。
装失忆,装没钱,装可怜,好难装。
陈昼川悄悄皱起了眉头,很烦。
谢杏看懂了他的话,她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唇边的湿润提醒她,刚刚不是做梦。
他亲她了。
她的眉头皱了起来,这是第二次,第二次她和别人亲吻。
第一次还是那晚,和那个陌生的男人。
厉荆墨都没有过的亲吻。
喉中依旧存在着苦涩,她不开口。
她周遭的气息又低了几分,她不喜欢陈昼川总是出现在她的眼前。
和厉荆墨一样的讨厌。
“出去。”
她最后说一次,他不走,她走。
陈昼川亲了谢杏一次已经满足了,这回听见她冰冷的声音,也知道该离开了。
要是惹毛了,下次就更难靠近了。
他装作不知道谢杏听不见的样子,依旧开口说着:“我想报救命之恩,所以来送早餐,但是敲门很久都没有人回应。”
“所以我撬了门。”
“我会修好的。”
这算是解释他为什么会进来的原因。
怕她出事,所以不管不顾的进来了。
谢杏看懂了唇语,她依旧没搭理他。
陈昼川到底是离开了。
走的时候还有些不开心,要是能一直待在她的身边就好了。
他肯定很开心。
当然,他永远的首选是谢杏能开心。
…………
谢杏知道陈昼川离开才慢慢的回神,她的脑中还在倒映着他刚刚说的话。
这个男人撬了她的门。
只是因为久久没有人回应。
不知道为什么,这本该让人生气的,但是为什么……
她好像生气不起来。
得不到回应,他会撬门进来。
可是她和厉荆墨的几年,他从来都没有这样。
谢杏又呆呆的起来,她坐在了窗口,远远望去,她能看见陈昼川走远的身影。
他看起来20出头,穿着简单的白T,微风吹过,他的发梢微扬。
耳朵不好的时候,她的眼睛和鼻子特别好。
这会,她的肚子饿的咕咕叫了。
皮蛋瘦肉粥的香味特别浓,谢杏呆呆的站了好一会。
肚子叫的越欢,她起身,打开了床头柜。
那对助听器,安静的躺着。
她随手拿起,脑中闪过的是厉荆墨。
既然和他是过去了,那这个也该成为过去了。
谢杏将它们拿了起来,又拿了椅子,她站了上去。
她将助听器放在了高高的柜子上。
她不会丢了,也不会还给厉荆墨。
她并不欠他的。
谢杏的耳边安安静静的,后来饿到受不住的时候,她才起身坐在了粥前。
已经冷了许多了,但是她吃着还是觉得好吃。
一碗粥吃下,她才觉得暖和了不少。
这一次,困意来的很快。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吃药的原因?
谢杏沾床就睡着了。
这一次和昨晚不同的是,她没有做噩梦,却做了一个不可言说的梦。
是那晚。
她叫了一只鸭的那晚。
暧昧的气息交缠,她也说不清楚自己那晚是冲动还是说为了弥补自己这么些年?
亦或者说,她是为了报复厉荆墨呢?
那个男人的肩膀很宽阔,他能容下她整个身体。
光秃秃的落地窗,并没有窗帘覆盖。
男人的经脉凸凸跳,有劲的腰间挂着她的腿。
那是整个京都最贵的酒店,也是最高的总统套房。
听说是开这个夜场的老板投资的。
只要叫鸭,都有这个待遇。
谢杏昏昏沉沉的,眼泪挂在了眼眶处,容不得她后悔了。
黑暗中,她只能感受到微粗带着茧子的手,他摸向了她的腰间。
他说他叫:“EVI.”
“姐姐,张嘴。”
“亲我。”
他撕碎了她的白色衬衣,那原本就是调情用的。
谢杏花钱被伺候,但是后来她就后悔了。
“EVI.”
梦里,她喊了那个男人的名字。
梦镜有点可怕,仿佛是重来一次似的,她再一次被吓醒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了。
谢杏也是没有想到,吃了退烧药她可以睡这么久?
想到梦中的情景,她的眉头轻皱。
那天仿佛还历历在目,疼意明显。
她指尖微动,垂眸。
只是脑中又下意识的闪过了陈昼川的脸。
他亲她。
虽然是喂药,但是实实在在的,就是亲了。
她可能是疯了才会做梦梦见那晚。
她甚至都不知道那晚的男人长什么样子。
只知道,他是一个年轻男人,很有劲。
她的腰都折了。
谢杏甩开脑中不切实际的一切,她下了床。
突然感觉有些热了。
她眼睛又看向了脚下,是一双袜子。
陈昼川帮她穿的。
谢杏抿唇,随手脱了。
她那天就不该多管闲事救他。
此刻的谢杏,浑身都冷,冷冰冰的,不爱说话了。
她也没有朋友。
从前就被人欺负,没人会和她做朋友。
和她做朋友,也会被欺负的。
后来是遇见了厉荆墨,她的生活才好过了一点。
可是没有什么让她更绝望了。
厉荆墨喜欢严欢欢。
他喜欢那个对她施暴过的严欢欢。
谢杏的生活好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离开京都前,她还能安慰自己几分。
可是自从昨天见了李达之后,她就失去了动力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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