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了摸刀疤,耐心相劝:
「陈毅,别忘了我两年前为什么退圈。西南方向海面映射的光就是夺命飞鱼,它比之前更靠近了,你们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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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播是真出过海捕鱼吗?我怎么不大信呢?」
「笑死,谁管你当时为啥退圈啊。胆子小吧不敢出海,现在还要小毅像你一样做个胆小鬼?」
「海面那点光不就是月光吗?我拿盆水都能倒映出来,你亲眼看到下面是鱼了?」
「再说不能是小毅的船在往那边走吗?再扯淡就举报啊。」
我说完话后只等陈毅的反应,因为这里只有他知道我两年前为何退圈。
两年前我也同他一样毫无顾忌,只要是船能到的地方我都去,不管黑夜还是白天,甚至交了好些志同道合的渔友,经常一同前去探索海域,希望能找到更多鱼群。
那天出事的夜晚,我应邀同伙伴出海,据说发现了新的鱼群,观察了几天确定鱼群不会离开海域,这才邀约我一同查看。
当时我刚上船就有种不安感,感觉危险将至,可能危及生命,我连忙劝好友打算改天约上老渔民白天再一同前去。
好友也是个急性子,不想错过鱼群的围捕机会,也怕老渔民来分走一杯羹,扬言让我自己留下,其他伙伴也开玩笑说我是胆小鬼。
我犹豫一会儿,转头带上我渔船里的大灯就一同前去,我看着前面一望无际的黑暗,直觉告诉我需要一盏大灯把它照亮。
其他人对此也不作评价,知晓我总是莫名做出一些毫无逻辑根据的事情,只是纷纷拿上了渔具,决心干一票大的。
那一晚,我的直觉没错,至今的回忆也是零零碎碎的,但无一例外都是充满恐怖惊悚、血腥肉块、哀嚎挣扎、锯齿撕咬的画面。
红色和黑色交织啃咬我的思想,我抱着大灯无能为力,只能一次又一次地发出海上求救信号,就像电影里的绝望时刻,求救永远得不到回应。
最终只有我一人苟活着,陈毅说的对,我没脸继续直播,因为每次看到捕鱼的视频就会想起曾经的伙伴。
他们都死了,死在夺命飞鱼的撕咬下。
我盯着陈毅不耐烦的神色,终是说出残忍的话:
「两年前你就被确诊有精神病了,你同伴只是死于意外,要怪就怪你们倒霉又没经验,碰到鲨鱼还下海,你不疯谁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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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个疯子主播,遭遇好友遇害,出现幻觉了吧。」
「这人是不愿意面对他们的本质错误,靠幻想生物来逃避现实吧?」
「这主播我认识,我是老粉(已脱粉),他两年前出过海,确实遭遇了意外,之后就退圈了(可怜)」
「有啥可怜的,人就要为自己的言行负责!他伙伴都死了,他还活着不就谢天谢地了?」
我无视陈毅和网友认为我疯了的说法,当时外界报道将此定性为意外事故,而我也因为没有证据,面见心理专家被确诊为伴有幻觉的创伤应激性精神障碍。
「但你无法解释,为什么那片光亮距离你的船越来越近。」
「你的船根本就没有发动!」
「而且,那片光亮正在扩大,你已经被盯上了。」
我毅然提出了我的质疑,放下结论。
陈毅皱眉,转而也望着那片奇异的光亮。
「船确实没开,因为我对象说发动机太吵了,但那片光不就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