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到大伯家，刚一进院子，就闻到一股刺鼻的牛粪臭味，就是昨晚闻到的那种味道。
院子里都是牛粪，一直蔓延到伯娘的房门口。
伯娘门缝溢出一丝丝牛粪，我大声叫伯娘，但是没人回应。
透过门缝，我看到伯娘赤裸的身子，一只脚掩埋在牛粪中。
我知道伯娘已经死了。
随后，在大伯和我妈的帮助下，伯娘的房门被推开了。
伯娘死得很惨，她浑身像被无数头牛践踏过一样。
胸前塌下去一个洞，一层薄薄的人皮蒙在上面，里面的骨头和血肉已经被踩碎了。
她的肠子内脏流了满地，混杂在那些牛粪中。
她嘴里被塞满了蔬菜，就是那种家里种的蔬菜。
那种蔬菜经常用牛棚里的牛粪去施肥。
原来，昨晚回来的是四妹，我知道她就是被牛蹄子踩死的，她也回来报仇了。
但是为什么死的是伯母呢？我很好奇。
大伯和我妈看到这一幕，吓得心肝俱裂，连忙去找我姑爷爷。
「昨晚谁守灵。」
姑爷爷看着我家院子里和我爸棺材上的牛粪问。
听到这话，我妈没有说话，她有些尴尬。
「死娃子和贱娃子」大伯说道。
「你们两个大人呢，怎么就让两个小孩子守灵。」
姑爷爷有些生气。
大伯没有说话，因为他昨晚在我妈房间里，一晚没出来。
姑爷爷把我拉到一边，问道：
「你昨晚一只在这里守着吗？」
我点了点头。
「那你有没有看到什么，或者听到什么。」
「好好回答姑爷爷问题，敢说假话我打断你的腿。」
旁边的大伯补充道。
我不敢说谎，就把昨晚听到的都说了出来。
但是那句「我等着你们」我没说，因为我也不知道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是四娃子回来报仇了。」
我妈惊恐的说道。
原来，四妹出生那晚，我爸把四妹抱了出去，没一会儿我爸就回来了。
扔的地方肯定不远，后来牛棚里多了些血肉。
加上菜地里出现的小腿骨，我妈猜到，四妹被我爸扔到牛棚里，让牛踩死了。
但是她想不通，为啥伯母死了。
「作孽啊，你们家连续杀了三个女娃子，现在他们回来报仇了。」
姑爷爷悲声痛哭。
听到这话，我妈瞬间被吓得瘫了下去。
五妹、四妹相继回来报仇，那接下来该轮到三妹了。
我妈很清楚三妹是怎么死的，她现在害怕得要死。
随后，在姑爷爷的建议下，大伯和我一起，把我爸还有伯娘一起拉到山上，草草埋葬了。
在回来的路上，姑爷爷拉住我说道：
「昨晚你真的没听到其他声音。」
姑爷爷问，他似乎在期待什么。
「没有其他的了。」
听到我的话，姑爷爷也没再说什么。
今晚姑爷爷就留在我家，全家人严阵以待。
很快，夕阳落下，黑夜降临。
树上的乌鸦又开始惨叫，大家心头都有种不好的预感。
7
我和二妹躲在房间里，大伯回家了，他不敢留在我家。
姑爷爷盘坐在院子里，我妈站在他的后面。
因为姑爷爷知道，今晚很可能是三妹回来报仇。
而三妹当年出生后，第二天正是我妈抱出去扔掉的。
「他姑爷爷，你得救我呀」我妈在后面小声的说着。
「尽力而为吧，你们连续杀掉三个女孩，她们怨气太大了」姑爷爷感叹。
「这十里八乡，谁家连续生了女孩，都是这么做的，也不光我们这么做。」
我妈还想争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