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着眉，冷声冷气：“你是怎么养我的，需要我提醒你吗？”
中年女人把茶几上的茶端起来就泼到楚寻空头上，瞪着眼。
“我天天打你怎么了？你知不知道带着你这个拖油瓶我生活多么艰难？
“你让我遭受十月怀胎的痛苦，还拖累了我那么多年，我打不得你吗？
“我把你送给那些姐妹怎么了？你知不知道只有这样你才有吃的喝的？长着一副鸭子样，不伺候别人能干什么？
“再说了，你自己不是都跑回来了吗，还得罪了那么多富婆，砸了我的招牌！
“我把你拉扯这么大，你没点贡献就算了。
“现在你爸把你认回去了，你就翻脸不认人，认不得自己妈是谁了是吧？
“不仅不劝你爸把我接过去当豪门富太太，居然还断了他给我的卡！你这个贱种，还有没有一点良心？！”
楚寻空没有跟他妈吵，反而捂住我的眼睛，手心冰凉。
“别看，别听。”
一股怒气在我心中腾起，怪不得楚寻空这么反感女人。
我生活在一颗幸福的家庭，从来不知道一个妈妈可以用这么恶毒的语言说自己的孩子。
他妈好像终于注意到我了，冷哼：“哟，贱种也配找对象了，你这对象八成也不是什么好人吧。”
楚寻空的手抖了一下。
19
他在我面前总是冷淡又强大的，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
被自己妈妈这么辱骂，他却无能为力。
“闹完了吗？闹完了就走。
“你怎么骂我都可以，不要牵扯别人。”
他越是这么说，他妈越来劲儿。
“呵，还护上了，现在有钱了，有底气了是吧？
“以前不是见到女人就发抖吗？我倒要看看什么狐狸精把你迷成这样。”
我握着楚寻空冰凉的手，定睛看向他妈。
用女声回答他妈。
“阿姨，楚哥不打你，是因为他还有良心，但我没有。
“你刚刚骂了我和我对象是吧？我超记仇的，而且喜欢当场就报。”
说着，我看了楚寻空一眼，扬起手，一巴掌就扇到吊着眼皮看我的人脸上。
“啊——”
楚寻空没有拦我，他因为听见我说的对象而发着愣。
“你这个贱女人，居然敢打我！楚寻空，你别忘了是谁生的你！”
她想跟我对打，但她个子比我小太多，挥了半天胳膊都没碰到我分毫。
“这个女人没胸没屁股，一看就不好生养，脾气还这么差，你图她什么？
“分手，你赶紧跟她分手！”
神经病一个，自己这么苛待楚寻空，居然还想管控他的人生。
楚寻空回过神来，截过女人挥向我的胳膊，拎到门外。
“我就不该让你进来，楚氏现在是我的，除了必须的生活费，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多打。
“你走吧，别逼我把生活费也断掉。
“还有，我的爱人不是女人，不能生孩子。”
他妈傻了一瞬，下意识反对。
“什么——？
“你这个贱种你疯了？你居然喜欢男人？这是变态！你这是要断后啊！”
楚寻空扶着门框，把人拦在外面，“所以呢？让楚家断后有什么不好？那个男人不是看不起你吗，我这么做不是正合你意？”
他妈沉默了一会儿，“可是，现在楚家已经是你的了……”
楚寻空关上了门，门外砰砰砰的敲门声和骂街声绵延不绝。
他回身靠在门后，跟我对视，一贯目中无人的瞳孔中，倒映出一个我。
“抱歉，让你看到这么不体面的样子。”
我挺心疼他的，这大半个月以来，楚寻空几乎都是独来独往，而且没有多少空闲的时候。