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委屈地喊了声疼,眼泪汪汪地抬头:「阿寻,怎么了?」
到果真是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可喻淼从来不会做这样的表情,她的一身傲骨才是最让温寻喜欢的地方。
意料之中,他唇边挑高的弧度收了下来,语气淡漠:「没有她,你以为就凭你也配出现在这里么。」
为了羞辱我,向来洁癖的他能做到这个地步,当真是辛苦了。
说完温寻便开始打电话,直到那女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地被保镖拖走,他都没有再看她一眼。
我只是在那女人出门前,再度朝她弯唇笑了一下。
这次,是真心实意的嘲笑。
一个烂苹果,也值得炫耀?
只是我眼中笑意还未收回,便被温寻逮个正着。
他坐在我身旁,侧目看我。
窗外阳光透过树叶,细碎的阳光洒在他精致的脸颊上,我恍惚在他眼中看见了笑。
只那一瞬,像是我的错觉。
3、
「这戏,看得高兴了?」
他唇角噙着似是而非的笑意,修长的手指从我眼睛上抚过,从鼻尖落到嘴唇,冰凉的指尖最后覆上脖颈。
颈间像是盘旋了一条蓄势待发的毒蛇,我竭尽全力控制住由心而来,那刻在骨子里的恐惧。
我侧目去看他,浅浅勾住唇角:「一般。」
脖颈上的手指轻抚游动,他琥珀色的双眼摄住我,带着些许探究:「今天倒是学乖了,不闹了?」
「十天,第十个了,累了。」我迎上他打量的视线,弯唇,「我不闹,你自己不也将她赶走了吗?」
手指上移,指尖停留在我唇上,轻轻点了点,他嘴角弧度未落:「不动声色便占了上风。喻念,看来我还真是小瞧了你。」
「你找女人的眼光似乎下降了。」我颇有些遗憾地摇头,「这女人,除了那七分皮囊,其他的和姐姐再无半分相似……依我看昨天那个都比她强些,虽然长得没那么像,但至少没掉眼泪。」
「是么?」温寻嘴角弧度凝滞一瞬后,指尖施加在我脖颈上的力道骤然加重。
阴冷的声音像是从地狱里传来:「喻念,是我太过纵容,才让你觉得自己有资格提她吗?」
毒蛇终于张了口,尖牙锋利,脖颈两侧传来疼痛,我微微张了口呼吸。
「我为什么不能提?」呼吸不畅,想要笑着说话还真难,「她是我姐姐,而你,不过是她到死都没承认过的——邻居、追求者。你有什么资格不让我提?」
我刻意加重了「追求者」这三个字,只为了激怒他。
脖颈间的力度越来越重,血液堵塞在头颈,就连呼吸也被堵住。
我感受着生命一点点地流逝。这几乎自小便伴随着我的窒息感,竟还是会让我觉得恐惧。
我好像看见姐姐了,她总是会在我被打得快死的时候出现,然后从醉酒的父亲手中将我救回来。
可她不会再回来了,她死了,带着那个恶魔一起。
喻深死了,我本以为我终于可以逃出深渊,却不想,深渊之外,是新的恶魔为我造下的地狱。
我差点以为自己真的会死在温寻手里。
却没想到,他竟然在最后关头松开了我。
「咳咳……」骤然得到空气,我贪婪地汲取着,干涩的喉咙止不住的咳嗽。
方才还要将我置于死地的手指,此刻又抚上了我充血至红得发烫的脸,不再冰冷的指尖轻揉我的耳垂,他笑着低头将嘴唇凑近我耳朵。
「小鱼儿,你怎么就是学不乖呢?我说过,不会让你死得那么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