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也没关系,驸马或是王夫,你选一个!”
10
有一人默默爱我至深,有一人甘心陪我大逆不道。
可这个人,我前世生生错过了。
如何不明白他的意思,我若反,他陪;我若安,他随。
燕执,何其有幸,今生再遇。
只是,我没有选,也回答不了长生牌位的事。
倒是燕执在看见我想要褪下玉镯时发了火。
那一天,我们不欢而散。
燕家小侯爷气冲冲从公主府出来,策马撒气跑了好几条街的少年意气被传得愈演愈烈。
次日我被召进了宫中。
御殿之上,一身龙袍的季明州俨然还是一个开明的君主。
果不其然,我跟燕执闹掰的事传到了他耳里。
我面对兄长的打趣,一脸的不服气,条条列举燕家皮猴的顽劣不堪。
“幼安呐,你也就是在追着凌家公子时收敛了气性。”
眼看我又要黑脸,季明州无奈摇头。
“行行行,不提凌知秋,那就说燕执,朕记得你幼时失足跌落清华池,还是燕家那小子救了你。”
我心中一动,已经听不清他后面讲了什么。
当年的事,我只模模糊糊记得被一个身形不高的少年救起,看不清脸。
大概费力,那少年一边拉我一边嫌弃。
等我醒来,就只见到凌知秋冷着脸守在我身边,身上盖着他的披风。
为什么对凌知秋诸多隐忍,也因了往年的一桩救命之恩。
难道这么多年,我一直喜欢错了人?
一瞬闪神,我又听得季明州似有若无将话题转到了燕家上。
他说我与燕家主母交好,就算不喜燕执,也不可与燕国公府交恶。
我听话地应了,心里却在冷笑。
这位帝王就是这样,我与燕家走近,他不喜;疏远,他又暗自焦急。
说来说去,无非忌惮国公夫人手中的虎符。
至于凌家,大概是与我这好兄长做了什么交易。
以我为棋,离间燕府,再伺机铲除瓜分。
上一世他们就是这么做的。
可惜,终究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凌家想要的,是那把至尊之位。
而季明州做梦都不会想到,他日夜垂涎的虎符,早就在我手里。
11
之前我提点燕府防范小人,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最稳妥的方法就是将虎符交到一个可靠的人手里。
我很意外,燕老夫妇竟是如此信得过我,甚至超于他们的儿子。
“公主是有大志向的人,我们老了,惟愿公主到时若有余力,能照拂犬子一二。”
我听得心中动容,承了这份情,也应了这份诺。
再次登门燕国公府,我还是被热情相待。
直到国公夫人亲切拉着我手,让偶遇的燕执喊我“安姨”时,那小子差点一个踉跄,倏地转过身来直直盯着我。
青天暖阳下,走廊上的紫衣少年张扬耀眼,明明我虚长他几岁,可那如玉山青松的身形已具抵挡风雨的能力。
他拿下嘴里的狗尾巴草,笑得意味不明。
“您老也不害臊,人家明明就是做你儿媳的料,为何非要占这便宜?”
本是看好戏的我一口茶喷了出来,生怕这兜不住的嘴里再吐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拉起他就往偏院走。
当我问及落水往事时,他哼了一声脸臭了起来。
“我早就说你有眼无珠,当时凌小子还不肯借出披风,非得小爷抢,结果倒好,你俩对我一个臭脸!”
他越说越气,忍不住挥舞了一下拳头,最终只是愤愤捏起了我脸颊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