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害怕去爸爸的卧室。
因为那里莫名出现过新娘子穿的绣花鞋。
躺在床上能感受到床底传来的敲击。
床下还会传来哭咽声。
可爸爸查看了很多次。
床下什么都没有。
一天晚上我心有所感，将头向下探去。
对上了一双只有眼白的眼睛。
01
村里又来了几名大学生。
三男两女，来了有两三天了。
他们经常会背着一块白色的板子在山里到处走，等到晚上了再回村子里住。
大家都很温柔，不像之前来的哥哥姐姐，把我当作什么脏东西一样避之不及。
我整个早上都和他们待在一起，但是中午我必须回去做饭。
临走前，我告诉他们，「这个村子里闹鬼，你们一定要一直待在一起。」
穿白裙子的姐姐笑了，「为什么这里闹鬼呀？」
我抿抿唇，犹豫了一下。
「上个月有个一直举着手机到处拍，还自言自语的姐姐来这里，没几天她就失踪了。」
她的东西都被村子里的人分走了。
几人闻言，友善的笑了起来。
那个白裙子姐姐蹲下身，温声细语的，「她应该在直播，那个姐姐很可能是故意失踪的，这样她就会受到更多人的关注，赚更多的钱啦。」
我低下头。
我隐约明白直播是什么，但我没有接触过。
因为我的爸爸不会让我接触手机。
02
他一个人就有两个手机。
平常他会拿着那个白色的手机看视频，偶尔会拿着黑色的手机出门。
爸爸说小孩子只要会干活就行了，等长大了再给我买。
虽然不理解他们为什么这么笃定那个姐姐没有失踪，但是他们还是答应了我会一起行动。
我跑回家给爸爸做饭。
爸爸依旧躺在门口那张木制的躺椅上，拿着白色手机大声刷着视频。
「他们今天去哪了？」
我低头进门，「去了后山。」
「还是拿着那个大白板子画画？」
我嗯了一声，拿着菜进厨房收拾。
我爸在后面骂，「一群毛都没长齐的兔崽子，日子过的比老子还舒坦。」
饭做好摆上桌，我爸吃了没几口，卧室传来手机铃声，响了几秒后自动挂断。
我爸饭都没顾上吃，起身疾步走进卧室拿出那个黑色手机开始摆弄。
我也放下筷子，不敢再动菜。
过了快半个小时，我爸才从卧室走出来。
「快吃，饭都凉了。」
大概是要结工钱了吧，每次他结工钱心情就会特别好。
平时只要看我不顺眼就会拉着我打一顿。
03
吃完饭，我一边收拾碗，一边说。
「爸，我今天给他们说了村子闹鬼的事。」
我爸走出院子的脚步一顿，突然冲过来揪着我的领子把我摔出去。
「一天天在家憋不出个屁，跟几个陌生人倒是挺能说是吧？」
我还没反应过来，脸上就挨了几个耳光。
「还说什么了？」
我鼻血被打了出来，「让他们一直呆一起……」
「他奶奶的，长个嘴净给人添乱。」
我爸扔下我，拿着黑色手机打电话。
没过多久，他出来拿手点了点我，「下午不用去干活了，你不是喜欢那几个大学生吗？去告诉他们，他们想看的萤火虫就在村子里那条河边。」
他们来村子里的第一天就在打听萤火虫在哪，我想了想，反正只要呆在一起应该就没什么事。
我又跑去后山。
那个白裙子姐姐看见我身上的淤青，递给我一支小药膏。
道谢后，我提出带他们去那条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