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放下酒杯，低头为我整理腿上的毯子。
他靠近的一瞬间，我不知为何紧张地握紧轮椅。
沈砚抬起眼看我，眸子里满是温柔。
「小叔……」我心跳有些不稳，耳朵热得发烫。
沈砚顿了下，沉默地靠后，淡淡道：「让你来看戏。」
所谓的戏，必然不是一般的戏。
静心等到宴会高潮，我忽然发现一直黏在沈砚身边的方依宁不见了，我正想四处看看。
忽然，中央巨大的荧幕上忽然闪了一下。
所有人都朝着荧幕上看，包括正在独自灌酒的陈妄。
荧幕上是监控摄像，映入人眼的是方依宁和一个身材高壮的男人正在纠缠。
17
满场哗然。
陈妄微微握紧酒杯，沉沉看着。
「别碰我！你竟然敢私自来这里！你真是不要命了！」方依宁推开男人。
「我看不要命的人是你，」男人冷笑，「当初你故意开车撞向沈眠，害沈眠断了双腿，当初的监控可是我帮你处理的，要不然，你以为你有机会让陈妄相信你是无辜的吗？」
处理？
我垂眸。
「别忘记，我可是亲手帮你处理成你还没有撞到沈眠，沈眠就躺在那里碰瓷，陈妄才相信你的。怎么，现在飞黄腾达了，就想甩了我，做梦！」
男人上去抢方依宁的手机：「说好的钱赶紧给我，不然我立刻出去把这些事公布于众！」
一切都很突然，方依宁突然拿刀捅进了男人的胸口。
几乎是同时，陈妄踹开了门。
「妄哥，他……他要强奸我，我不是故意的……」
方依宁花容失色扑过去，陈妄冷静地避开，指着她身后的监控，问她：「监控是被处理过的？」
方依宁愣住，反应过来一切都被公布于众的瞬间，跌软在地。
一切都很顺利，警察来，将方依宁以故意伤害罪和故意杀人罪抓起来。
作为受害者之一，我也去录了口供。
和沈砚从警察局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我刚要上车，看到不远处陈妄面色苍白着看着我，双眼微红，满脸悔恨。
「眠眠，我被骗了，」他颤着嗓子道：「你……你都看到了是吗？」
「是啊，看到了，然后呢？」
陈妄急急走来，险些摔倒在地，他卑微地开口：：「眠眠，我……原谅我一次好吗？就看在我们过去的感情份上。」
「过去的情分随着孩子，已经消失了，对于你的救命之恩，我已经原谅方依宁抵消了。」
陈妄脸上神色几乎是破碎了。
沈砚嗯了声：「救命之恩？」
砰！
忽然传来一声巨响，是陈妄。
他将拳头用力地砸在车上，在我来不及惊愕的时候，他如同一只猎豹，双眸赤红，冲沈砚伸出了拳头。
「你离眠眠远一点！」
我紧张得要喊出来，但沈砚对陈妄的攻势毫不在意，抬脚踹了他一脚。
陈妄倒在地上，立马爬起来再一次扑来。
沈砚慢条斯理地轻轻卷起衣袖，露出线条精瘦的小臂拽着陈妄的衣领揍了过去。
一下下，毫不留情。
来看热闹人都呆呆地看着沈砚，没有人敢去阻拦。
没有人不认识沈砚，哪怕他消失了八年。
当年惊才绝艳，桀骜不驯的沈砚，是所有人的噩梦。
「当初我从海里救出小眠，将小眠交给你的时候，你是怎么保证的，嗯？」
沈砚终于打够了，冷冷地看着陈妄。
我一下蒙了。
陈妄目色赤红，慌乱失措地大吼：「不许说！」
17
我一瞬间明白了，原来当初是小叔救的我。
难怪……
我记得那个时候陈妄根本不会水，我记得海里那道修长有力的身体，他紧紧地用力地抓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