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嫂子身体不舒服，你又来闹她？」
乔屿这才敢仔细观察我：「渺渺姐，你发烧了？」
暴脾气的小火龙神情带着几分愧疚：「对不起啊渺渺姐，我以为你脸红是……气得呢。」
他声音越来越低。
乔臻看了眼他身上的装扮，没什么情绪地开口：「不是和你说了，别经常来打扰你嫂子吗？你有这种工夫多放在你的学业上。」
两兄弟一向不亲近，多说两句真怕他们吵起来。
乔屿一听果然炸了，捏紧了手中的铲子，毫不退缩地同他对视，讥笑：「是啊，嫂子忙着在家写方案，哥你也很忙吧！忙完家里忙外面。」
「你们别吵，我头疼。」
乔臻黑沉的眸子划过乔屿，最终没说什么，转头问我：「去医院吧，身上越来越烫了。」
一想到满是消毒水味的医院，我就会想起至今仍昏迷的母亲，我摆摆手：「我刚吃了药，等会儿洗个热水澡，发发汗就好了。」
乔臻看了眼腕表：「什么时候吃的药？满4个小时再吃一次。」
乔屿也举着铲子问：「渺渺姐，那你现在有什么想吃的，我给你做。」
我看看乔臻又看看乔屿，装作看不出两人针锋相对的气场，声音有气无力：「粥就行，没什么胃口。」
「行，你进去休息吧渺渺姐。」
乔屿这会儿正在气头上，和乔臻单独在客厅指不定说出什么匪夷所思的话。
「乔臻，我方案还没做完，你先帮我看看哪里有遗漏的地方吧。」
乔臻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转头看着乔屿：「你嫂子这么忙，以后没事少来打扰她。」
乔屿对着他假笑一声不再理他。
我冲乔屿摆摆手，拉着乔臻进了房间。
他工作起来神情专注，坐在电脑前时不时修改一下方案。
我也不管他，自己去冲了个热水澡。
身上发沉，感觉哪哪都疼。
我出来的时候乔臻还在电脑前，我擦着头发凑过去看。
他正在帮我做后面的计划书。
乔家俩兄弟长得都很帅，乔屿的帅气更偏向于精致，带着攻击性，让人看着不好接近。
而乔臻更为疏淡，带着沉稳的贵气却是更加吸引小姑娘。
我想起他搂着的女人，扯了扯嘴角。
「想什么呢？擦好头去睡会儿吧，吃饭了喊你。」
乔臻手依旧没离开键盘，就着这个姿势用脸贴了贴我的面，试探温度。
见没人回他，这才把目光移向我，带着点询问。
「很难受？」
他叹了口气，搂住我的腰，将我抱到他的腿上替我擦头发。
「去睡觉，或者去医院，你选。」
「睡觉。」
「嗯，等会儿喊你。」
他把我抱到床上，又帮我仔细掖了被角，在我额头留下轻柔一吻。
「睡吧。」
这一觉我睡得极其难受。
一个梦接一个梦，光怪陆离，恍惚间我又回到了五年前我最绝望的日子。
3
五年前，我正准备出国深造。
家里却突然发生巨变。
公司产生了严重的金融危机，我爸到处引资筹款。
但是公司没有起死回生，反而欠了一大笔债。
墙倒众人推，一时间人人避之不及，家里天天有要债的砸门。
我却毫不知情。
直到我爸受不了打击跳楼，当场死亡。
我妈精神崩溃，出了车祸，至今昏迷不醒。
我不得已放弃深造，毕业就出来工作。
记得当时乔臻找到我的时候，我浑身都在抖个不停。
嘴唇白得吓人，双眼发直地盯着手机，不会说话。
等我回去的时候，我爸已经成了一捧骨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