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如此,他便越来越信所谓的命格之说,也纵容着白纯苒日日在裕王府折磨我取乐。
我过得生不如死,不人不鬼。
立秋时节,白纯苒已然嫁给吕怀半年余,寻常的折磨法子早就玩腻了。
我没曾想,她能做出如此禽兽且背离人伦之事。
一清早,白纯苒梳洗好坐在廊下,吩咐人将我关进铁笼,随后还未等我反应过来,一只体型硕大的猎犬被放进了笼子。
它吐着舌头,喘着粗气,猩红着眼瞧我。
“白纯苒,你混账!”我被猎犬逼到铁笼角落,退无可退,终于忍不住惊惧,大骂起来,“你凭什么这样对我!你残害骨肉至亲,你不得好死!”
但无济于事,我在笼内骂得越凶,那猎犬便越兴奋,外头看热闹的白纯苒便笑得越发猖狂。
“我倒要看看你能骂到几时?”白纯苒走进几步,站在我面前蔑视着。
而我,在与猎犬的搏斗中,手臂生生被它撕下了一块肉,露出了森森白骨。
“白纯苒,我和你有什么仇怨,你要这样对我!”无尽的疼痛中,我撞击着铁笼,嘶吼着。
她蹲下身来,那张与我一模一样的脸上,满是怨恨:“我们怎么没有仇怨?
“若非是你在母体里抢了我的养分,我何至于体弱多病,缠绵病榻。
“你抢了我的康健,然后日日去老祖宗面前刷脸,小时候,全家都喜欢你,从不将我放在眼里。
“他们看向你的眼神,永远是骄傲的、自豪的,他们说白绯若天赋异禀,长大了一定会成为一介了不起的女医。
“而我呢?他们看我时候,永远是惋惜的、同情的,仿佛我是白家的废物般。我不是不想学医,而是我的身体学不了!
“甚至,他们把我当作你学医的试药品,那时你可记得我是你的姐姐?而不是药人!
“你多少次配错了药,叫我生不如死!
“是你毁了我!如今这一切,都是你欠我的!”
我腿上又一块肉被猎犬撕咬下来,难以忍受的疼痛让我有些意识不清。
我想反驳,却也知道,这只会惹怒白纯苒。
于是,从铁笼的间隙里,我伸手拽住了白纯苒的裙摆,求她:“姐姐,小时候的事,我知错了,你放我出去吧,求你放了我吧。”
我的一双腿早已被咬得鲜血淋漓,那猎犬还在不断地啃食着我的腿骨。
白纯苒眼眸中有一瞬动摇,但仍未发话将我放出来。
我趁热打铁:“若我死了,姐姐要如何向裕王交代!”
我与白纯苒是双子异星,我死了,她身上的天凰命格也会消失,届时她对吕怀将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
她不敢真的弄死我。
于是,在我被放出铁笼的一瞬间,我用尽浑身力气扑倒了白纯苒,拔下她的发簪向她脖颈刺去。
我恨恨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小时候,我给你配的药都是老祖宗和父亲看过的,从无差错!
“有些药性是烈了一些,会让人痛苦,但对你身体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否则你以为你的身体为何越来越好。
“若我真药伤了你,你这些年根本就不能站在我面前趾高气扬!
“你怎么好意思把这些作为你罔顾人伦道德的借口,白纯苒你才是天生的坏种,你如此对我,真的该死!”
我自幼熟读医理,人体穴位最清楚不过,那一簪子我是奔着白纯苒的要害去的。
只可惜,我被猎犬咬伤了手,力度差了半寸,我就能要了白纯苒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