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似乎都不知道我有白血病。
我的骨髓浸着病毒。
我原本以为，我只要不靠近顾衍，或许就好了。
可是没用。
他亲了我。
一切都没用了。
说完这句话，我再次晕倒在了顾衍怀里。
这一次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有人拿着针刺穿我的后背，抽取我的血液。
翻来覆去的给我做检查。
我时而清醒时而昏迷。
顾衍好像一只守在我的床前，我连伸手摸摸他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昏睡了多久。
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耳边是滴滴答答的仪器声。
我转了转眼珠。
看见了趴在我病床边上睡觉的方知许。
他的头发好乱，也长了些胡茬。
我打量了一下。
这里是医院。
顾衍，终会愿意放过我了吗？
我动了动手，想坐起来。
方知许被我的动作惊醒。
他看见我醒了，眼里是一闪而过的惊喜：“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说不上好坏。
可能我大多数时候被麻药养着，昏迷的日子对痛觉并不敏感。
可我不愿意看见他失望：“还行。”
他点了点头，喊了一堆医生过来，对我做了各种各样的检查。
他似乎在期待着奇迹。
等待结果的日子，我们没有人提起顾衍。
方知许每天跑上跑下的为我忙碌。
给我检查的医生眼睛里时不时透过几分惊喜。
我终于感觉到有些事情，好像不对。
这天方知许拿着最终的结果，兴奋的冲进病房。
“苏素，你体内的红细胞恢复到正常水平了！”
什么？
我半信半疑的接过结果，属于一些医生的专业术语我看不懂。
可是对于红白细胞的正常范围我还是知道。
所谓久病成医。
一排一排的正常，全部正常！
我的手不由得开始颤抖。
这是怎么回事？
白血病怎么会好的，作为恶毒女配的我没有弟弟妹妹。
那双无形的手不会给我任何翻身的机会。
到底是谁给我做了配型？
一个可怕的想法在我的脑海里浮现。
我抓着方知许的手，声线颤抖的问他：“现在几月了，我睡了多久？”
这一刻我无比的惊慌。
方知许垂下眼，避开我的视线，想转移话题。
“苏素，我带你下去走走吧，散散心好不好？”
我擒住方知许的手臂。
用尽了浑身的力气。
“是顾衍吗？”
八
方知许偏头不语，我浑身卸了力。
整个人瘫坐在病床上。
我抓住方知许的衣领质问他。
“你明明知道，不是他的错！我就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方知许，你太自私了！！！”
我几近崩溃。
方知许他怎么可以。
我这个病，是因为我改变了剧情。
只有我死了，一切才能回归到主线。
除非。
这个世界里的男女主，有一个人没了。
关于这一点猜想，方知许和我都知道。
方知许也哭了。
他抓住我的肩膀。
“苏素，你死了，你要我怎么办？你的爱情就伟大，我的爱情就无关紧要吗？你的到来改变了这一切，也改变了我。我想要你活下去，我有什么错！”
我再也忍不住，一个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
疯子！
我抱着被子哭的不能自己。
这一切都是我自作孽不可活。
我学红着眼问方知许：“你以为顾衍死了我会活吗？”
偷来的命。
没有顾衍还有意义。
方知许却疯魔了一般，他抓着我的手：“苏素，我们原本是这本书的炮灰，现在我们成了这本书的主角，有这么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