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婉，我以为这么长时间，你已经接受我了，我把你当亲女儿一样疼爱。”
“没想到你为了赶走我，竟然这样污蔑我。”
“我不知道手机里为什么有这些照片，但是警察同志，你们随便查！”
他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样子。
我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但总觉得，证据都摆在跟前了，难道还能出差错？
没想到，继父还是给我上了惨痛的一课。
警察们查了他的手机、我的手机，又去了我家里做了一些检查。
再回到这个房间时，警察们看着我的眼神不同了。
眼里都是冰冷、反感，满是批判的意味。
很快我就知道为什么了。
“小妹妹，没想到你竟然自导自演！”
“是你自己拍了照片，偷偷传到了你继父手机里。”
原来，他们经过查证，发现照片的画质、上面留下的型号logo，跟我的手机一模一样。
对我的手机做了数据恢复后，发现了照片的“原始记录”。
还从我的房间里找到了自拍杆，发现了电脑里以下搜索记录：
“我很讨厌继父，怎么才能赶走他？”
“怎样才毁掉一个人的名誉？”
我浑身冰冷、僵硬。
好一阵子，只觉得身体都不属于自己。
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我看向闺蜜，闺蜜眼神躲闪、不信任。
继父痛心疾首地看着我。
警察们神色冷漠。
最后是我的妈妈……
她匆匆赶了过来，一巴掌甩在了我的脸上。
啪的一声！
“许小婉，我怎么生了你这个畜生！”
10
那天怎样离开的派出所，我已经不记得了。
只记得妈妈那一巴掌。
令我痛彻心扉。
世界变成了灰色，看不见任何光亮。
其实那天，我还努力解释了。
说可能是继父趁我睡觉时，故意导演了这一切。
可惜没有监控能拍下这些。
可惜我的话，在他们眼里，已经没了可信度。
说什么都被认为是狡辩。
尤其是警察还了解到，我最近夜不归宿、偷家里的钱、逃课去网吧等等行为后……
我身上被贴上了，乖张、恶毒、撒谎精的标签。
相比之下，继父那儒雅温和的形象，比什么都有说服力。
回到家后，妈妈还不解气。
我前脚进房间，她后脚跟进来，又狠狠打了我几个巴掌。
我僵硬地站着，跟行尸走肉差不多。
然后妈妈开始大哭，歇斯底里地嘶吼：“你知不知道老张这种条件，还愿意接受你这个拖油瓶，有多不容易吗？”
“你知不知道，我一个人带着你有多辛苦？”
“你就这么想破坏这个家，破坏我的幸福吗？”
是的，我是个拖油瓶。
我的亲生父亲是个酒鬼、赌徒。
为了躲债，他抛弃我们母子二人，一走了之。
那时候我才五岁。
妈妈独自把我拉扯长大，什么工作都做过，什么苦都吃过。
可惜她当年为了男人，不仅未婚先孕，还辍学。
以她的文化水平，根本找不到什么体面的工作。
这个时候，继父的出现，就好似神明降临一样。
救我们于水火之中。
继父一直对妈妈说，妈妈曾是他念念不忘的白月光，他只想对她好。
妈妈信以为真。
而我，现在成为了一个破坏者。
极其多余。
11
“不要让我后悔生了你。”
那天，妈妈最后说了这句话，就离开了。
后来我还鼓起勇气，问过她一句。
有没有哪怕一次相信，继父真的做过那些事情？
她当时的神色有些复杂，很快又压了下去。
只是反复强调：“如果没有你张叔，我们的生活不会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